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的臭女人！”
一個女經理揮巴掌怒扇在王奇美臉上，瞬間出現幾個鮮紅的指印。
“我的公司如果因此倒閉，我一定會殺了你！”
王奇美慌了，面對着周圍一張張彷彿要吃人的嘴臉，終於流露出恐懼絕望的神情。
有一個人動手，就有下一個人，王奇美很快被人拉扯的衣衫凌亂，披頭散髮的樣子非常難看。
“還我公司。”
“還我的錢。”
“臭女人。”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突然有人衝進來，穿着深藍色的警服，直接亮出警官證，咔嚓一聲手銬拷在王奇美手上。
“王奇美，你涉嫌惡意散佈有關RS環球娛樂影視集團負面消息，已經構成犯罪。現在依法逮捕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奇美直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手銬，突然轉頭對莫寒瘋狂大吼，“莫寒！這一次你贏了，下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哼，臭女人，我們纔不會放過你。”
一羣經理藝人跟着怒斥，看樣子如果王奇美不是被帶走，只怕會被這些人吃了。
現場混亂成一團，展揚隔空對莫寒點點頭，然後帶着人離開。
劉琦一直在外面的車裡等着他，見展揚回來，怒視着他。
“費力不討好，何必呢，就爲了把王奇美送進去蹲幾天？”
展揚搖搖頭，“當然不是，散步謠言頂多蹲個十幾天罷了，那可不夠。我是想看她出來後被那些公司追殺……那樣的戲才過癮。”
“這次反正沒什麼損失，還得到了幾個苗子不錯的藝人，我就隨着你高興了。但是和莫寒合作這種事，絕對不能有下一次。”
“當然，和他合作，一次就夠噁心了。”
“……”
林曉曉做了一整天的公關，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才終於把最後一個哭哭啼啼要重回公司的藝人請走。
葉凡拍着桌子快意的笑，感慨總裁就是夠酷夠拽夠霸氣。
任憑他們解約，然後在拋出天大的蠱惑，讓他們只能捶胸頓足的後悔。
輝煌與黑暗，只在一念選擇之間。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解約不能享受海外銷售權，那些藝人還不至於後悔的痛哭流涕。
他們害怕彷徨的另一個原因是，RS依舊站在行業最尖端，依舊掌控着他們的命運。
對於拋棄RS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前途可言了。
葉凡笑的快意，林曉曉卻笑不出，心中莫名的壓抑。
莫寒一直在辦公室等着她，說要和她一起回去。
公司還有很多人，林曉曉本來不用一直留在這做這些，但還是留下幫着葉凡忙碌。
因爲她怕見到莫寒，會控制不住說出一些話。
林曉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莫寒已經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抱着手臂低着頭，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想了想，左右小城還在穆雲家，也不着急回去。
林曉曉乾脆進客房拿過薄毯幫他蓋上，然後坐在旁邊等他醒。
拄着下巴
，目光落在莫寒的臉上，毫無瑕疵的肌膚，完美無缺的容顏，看一眼就能讓女人心動。
此時面對這張臉，林曉曉覺得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
糾結半響，還是受不了想知道的衝動。
“莫寒，如果你醒着，我一定問不出口。你睡着，我就隨便問問可以吧。”
“莫寒，你今天做的一切，是早就設計好的嗎？假裝和國外的傳媒公司談合作不成功，實際上卻是和最大的銷售公司談合同；放出抵押貸款的消息，實際上根本沒有那回事，還有廣電局……你讓那些公司，還有王奇美以爲公司到了窮途末路，跳出來搶人，搶戲，投入大筆的資金，最後落入你的圈套，損失慘重。然後呢，應該不會就這樣結束吧。我要是沒猜錯，你會像對待至皇時候一樣，開始大舉吞併吧。那些中小公司這次損失嚴重，會有很多面臨倒閉，雖然數量有點多，但是RS完全可以一口氣都吞掉。整個行業完全壟斷，這樣一來，RS的地位就真的沒人再能撼動了。還有王奇美，下場一定會很慘吧，也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每天享受着生不如死的感覺。所以，不論是RS，還是你，都算是實現願望了吧。”
林曉曉低下頭，臉上不知爲何，竟然出現了悲憫的神色。
她攥緊雙手，隱忍半響終於低聲道。
“莫寒，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當年我父親的公司，突然出現藝人集體解約，資金斷鏈的狀況，父親想向銀行貸款，可是銀行卻要求父親抵押公司。父親沒辦法，抵押了公司，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迴天乏力，只有破產一條路……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父親爲了多得到一些錢，把我出賣了。自從到了公司，見識了你的各種手段，我一直想問，當年父親公司遇到的那些事情，和RS，有沒有關係。”
“因爲我記得當時，公司運營還不錯的時候，父親說RS想要收購公司，他沒有同意。不久後，公司就出現各種問題……”
林曉曉擡頭，目光閃爍的看着他，似乎很怕他突然醒來。
但是莫寒依舊睡得很沉，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林曉曉提着的心卻突然放下了，輕輕的笑，突然想不知道也好。
不論過去的真相是什麼，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
既然說好拋卻以前的仇怨，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
“算了，其實我也不想知道。我已經接受了你，過去的種種我也能坦然接受。我只是想到那些公司可能被RS吞併，或者破產，不由自主想到當年的事情。說真的，我很害怕會有人因爲公司破產，變得像我和父親一樣。所以生出些感慨而已。”
林曉曉一個人說了很多，然後斜靠在沙發上自顧自的胡思亂想，最後眼皮越來越沉，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寒睜開眼睛，目光清明冷靜，沒有一絲混沌。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把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一動不動注視着她。
突然，莫寒深深嘆了口氣。
腦海中浮現出那時候的記憶。
那時候他還不是總裁，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公司完全掌握在王奇美手裡。
聽從王奇美
的決定，收購林書豪的公司，手段自然是卑鄙無恥的……
莫寒伸手撫上她的頭輕聲道，“雖然當年不是我做的決定，但確實是我一手操作的。如果這是你的心結，我會幫你解開的。”
林曉曉睡得很實在，一覺到天亮。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莫寒辦公室的客房牀上。
雪白的被褥，柔軟的大牀，讓人覺得像在做夢。
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林曉曉，立刻掀開被子，看見衣服完好如初穿在身上，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還好，莫寒那個混蛋沒在乘機佔自己便宜。
突然，外面傳來馮馳和王徒的聲音，似乎正在和莫寒談事情。
林曉曉慌忙的從牀上爬起來，一時間又不敢直接出去。
畢竟一早上，頭髮凌亂的從總裁辦公室的客房走出去，她林曉曉臉還沒有那麼大。
林曉曉下牀打算找鞋，卻突然發現鞋不見了，想了想，覺得非常有可能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下面，因爲那是她記憶的最後終點。
辦公室和客房中間沒有門，只有一個拐彎的出口，外面擋着碩大美麗的屏風。
林曉曉光着腳走過去，透過屏風悄悄往外看。
莫寒正在低着頭看文件，馮馳和王徒坐在沙發上等着。
莫寒刷刷簽了幾份文件，突然道，“王徒，之前說的收購計劃暫停。”
馮馳和王徒兩人愣了一下，然後馮馳笑道，“總裁是打算等他們的狀況再糟一點？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王徒皺皺眉，“這樣雖好，但是會不會被天羽捷足先登了，畢竟現在有能力收購這些公司的不只我們一家，天羽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馮馳道，“那咱們就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好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打算停止收購計劃。”莫寒道。
“什麼？”
“總裁，你再說一遍？”
莫寒擡起頭，冰冷的眸子掃視一圈，再次重複，“我說停止收購計劃，不僅如此，給我召開發佈會，通知所有人，RS要向這些公司投資。不管是用‘業界扶持’的藉口，還是‘行業聯盟’的藉口，總之，把錢投進去，我要這些公司起死回生。”
馮馳愣在那，王徒呼的一下站起來，氣急敗壞道，“總裁，你怎麼可以突然推翻我們所有計劃！只要一個月，不，半個月，不，最多十天，我就能把那些公司全都拿下！到那時RS在國內，纔是真正的霸主，再沒人敢聯合起來反抗RS，因爲整個行業都是我們的！”
莫寒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之前確實是這麼計劃的，但是現在我反悔了。”
王徒咬着牙擠出三個字，“爲什麼！”
馮馳也終於受不了，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撲倒莫寒面前。
“總裁，你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
莫寒冷着一張臉，“你看我像發燒嗎？”
散發着寒氣的臉，比冰刀霜劍還犀利的雙眸，馮馳乾笑，“不像”。
然後苦笑，“那總裁你究竟爲什麼突然改變決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