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睡了,沒法見你們。”
剛出病房門,陸夜白直接說明。
忍耐多時的張瑾,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些惱了,他冷哼一聲,“你確定是睡了,而不是你控制着不讓她見我們嗎?”
“陸總,人可不要這麼自私!晨曦她是一個個體,是一個人,而不是被你禁錮的金絲雀!”
前兩天張瑾在住院,月晨光把陸夜白和月晨曦‘依偎’在一塊的照片給他看了,再加上月晨光刻意的引導,張瑾打心底覺得,陸夜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他禁錮了月晨曦!
月晨光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說了那麼多,費了那麼多口舌,無非就是爲了告訴張瑾:‘月晨曦這個人不值得他留戀,她纔是適合陪在他身邊的人’。
然而,卻被張瑾理解爲:‘這一切都是陸夜白的錯,要不是陸夜白的控制,月晨曦如何會淪落到那種地步?他相信月晨曦還愛着他!’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心思,現在是兜轉不到一塊去了。
張瑾的話語出乎了月晨光的意料。
當天把事情跟張瑾說了以後,她以爲張瑾已經對月晨曦有了偏見。
但現在,聽了張瑾的話她還有什麼明白不過來的?
張瑾根本就不覺得月晨曦有錯,相反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放到了陸夜白這個男人的身上!
這樣的做法,無非就是爲了讓月晨曦找藉口!
月晨光惱得不行。
要不是因爲陸夜白在這裡,要不是因爲這裡是醫院,她肯定會狠狠一巴掌甩到張瑾的臉上,並且狠狠地警告他。
“張瑾,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應該相信的是我!而不是月晨曦!”
只是情況不同。
月晨光就算再惱怒,她也只能強行壓制下來。
因爲張瑾那話裡的質問和追究意思,她都感覺陸夜白的氣息都跟着變化了。
那種屬於真正的上位者纔會有的氣勢,迎面而來。
她面色有些慘白,不停地在心裡想着,自己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才能夠不讓陸夜白計較,卻也會讓張瑾對月晨曦失望。
只是,時間從來都是不等人的。
何況是陸夜白這種不希望浪費一分一秒的人。
聽了張瑾的話後,他冷嗤出聲,“先別說我有沒有控制小月兒了,就算我真的控制了,你張瑾又有什麼資格,以什麼樣的立場,站在這裡質問我?”
他的小丫頭,和張瑾這個渣男早就成爲過去式了!
居然還想糾纏?
有他在,窗戶都沒有!
張瑾面色微微一白。
小月兒……
他們竟然是親暱到這種地步了?
因爲陸夜白的一個稱呼,張瑾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曾經的他和月晨曦在熱戀,喔,這裡得說明一下。
所謂的熱戀,也不過是牽牽小手而已!
他和月晨曦感情正濃時,曾心歡地叫了她一聲‘小月兒’。
那個時候的他,所抱着的是,這暱稱好聽又親暱,顯得特別,以後就叫這一個了。
誰知道,月晨曦的反應特別大!
從來都沒有和他紅過臉的月晨曦,那個時候就跟抓狂的小野獸似的,衝着他紅着眼睛怒吼,“你不要叫我小月兒!這不是你叫的!”
當時的他,腦子裡所想的是,不是他叫的,那是誰叫的?
只是因爲她的反應大,他沒有詢問出聲。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其實把這些事情遺忘得差不多了,誰知道,今日裡聽到陸夜白以一種極其自然的語氣,叫‘小月兒’時,那些記憶也跟着浮上了心頭。
陸夜白居然叫她爲‘小月兒’!
她也同意了嗎?
這個稱呼不是他張瑾能夠叫的,那是陸夜白叫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張瑾的心一突一突的。
他瞪着眼睛看面前的陸夜白,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爲什麼沒有立場?”
他很想質問,‘陸總,你叫小月兒,晨曦答應了嗎?’
可是,他擔心自己這些話一出,得到的會是扎心的回答。
不。
他纔不是怕得到扎心的回答,他只是擔心像陸夜白這樣的男人,會欺騙他!
對,一定是這樣的!
月晨光的心一緊。
他這是想幹什麼?
以什麼樣的立場去質問?
月晨光知道,理智上她應該阻止陸夜白和張瑾的交涉,但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囂:讓他說下去!讓他說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月晨光沒有阻止,而陸夜白呢,則是想要給張瑾一些教訓,自然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相反的,他面對着兩人,神緒卻比面前的兩人要古井無波得多。
他平靜地看着面前的張瑾,似乎再陳述着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什麼立場呢?”
男人總是更瞭解男人的。
陸夜白雖然很不喜歡張瑾這個人,但他在見到張瑾的時候,就知道張瑾的心裡還有着月晨曦。
他可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小丫頭被這麼爛的人纏上呢!
所以,能夠給張瑾教訓,他自然是要給的。
不然,張瑾怎麼能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呢。
“那當然是……”她的男人!
張瑾差點脫口而出,卻是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痛,他側頭就看到了月晨光那雙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