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司暻容站上禮臺時,他就把會場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那個人。
司暻容每次知道矛盾是什麼心態了。
既盼望着蘇鳶來,他很想看看她吃醋的神情。
又不想要她來,怕她誤會自己,更怕她受到傷害。
蘇鳶她真的沒有來。
司暻容垂下眼眸,遮去滿眼的落寞。
“暻容……暻容……司暻容——”
聽到顧舒曼壓低的聲音,司暻容很快回過神來。
上前兩步,依照之前的感謝致辭,他表情嚴肅對着話筒說了一番。
“四哥也真是好笑,這明明是他的訂婚宴,他卻擺出一副在昊天開追責大會的神態。”
這個正經的時候,大概也只有他司家太子爺纔會覺得好笑了吧。
蘇鳶橫了司庭驍一眼,再轉回頭時,竟然發現男主角的視線過來了,定在她的臉上。
說好的低調呢,說好的站在角落不會被看見呢。
其實也就只有一兩秒的注視而已,蘇鳶不僅耳朵都紅透了,還有些手足無措。
打定主意要來的時候,她就提醒自己,今天一定不要惹出什麼事來。
一路和林月鬥過來,她已經夠紅了。
可是她的目標是奪回蘇氏,並不是要奪回司暻容。
“謝謝大家前來觀禮,人家說沒有得到家有祝福的婚姻不會得到幸福——”
司暻容淡淡的掃了正在話筒邊講話的顧舒曼。
她此時說出這句話,不理解她又想作什麼幺蛾子。
以眼神警告對方,然而顧舒曼卻是視而不見。
“現在請大家掌聲有請司庭驍和他的女朋友上來。”
她特地請來的“嘉賓”不出來露個臉,怎麼好。
顧舒曼得體的轉頭回頭了司暻容一眼,對方緊緊的咬了咬後後牙槽的舉動,不要太明顯。
她就是氣司暻容這一點,那個蘇鳶算什麼玩意兒,憑什麼讓司暻容爲她上心。
何況她已經跟司暻容說了不介意他婚前有那些事,可是對方還拿沒有訂婚這回來來威脅她。
結果呢,還不是乖乖訂婚。
在司家,她只要討得司老爺子的歡心就能很好的把控司暻容。
顧舒曼看着那個女人挽着司家的太子爺在人羣讓出來的小道中,一步一步的走近。
她自然也是笑得大方自然。
蘇鳶居然穿了一件黃色的中式裙裝來,跟自己的雍容華貴,完全沒得比。
眼前的這一幕,蘇鳶知道今天是怎麼也低調不了了。
走在臺階上的每一步,哪怕是在司庭驍的身上借了力,她還到顯然的感覺到腿間撕裂般的疼痛。
這都是始作俑者乾的好事。
蘇鳶內心的抱怨,讓她情不自禁朝那男人瞪去一眼。
沒料到司暻容這時根本像一隻吐信的毒蛇,眼神陰狠的盯着自己。
這一對視,她的心一顫腳下沒注意,踩了空。
竟然整個人失了重心往臺上撲去。
蘇鳶閉上眼,悲哀自己這臉是要丟大發了。
臺下的驚呼卻已然響起,顯然不是爲了她的摔倒而驚呼。
她沒有摔倒在禮臺上,反而是撲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這是什麼場合啊!
蘇鳶意識到不對勁,慌張的推開司暻容,卻怎麼也站不直身體,腳下的踉蹌讓她狼狽不已。
還是司庭驍伸出援手,扶住了她,纔沒讓事情變得更尷尬。
“蘇總,你人來了就好,真的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此時的司暻容已經轉身走到了話筒處,極其難得的開了這麼一句玩笑話。
一旁的顧舒曼看見司暻容臉上的淡容,氣得雙手握拳,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到掌心。
那些痛意一遍又一遍的按捺下她想發怒的衝動。
大家配合着帝都的“活閻王”刻意的笑話和撇不開明目張膽的曖昧,轟笑聲四起。
唯有蘇鳶尷尬的紅了臉,心裡嘀咕。
誰要給你行禮了,這司暻容還真是臉大。
她那是不小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