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
帝倏單獨走在路上,單手插兜,依舊是一身的白色,這樣一個人走在路上難免會受到很大的圍觀,不過大家也只是在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多看幾眼,倒沒有停下來圍觀,主要是帝倏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令他們也不敢靠近。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帝倏的長相無疑是無可挑剔了,雖然有着歐美的立體和深邃,但也不缺少東方的柔美,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好像是在路上看到了大明星。
下班回家的程靜也注意到了帝倏。
乍然出現的熟悉面孔也令帝倏看了過去,雖然程靜對帝倏來說什麼都不是,可是他的記性很好,見過一面的人就不會忘記,自然是記得程靜。
程靜對上帝倏的目光,心中猛然一僵,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好像似曾相識,可是這張臉,她確定自己沒有看到過,畢竟這樣一張臉,看到過的話忘記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這眼神……
她突然不敢繼續對上了,轉開視線就走來了。
帝倏停住腳步朝着程靜的身影看去,恰好這個時候程靜回過頭來,發現帝倏在看她,只覺得後背滲出了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害怕,可就是害怕,這種害怕令她加快了腳步。
“程靜。”帝倏開口,聲音冰冷,而且還帶着霸道的命令,有讓程靜站住的意思。
聽到自己的名字,程靜卻是不想停下來,可是她的肢體動作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了,竟然就這麼停下來了,她回過頭再一次對上帝倏的目光。
“你是誰?”程靜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下命令的人。”帝倏回答。
程靜皺眉,有點不明白帝倏這句話的意思,“什麼意思?什麼命令?”她覺得莫名其妙,可是看對方的樣子明顯就是認識她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
“姦污你的命令。”帝倏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
程靜的臉色猛然僵住,內心受到的震驚令她險些站不住。
旁邊有人經過,可是沒人聽到帝倏說的那句話,他們都只是經過,帝倏說話的空檔剛好沒有人,而且帝倏的聲音並不重,兩個人的距離又近,也就程靜可以聽得清楚。
看着程靜震驚驚恐的身影,帝倏笑得越發開心,但眸中卻是越發的冰冷,似乎是在呼應嘴脣上的笑意。
“你,你想幹什麼?”程靜不自覺後退兩步,生怕帝倏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她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原來,原來就是上次那個戴面具的人,當時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帝倏的雙眼竟然是冰綠色的,淺淺的綠色如同湖泊的顏色。
當時的情況她沒有注意到也是正常,想要看清楚眼睛的顏色也是需要光線的配合,剛好沒有光線的話,很難看清楚眼睛的顏色,所以那個時候的程靜壓根兒沒有機會注意到帝倏眼睛的顏色。
“看到你了就和你打個招呼。”帝倏說得很隨意,程靜卻沒有辦法聽得隨意。
“你,當初你爲什麼要那麼做?”程靜此時雖然很害怕,但是同樣也很憤怒。
真的不關夏殤的事,原來真的和夏殤沒有關係。
是這個人,是眼前這個人。
難怪之前那個人她雖然覺得也是像的,可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所以她還是在懷疑夏殤,但是當帝倏出現之後,她所有的感覺都對了,就是這個人,這種壓迫感很熟悉。
“逼洛謙言做選擇。”帝倏回答得很乾脆,倒是沒有隱瞞程靜的意思。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路上,邊上來來往往的人投來詫異的目光,程靜此時根本顧不上,而帝倏是根本不在乎。
很多人絕對是會以爲這是一對情侶,程靜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對大多數人來說,長得太素了,不太適合帝倏,像帝倏這樣的人應該配長相大氣一點的女人。
然而事實完全不像看客們想的那樣。
帝倏的話令程靜想歪了,“你喜歡洛謙言?”
似乎是沒有料到程靜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帝倏有些詫異,隨即笑着搖頭,“不是。”
“那爲什麼要逼洛謙言做選擇?”
“他喜歡夏殤,夏殤也喜歡他,可是他們就是不在一起,我看着難受就找點事情出來,可是結果很失望啊。”帝倏嘆了一口氣,顯然對結果是很不滿意的。
“失望?”
程靜此時已經被帝倏弄得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了,她也跟不上帝倏的思維節奏。
“他既沒有和夏殤在一起,也沒有娶你,本來我的打算是,你被姦污了,洛謙言肯定就不要你了,你就不會成爲他們的絆腳石,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依照洛謙言的性格,因爲內疚,說不定就會娶了你,但這兩種可能都沒有。”
“你和他們的關係很好?”程靜這話顯得很冷,她覺得這些理由太可笑了。
“不好。”
“那你爲什麼要多管閒事?爲什麼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爲什麼要毀了我的人生?”程靜瞬間就炸了,衝上去就要打帝倏,已經完全被憤怒給控制了。
帝倏哪裡會讓她碰到,直接閃避開去。
“不要碰到我哦,要不然,後果很嚴重的。”帝倏勾起嘴角,迷人的笑容卻是令程靜硬生生停下了動作。
程靜此時想起來也有些後怕,她剛纔是氣昏了頭,所以纔會衝出去,現在想來真的是衝動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容易對付的,看起來很令人害怕。
“人生時時刻刻都會被改變的,適應不了就變強,一味地去質問別人有什麼用?讓我給你答案嗎?我的答案很殘忍的,你確定受得了?”帝倏看向程靜的表情顯得很玩味。
程靜的臉色極差極差,她倒是很好奇這個答案是什麼,到底會怎麼個殘忍法。
“你說!”再殘忍的答案也沒有當初那件事來得殘忍。
“答案就是我覺得好玩啊,而且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在意啊,我得走了,再見。”帝倏再一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