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跑不動了,快快快!”敵人的聲音越發的近了,似乎近在眼前。
“砰”的一聲槍響,突兀的打斷了這羣人的興奮的話語,喬茗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看見一張夢中的臉。
“你沒事兒吧?”霍擎琛撥開草叢,走到喬茗的身邊,不顧對方的狼狽,將人扶起來,問道,語氣中難言關切。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這麼湊巧。
本來只是孤注一擲的現身,將自己暴露在對手的眼中,隨後追蹤對方,打算斬草除根,卻沒有想到有意外的收穫。
“沒……沒事。”喬茗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此刻她仍舊覺得自己身在夢中,否則的話,怎麼會看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霍擎琛將人交給身後的冷川,站直身子,眯眼看着前方喘氣的人,氣勢開始節節攀升。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方纔這些人,正是在追喬茗,也就是說……眼前這羣人,就是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霍擎琛的表情更加的不好了。
然而還沒有等他開口,他對面那羣追兵,就當先開口了。
“你們是誰?快把人交給我們,否則的話,只會吃不了兜着走。”開始的時候,對方還有些忌憚霍擎琛手上的槍,可是隨着話語的遞進,卻突然變得有底氣起來。
霍擎琛看着他,不冷不熱的問,“哦?你背後是誰?怎麼 知道我惹不起?”
“當然是——”那人只當霍擎琛已經嚇到了,得意洋洋的說道,可剛說完一半,就被領頭人打斷。
“閉嘴!”
領頭人是認識霍擎琛的,畢竟是在沈寧霜身邊,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因此,他並不敢讓手下人說出自己等人的來歷。
“這位先生,你手上的人,還請交還給我們。”他一邊說着,一邊衝手下做了個手勢。
身後的人悄無聲息的包圍過來,把霍擎琛等人包圍在自己的包圍圈中。
“想要人?”霍擎琛勾了勾脣角,視線在對方的身上打了個轉兒,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看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最後幾個字,擲地有聲,將他憋了幾天的怒氣都發泄出來。
定定的盯着對方,霍擎琛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冷川,你保護喬茗,剩下的人,將這些人拿下!”
說道這裡, 他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補充道,“留活的。”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冷川應了一聲,隨後一揮手,根本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帶來的人便戰在了一起,而霍擎琛,已經淡定的將他們當成.人肉沙包,發起進攻了。
喬茗站在原地,終於在混亂的戰場中回過神來。
“冷川?”她有些疑惑的喊道,彷彿在確認着什麼。
冷川像是知道喬茗的想法,他用和往常一樣的語調說着,“喬小姐,我們是來救你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喬茗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看着戰場上穿梭的某個身影,她想要笑,淚水卻不停的從眼眶滑落。
三天的孤寂和害怕,最終只化成了一句話,“你們終於來了。”
是啊,你們終於來了,在被關在屋子裡的三天裡,喬茗不止一次的想過,霍擎琛回來救自己,可是最後,卻被另一個答案否定。
她怕對方根本不會來……
因爲喬茗沒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霍擎琛會帶人來救自己。
好在,最後他還是來了。
冷川心中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是淡定的敘述道,“霍先生已經派人查了,不會放過他們幕後的人的。”
聽到這話,喬茗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恢復了些許理智。
幕後的人?
她突然想到,那天聽見的喬湘的聲音。
這或許是一個線索?
有心想說,但是看了看戰場,喬茗又默默的嚥下了口中的話,打算等霍擎琛回來,再慢慢說,現在——
將視線重新轉向冷川,喬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冷川,你有吃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喬湘的吩咐,她每天只有一頓飯,還是稀粥,根本無法飽腹,跑到這裡已經幾乎用盡了喬茗所有的力氣,此刻如果不是冷川扶着她,她相信自己一定會一屁股坐在地上的。
爲了恢復力氣,雖然有些覺得這個時間不對,喬茗還是問出了口。
聞言,冷川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戰場中心的霍擎琛,見對方還在發泄,摸了摸口袋,只掏出幾塊巧克力。
這還是之前同事結婚,送給自己的喜糖呢,因爲來不及扔掉,所以還在。
“喬小姐,我只有這個。”
一邊說着,他一邊將巧克力遞過去。
喬茗倒是並不在意,接過道了謝之後,就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戰鬥也接近了尾聲,霍擎琛放到最後一個人,往回走,就看見對方像是倉鼠一樣,一點兒一點兒的啃着巧克力。
雖然場景不對,但是他莫名的覺得 ,此刻的喬茗有些可愛……
將腦海中的想法 藏起來,霍擎琛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兒吧?”
雖然還是和剛見面時一樣的問話,但是喬茗卻聽出了對方的關心,當及便搖搖頭。
其實除了受了驚嚇 ,加上飢餓,其餘的並沒有什麼,畢竟那些人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聞不問。
看見她搖頭,霍擎琛皺了皺眉頭,眉宇間寫滿了不信,不過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準備叫人離開。
他們說話的時候,不遠處被打倒領頭人,悄悄的掏出了手槍,眼中帶着狠決的神色,扣下了扳機。
槍聲呼嘯而過,霍擎琛身體的肌肉瞬間繃緊,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避,因爲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小心!”
正在此時,喬茗忽然驚呼一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的將人撲倒在地,滾了好幾圈。
子彈從頭頂上擦過,帶起片片的雞皮疙瘩。
而其餘的人頓時反應過來,重新將人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