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還會關心其他人?”夜輕瀾的聲音冰冷。
“不好,身體很虛弱,精神更加的不好,希望睡一覺之後,他能好起來。”司閱將飯放子在桌子上。
夜輕瀾皺眉,沒有說話。
“你吃飯了嗎?”司閱拿起外賣的單子,“要不要點外賣吃?”
“這裡不是有飯嗎?”夜輕瀾看着桌子上的飯菜。
“這是我給小垣留的!”司閱那張單純的臉上,說得一臉認真。
“我吃了再給他點不是一樣嗎?”
“……”司閱想想,似乎是也是,而且新點的,好像還熱一點。
夜輕瀾實在想不通,慕如琛的弟弟怎麼會笨成這個樣子。
“這些天你去哪裡了?”司閱看着正在吃飯的夜輕瀾,一臉天真地問着。
“我的行蹤不用向你彙報!”
“是不用匯報,但是,你總要訴我一聲吧?不說去哪裡,總要告訴我去多久吧?”司閱眨着一雙天真的眼睛問。
“爲什麼要告訴你?”
“我們是家人啊!”
“家人?”夜輕瀾皺眉。
“對呀,你看我們天天在一起吃,天天在一棟房子裡住,不是家人嗎?”
夜輕瀾冷哼,“我沒有家人!”
“你有了我之後,就有家人了啊!”司閱天真得要命。
“幼稚!”夜輕瀾繼續吃飯。
“所以你去了哪裡?”司閱歪頭看着她。
“你的廢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多?”夜輕瀾有些心煩。
“你告訴我你去哪裡了之後,我不就不煩你了嗎?”司閱一點也不識相,只單純又無辜地問着。
“國外!”
“哪個國家?”司閱追問。
“……”夜輕瀾回頭,冷冷地瞪着司閱,“你再羅嗦我就打你了!”
司閱的臉上,立刻變得委屈了起來,一雙黑眸彷彿還帶着一層霧氣,這麼近距離地看着,清澈得好像初春剛破冰的泉水,清澈透明,不含任何的雜質。
夜輕瀾低頭,繼續吃飯,“東南亞!”
第一次,她對一個不是自己組織內部的人透露自己的行蹤。
然而,司閱絲毫不知道什麼叫感激,嘴裡小聲地嘟囔了一聲,“東南亞大着呢,到底是哪個國家,不是還沒說嗎?”
夜輕瀾冷冷地瞪他。
司閱嘟起嘴,立刻站了起來,“我去畫畫!”
家裡少了小垣,安立夏總覺得不自在。
晚飯給他留了飯,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連慕如琛都開始檢討,是不是自己今天說他說得太嚴重了?
開始他是自己的兒子,老子罵兒子,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麼?
而這時,安立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司閱打來的。
“喂?”安立夏立刻接通。
“夏夏,兒子在我這裡,已經睡了,他沒事,你放心吧!”司閱知道安立夏會擔心小垣。
“他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司閱說得很天真,“讓他在我這裡睡吧,也許明天一早,他就回去了。”司閱小聲地說着。
“他身體沒事吧?”
“沒……沒事!”司閱說了謊,“好了,我要繼續畫畫了,你也放心的休息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小垣怎麼樣了?”慕如琛立刻詢問。
雖然他臉上是一副放心的樣子,但是心裡,還是在擔心着小垣吧?
“司閱說他已經睡了。”
睡了?
慕如琛皺眉。
“怎麼了?”安立夏看慕如琛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我去看看他!”
“慕如琛!”安立夏攔住他,“你不要衝動。”
“我很冷靜,”慕如琛笑了笑,“我去看看他,只是悄悄的看看,不會把他吵醒,也不會把他強行抱回來的。”
安立夏鬆開他,“那你去吧,一定要偷偷的。”
“嗯!”
慕如琛上了樓,出來的時候,口袋裡鼓鼓的,似乎是裝了了什麼東西。
他們家的別墅與司閱住的那幢,相距很近,幾步路就走到了。
慕如琛悄悄來到了司閱的家裡,沒有摁門鈴,而是直接打電話給司閱,他擔心門鈴聲會吵醒小垣。
“喂?”
“司閱,開門!”
司閱顯然不太理解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我的門一直開着啊?”
“我是說的你家的大門,不是你的畫室門!”慕如琛有些生氣,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是靠什麼活到今天的?
“哦!”司閱掛斷了電話。
然後過了足足有十分鐘,才終於打開了門。
“怎麼這麼久?”慕如琛皺眉。
“我總要把需要畫的都畫完。”
“你……”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小垣呢?”
“在房間裡睡覺。”
“我去看看!”慕如琛走進去,卻明顯感覺,家裡,不是隻有司閱一個,“你家裡還有人?”
“我跟小垣啊?”
不是,司閱在說謊。
慕如琛看了司閱一眼,沒說話,只走進了小垣的房間。
將口袋裡的噴霧拿出來,放在牀頭,然後就這麼安靜地蹲在他的牀邊。
順手,爲他蓋上被子。
慕如琛知道,他今天會睡得這麼早,一定是病發了吧?而他沒有藥,一定忍得很痛苦吧?
伸手,摸摸小垣的臉,很心疼。
這麼小的孩子,身體裡,爲什麼要裝一個這麼偉大靈魂?小小年紀,每天開心的玩,開心的吃,開心的睡,不好麼?
爲什麼一定要逞強,一定想要保護一切呢?
在她的身邊看了很久,慕如琛起身,在小垣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兒子,今天對你發了脾氣,對不起。”聲音,很輕,輕得彷彿只有氣息。
說完,慕如琛轉身離開。
聽到外面的關門聲,小垣緊閉這的眼睛裡,突然有液體涌了出來,明明是他不好,但是爹地卻先道歉。
小垣緊緊地握着被子,逼自己繼續睡。
他想要保護這個家,保護家裡的每個人。
慕如琛從小垣的房間裡走出來,然後故意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在書房的位置,他明顯感覺到了有人的存在。
而且,對方還不是普通人。
是小垣組織裡的人?
慕如琛沒有說什麼,走了下去。
“哥,沒有吵醒小垣吧?”司閱在客廳裡問着。
“沒有,”慕如琛從樓梯走下來,“我把小垣的藥放在了他的牀頭,今晚,你跟他誰在一起,萬一他半夜發病,你記得把藥物噴進他的嘴裡。”
“好。”
慕如琛看了一眼司閱,想問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小心一點,遇到搞不定的情況,就打電話給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