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的額頭抵着顧蘿的額頭，能細緻地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他的黑瞳，竄動的火苗。
火苗越竄越高，火勢越來越旺，大有燃燒盡一切的勢頭。
她彷彿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隻飛蛾，小小的一隻，卻好似有着極大的力量，義無反顧地朝着火苗而去，她想喊，想喊它回來，卻發現喉間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睜睜看着飛蛾和火苗的距離越來越近。
鼻尖似乎已經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然而，就在此刻，黎夜閉上了眼睛，她什麼都看不到了，沒有火苗，沒有飛蛾，沒有她，也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輕輕顫動的睫毛。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輕輕撫上顧蘿的臉頰，指腹緩緩摩挲。
我不是火，你也不是飛蛾。
我是黎夜，你是顧蘿。
就是這樣而已。
“嗯。”顧蘿輕應一聲。
有些事情大概是有本能的吧，顧蘿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會了，原本還是毫無章法，但是在剛纔那麼一瞬間好像就什麼都會了，看着黎夜滾動的喉結，她突然很有成就感，聽着他喉間的悶哼聲和急促的呼吸聲，她笑容燦爛。
黎夜的額前滲出細密的汗水，眼神變得迷亂，抓着顧蘿的肩膀手裡，顧蘿彷彿感覺不到痛似的，只是專注於自己的手上，她一直在笑，只不過每一秒，笑都在變化，令人看不穿。
此時此刻的顧蘿，給黎夜的感覺就是一隻妖精。
他靠在她的肩頭，有些脫力，臉頰上有些一片淺淺的霞色，就如同夕陽時分那令人無法忽略的瑰麗，看一眼便迷醉其中。
“顧蘿，你是一隻妖精。”他低聲說。
爲什麼他就對她沒有抵抗力呢？只要她稍加挑/逗，他便有感覺，而其他女人，就算什麼都不穿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這是爲什麼？而且面對她的時候，他不自覺便會說出那樣的話，對他而言，這樣的話不該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因爲根本不成立，不是實情，顧蘿不可能是妖精。
可他便是這麼脫口而出了。
“根據相關規定，建國以後不能成精，所以，我不是妖精。”顧蘿笑着看向黎夜，然後擡起自己的手放在黎夜面前，“這些東西，你準備怎麼解決？”她頗爲嫌棄地看着，還好她沒有很嚴重的潔癖。
“我的答案你不會喜歡的。”黎夜回答。
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不過帶了幾分慵懶的味道，連笑也是如此，他就這麼靠在顧蘿身上，斜着眼看着顧蘿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
“你說說看。”顧蘿看着從自己手上低落下來的東西蹙眉。
“吃掉，有營養。”
顧蘿黑線，皺着眉頭將手指移到黎夜的面前，頗爲不滿道，“那你吃。”
“對我來說沒用，對你纔有營養。”黎夜推着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移開，好像也很嫌棄。
“你好惡心。”顧蘿吐槽。
“我說了你不喜歡聽，你自己要問的，不能怪我，而且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不信你可以去問莫陵，我沒有胡說。”黎夜說得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去問莫陵？殺了我吧，真是的，這傢伙怎麼能將這樣的事說得這麼正經？害得她根本沒有辦法質疑，知道他不說謊，所以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但是營養在高，她也不願意吃。
起身下牀去，在衛生間洗了手，瞬間洗了個澡，她也有邪火的好不好？洗了個澡之後她舒服了很多，回去之後發現牀單已經換過了，黎夜已經穿着材質軟綿的衣服躺着，清清爽爽，完全想不到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她湊上前，趴在黎夜的面前，“剛纔，舒服嗎？”
對於自己的表現是必須得問問的，需要一個評價。
“舒服。”黎夜點點頭，“學以致用的速度還可以。”黎夜單手撐頭看着顧蘿，臉上是滿意的笑容，就好像是小孩偷吃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而那麼的滿足，看得顧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那些不滿都不見了。
看到他這麼開心，她也覺得開心了，用手，似乎也不賴。
“下次可以繼續。”黎夜以前沒有試過，不知道感覺如何，這一次試了，感覺還是不錯，至少還是比較新鮮的，來個幾次是沒有關係的。
當然，比起這個，他還是更喜歡和顧蘿肌膚相親的感覺。
顧蘿沒有像之前反應那麼大，只是點了點頭，稍微有一點難爲情，但已經接受了這件事，比她想的要不那麼猥瑣，其實應該還是看人的，估計別人的話，可能就覺得猥瑣了，但是面對黎夜，她就無法生出這樣的感覺來，看着他就覺得覺得很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很美。
也許不是傾國傾城，但足夠傾人。
這樣的人要是生在古代的話，絕對是傾國傾城的妖孽，可以想象一下黎夜古代的形象，冷冽神秘的黑衣，墨色如緞的長髮，桀驁不羈的個性，會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
“你在想什麼？”黎夜見顧蘿笑得很奇怪，明明是透着癡迷，卻好似不在看他。
“在想你如果穿上古裝會是什麼樣子。”
“很美的樣子。”黎夜自己接話。
“噗”
顧蘿笑噴，能不能收斂一點？
“我想睡覺了。”這一鬧都十一點多了，顧蘿有點困了。
黎夜點點頭，很自然地摟住顧蘿將她抱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她淺淺的呼吸。
手活這一關是過去了，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顧蘿覺得在這一方面她是跟不上黎夜的節奏的，黎夜總是會有想法，而且他在這一方面已經快要超越別的男人了，簡直是男人中的楷模。
她不打算去想這個問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
第二天顧蘿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人嚇了一跳，平時的時候她醒來都可以看到黎夜睡在旁邊，可是現在不在了，她的心瞬間一沉，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心情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