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感覺是在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才被發現。——心語
孫柔氣憤地跑出家門,所有的悲傷彙集到了一起,她無處可去,兩手空空,沒帶手機,也沒有帶錢,甚至連鑰匙也沒有拿,她茫然無措,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那一臉悲傷的淚,她挑了一條小路,低着頭向前走。她沒有想過走去哪裡,卻步伐越來越快。漫無目的地走着。
孫柔邊走邊想,她不明白爲什麼莫明奇會這樣對待這件事,她那麼誠懇地告訴他一切,沒有換得他的理解,卻是這樣的結果。更讓她失衡的是對待徐暢的事情上,她曾那麼寬容,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不通,愛不是應該彼此包容?難道這就是他的愛嗎?他還是自己不顧一切愛着的那個莫明奇嗎?
家裡,莫明奇看孫柔跑了出去,呆愣在那裡,他沒想到她會跑出去,本能反應是拿起手機打給她,可是,他聽到孫柔的電話鈴聲在房間裡響起,莫明奇懊惱的把手機摔在沙發上,“怎麼沒帶電話?”
自從有了手機這個先進設備,人們好像天上的風箏,永遠有根線栓着,任你飛的再高,仍然被牽着,而沒了手機真如斷了線的風箏,好像會消失一樣讓人沒有安全感,所以,莫明奇心裡沒來由的害怕,她會去哪裡?不過,他看到孫柔的鑰匙和錢包都在家裡,又覺得孫柔不會走遠,或許一會兒就會回來的,因爲她無處可去,每次想到這裡,他都更加自責,若大的上海她真的無處可去,自從和他在一起,她把過去的一切都切斷了,她一定不會去找那些朋友和同學的,她真的無處可去,莫明奇的腦海裡浮現出孫柔哭泣地站在街頭,茫然無措的樣子,心揪緊了似的疼,“我真該死。”他好像這才悔悟過來自己的錯,他想出去找他,又覺得與其出去漫無目的亂找,不如在家裡等着,不然,萬一她回來沒有鑰匙怎麼進來?
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等在家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明奇坐立不安,在客廳中來回踱步,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孫柔仍然沒有回來,而這時,莫明奇已經由焦急變成了惶恐,無數個可怕的念頭衝進腦海,他急着去否定腦海中的每一個念頭,嘴裡唸叨着,“不會,不會。”走到門口想出去,又折回來,人像失去了正常的思維一樣恐慌無措。
他甚至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該死,居然那樣對孫柔,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嘛?爲什麼總是這樣聽到她提起男人就無法控制自己的火爆脾氣。在事業上的沉穩內斂都跑哪兒去了?
眼看着天色漸暗,仍然不見孫柔回來,莫明奇不知道多少次誤將鄰居家的腳步聲當成孫柔,每次都滿心期盼地跑到門前,又失望地走回來,最後他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來,雙手抱着頭,靜靜地聆聽門口的動靜,可是越來越安靜,最後連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莫明奇再也忍不住了,她會去哪裡?在哪裡會呆那麼久?
上海的元月幾乎是一年中最冷的,她身無分文的能去哪裡?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莫明奇還是決定出去找她,他的心很慌亂,拿鑰匙的手都在發抖,甚至不敢踏出家門,怕看到可怕的一幕,眼前不知爲何盡是靜蓉倒在血泊中的影像。
他還是走了出去,一路狂奔,到他們去過的每一個角落去尋找,沒有,哪裡都沒有,心在不斷的下沉,路過門口的交通崗,他猶豫着要不要去裡面問問這附近今天有沒有發生過車禍,但是他拋棄了這個念頭,不會,她不會有事,又轉身向另外的方向去找。
可找遍了孫柔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她的影子,莫明奇失魂落魄地又跑回家,仍然沒有。
“小柔,小柔,你在哪裡啊?”莫明奇眼角淚光閃動。突然,靈光一顯,他想到了好主意,他打開家門,喊了聲,“笨笨。”
笨笨跑出來搖着尾巴看他莫明奇,那無辜的表情彷彿也知道了主人們之間的不愉快,莫明奇把希望都寄託在它身上似的,蹲下來,深情地含着淚對它說,“笨笨,幫我找到她好嗎?”
不知道笨笨有沒有聽懂莫明奇的話,它直奔着大門跑了出去。
莫明奇跟在它身後,笨笨一邊跑,一邊拉撒,莫明奇看着它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把希望寄託在一隻家養犬身上,笨笨畢竟是一隻沒受過訓練狗,怎麼可能找到孫柔,他甚至感覺到絕望,渾身突然沒了力氣。
可是,笨笨在解決完自己的重要問題之後,仍然很有方向似的徑自沿着小路向前走,莫明奇跟着跟着,不免覺得笨笨一定不是無緣無故的走這條路。難道它真的能找到?心又被掀起波濤,現在對他來說哪怕一點希望都能令他振奮,他緊緊地跟在笨笨後面,越走越快,幾乎小跑起來。
笨笨果然找到了孫柔,孫柔正在小區外面那條小河邊的長椅上,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靜靜的發呆,整整一個下午,大腦一片空白。看到笨笨時,她心裡先是驚訝,隨後想到莫明奇,擡起頭看到莫明奇從正向自己走過來。
看她一人個孤零零地坐在那兒,莫明奇的心裡搐痛,他快步走到孫柔面前蹲下來,“小柔,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脾氣太大了。”說着將她抱進懷裡,“如果找不到你,我該怎麼辦?”
孫柔所有的氣憤,不知爲什麼在他抱緊自己的那一刻煙消雲散,輕輕柔柔地說,“怎麼會走遠,除了在你身邊我還會去哪裡?我只在有你的地方。”聲音漸漸哽咽。
“小柔。”莫明奇聽了更加心疼的抱緊她,後悔曾那樣說傷害她的話,她那麼愛自己,他怎麼還會懷疑她,生她的氣呢?他又感覺到孫柔身體冰冷,“天啊,你就在這凍了整整一個下午嗎?”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放進懷裡,“我都
幹了些什麼?這樣會生病的,快回家吧。”他擁緊孫柔,用自己的身體的溫度軀走她身上的寒氣。
“嗯。”孫柔的確是凍壞了,可一站起來,她才感覺到四肢已經凍得僵住了,她很艱難的踏出一步,來自膝蓋的某種疼痛記她忍不住輕喊,“啊。”
“怎麼了?”莫明奇緊張地低頭看着懷裡的孫柔。
“我好像,凍僵了。”孫柔痛苦地說,莫明奇能看得出她的難過,看了一眼她的腿,彎腰將她橫身抱起。孫柔定定地看着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虛弱地依偎進他的懷裡,吵架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哦,真暖和。”
莫明奇痛恨自己讓孫柔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邊抱着她向回走,一邊說,“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大的反應,我只是,我只是不能接受你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男人。我怕他們把你搶走。”
“傻瓜,我是那麼容易被搶走的嗎?我的心呢?你看不到嗎?”孫柔的聲音輕的好像空氣中飄浮的塵埃,她是真的冷,說話的時候感覺舌頭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似的,剛纔坐在那裡的時候卻絲毫沒有感覺。
莫明奇的心疼了,她問的很對,他的雙眼被矇蔽了嗎?居然看不到自己愛人的心,“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捨不得。”就像她的名字那樣,她的聲音輕柔的讓人心疼。
她的柔情是對莫明奇最大的懲罰,莫明奇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我真是天下最壞的壞蛋,居然讓你難過。”
“嗯。”孫柔回答着,哭了一個下午,現在又餓又冷,真的捨不得再浪費一絲力氣。
莫明奇一路抱她回家,家裡很暖和,孫柔反而開始發抖,莫明奇很擔心她會生病,親自去廚房裡煮了薑湯給她去寒,孫柔面無血色,看起來真是凍透了。莫明奇又煮了海鮮粥,端進房間裡讓孫柔補充熱量和體力。
兩個人沒有再討論那件衣服的事情,一切好像在無形中悄然化解開了,是啊,因爲那些不相干的陌生人影響了他們的感情是多愚蠢的事情,莫明奇真是懊惱自己怎麼會掉進這樣的怪圈中。
“對不起,新年的第一天給你帶來這樣大的傷害,我發誓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莫明奇嚴肅地說着。
孫柔看着他點頭,“說到做到哦。”她感覺自己有些虛弱,她很想靠在他懷裡,享受他的寵愛,不去計較,因爲她那麼愛他。
可是,第二天,孫柔還是感冒了,可憐的窩在被子裡整整一天,自責的莫明奇忙前忙後的照料她。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蔣鬆回北京後接到了於塵的電話,電話中於塵十分關心蔣鬆對孫柔的想法。談話間,說蔣鬆這回遇到了高難度,蔣鬆難免會不服氣,泡良還從未這樣失敗過。可他更奇怪的是於塵這次會如此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