東洋英子曾經答應,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用自己的機動三輪車換他們幾輛載重汽車。於是周鴻就要主管供銷的副總經理賴來升,立即給C省載重汽車有限公司發了一個火車皮的機動三輪車。
就在機動三輪車發往C市的第三天上午,周鴻駕駛自己的奧迪轎車出發了。這是一條修建不久的半封閉式高速公路,從A市通往C省,路上行駛的車輛不很多,周鴻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C省D市。
周鴻先沒忙着去C省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而是去了火車貨運站,他必須先了解他們的機動三輪車到了沒有。一查詢,車皮已經到了,車上一共是八十輛機動三輪車。
周鴻沒打算跟東洋英子捉迷藏,因爲那不是他這種男子漢玩的把戲,他就駕駛自己的車直接進入了C省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將車停在辦公大樓的前面,前後就上六樓的總經理室,門是關着的,周鴻也不敲門,而是拿出手機撥通東洋英子的保密電話,這是周鴻第一次打她的保密電話。
“哪位?”是東洋英子的聲音。
“周鴻。”
“您現在在哪裡?”
“咫尺之間。”
“原來您已經到了”,她一邊說一邊立即將門打開,“快請進。”
“沒想到今天我會來吧?”周鴻坐下後說道。
“我根本就沒想過您會來。”東洋英子一邊給周鴻拿飲料一邊故意編道。
“那我豈不成了不速之客?”周鴻笑道。
“請不速之客抽菸。”東洋英子將她寫字檯上的“請勿吸菸”的警示牌拿掉後,並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包中華香菸遞給周鴻說道。
“原來那也是個不平等的擺設。”周鴻看着被東洋英子拿到一邊去的‘請勿吸菸’警示牌說道。
“平等只對窮人而言。”東洋英子笑道。
“難道富人就不需要平等?”周鴻看着她化過淡妝的面孔。
“平等從來都是控制在富人手中。”她在欣賞周鴻抽菸的派頭。
“就像財富從來都是被富人控制一樣?”周鴻說道。
“不錯,所以說平等根本就不存在。”東洋英子說道。
“英子小姐,我準備跟您兌換兩輛五噸載重汽車就行了。”
“您的破三輪車運到了沒有?”
“今天上午九點鐘,一個車皮的三輪車已經進到了D市火車站。”
“您一個車皮只能裝八十輛三輪車,我一輛五噸載重汽車就十八萬。”
“如果你們還願意接收我們的三輪車,我就再發一個車皮的貨來,如果你們受不了,我就補錢給你們,我擔心你們消化不了那麼多的三輪車,所以不敢發多了,怕使你們爲難。”
“周總經理,說句實在話,除了我,沒有那家企業會要你們的破三輪車。”
“英子小姐,您準備將我們的三輪車做什麼用?”
“現在我不會告訴您,您可以再發一個車皮給我。”
“我不能發了。”
“爲什麼?”
“因爲您不肯告訴做什麼用。”
“世界上哪有您這麼做生意的?”東洋英子盯着周鴻說道。
“世界上也沒有您這麼做生意的,明知我的三輪車已經過時被淘汰了,卻偏偏跟我要。”
“周總,我並非發善心回收你們的破爛,而是準備改裝出口。”
“有銷路嗎?”周鴻聽了眼睛一亮。
“車還沒改裝好,怎麼銷?”
“總得有個市場調查分析吧?”
“市場靠自己去開闢。”
“您打算什麼時候進行改裝?”周鴻問道。
“今天試車。”東洋英子回答。
“好禮物。”周鴻說道。
“周總,您最近在忙什麼?”
“在研究東洋英子。”
“研究我?我有什麼值得研究的?”東洋英子說道。
“因爲您打算跟我合作,我怕上當。”周鴻笑道。
“研究的結果呢?”
“可以冒險一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周總經理,您讀十九年書腦子還那麼靈活,不簡單。”
“彼此彼此。”因爲東洋英子也是讀了十九年書。
“周總,您知道我想跟您合作什麼項目嗎?”
“不知道,能知道您肚子裡的事情的人,世界上幾乎沒有。”
“您撒謊。”東洋英子看着周鴻的眼睛說道,因爲他的眼睛就像太平洋深不可測。
“我只對男人撒謊。”周鴻看着東洋英子的嘴巴說道,因爲她的牙齒又白又整齊。
“周總,您知道我爲什麼選擇您一個窮光蛋作爲我的合作伙伴嗎?”
“因爲您喜歡我。”
“企業合作又不是選擇男人。”
“我並沒講過您選擇我做您的男人。”
“世界上怎麼有您這麼狡猾的男人?”東洋英子抿嘴一笑。
“謝謝誇張,我的火候還不夠。”周鴻笑道。
“周總,曾經有女孩子喜歡過您嗎?”
“有,包括您已經有三位。”
“您最喜歡三位中的哪一位?”
“我都喜歡。”
“三位中哪一位最漂亮”
“各有千秋。”
“走吧,我帶您去我的研究所看看。”
“不怕我是間諜?”周鴻笑道。
“您還欠火候,好好向我學。”東洋英子邊說邊陪周鴻出了她的辦公室。
這是與工廠分離的獨立建築,四周是高大的圍牆,電動大鐵門由兩名保安守衛,這裡幾乎看不見有人出進,寧靜得就像一所療養院。
東洋英子陪同周鴻徒步走進鐵大門,東洋英子還在出入登記卡上籤了字。進入大鐵門後,裡面還要經過兩道保安守衛的內門纔到了研究所的大樓前,大樓裡的所有窗戶都蒙上了藍色的窗簾。每棟大樓前面由四名保安守衛,東洋英子在指紋刷卡機上驗證指紋後才帶周鴻進入大樓,周鴻就在刷卡機前被攝象機拍了照片存入電腦。
他們直接到了一樓的樣品展示館,這裡一共有十多個展示室,裡面展示的都是這家公司試製出來的新型汽車和摩托車的樣機。沒做任何表面裝飾處理,都是原汁原味。東洋英子帶周鴻走進三輪摩托車樣機館,裡面有七輛式樣各異,大小不一的三輪摩托車,其中有一輛機動三輪車與爲微型轎車一模一樣,於是周鴻就直接走向那輛機動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