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他昨晚也中了煤氣毒,給大寶倒水後就喊了醫生過來。
醫生來時,黎雪菲已經將他扶到病牀上:“大夫,他似乎是昏迷了,您先給他檢查檢查。”
醫生看向靳一澤,先是一愣,隨行的護士忍不住責備:“這人昨天來醫院時就煤氣中毒了,讓他在病房裡吊鹽水,他偏要去手術室門前守着,能不昏迷嗎。”
黎雪菲看了眼面色蒼白的靳一澤,不由感動,心裡對他的責怪減輕了許多。
好在靳一澤是大人,昨晚也接受過治療,現在只是身體虛弱,並無大礙。
“媽咪,我和弟弟怎麼了?”醫生走後,大寶側過腦袋纔看見旁邊牀位上的小寶,對兄弟倆忽然到了醫院感到疑惑。
“家裡煤氣漏了,你和弟弟煤氣中毒了,是靳叔叔帶你們來的醫院,靳叔叔身體也不太舒服。但現在已經沒事了,別多想。”黎雪菲實話實說,大寶心智偏成熟,聽見自己中毒的消息並不害怕,只是擔心弟弟。
快到中午,小寶才醒過來。
睜眼見是陌生的環境,小嘴一癟就要哭,眼珠轉了轉,見到哥哥躺在旁邊,媽咪也在,才把眼淚嚥了回去:“哥哥,媽咪……”
“媽咪在呢。”黎雪菲見小小明有點怕,坐在他身邊,把原因說給他聽,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點頭暈。媽咪,我想去靳叔叔的病牀上。”小小明看了眼大寶旁邊,靳一澤的病牀。
黎雪菲微怔,心裡觸動很大。
將小寶抱過去,稱下樓買水,獨自坐在醫院走廊裡。
靳一澤對倆寶貝的關切,那沒得說,對她更是無微不至,小心呵護。
倆孩子對他的態度應當也很依賴。小小明心裡早就認了這個父親,依賴他,渴望與他一起生活。大寶更顧慮她的感受,從不說什麼。但應該也希望有個完整的家。
“怎麼坐在這裡,孩子醒了嗎?”安溪兒帶着水果來探望,見她買目光呆滯地坐在門口卻不進去,在她身邊坐下來。
“醒了,你去看看吧。”黎雪菲後知後覺的回過神,淡淡說了聲。
安溪兒敏銳的察覺到她不對勁兒,多問了句她想什麼呢。
“你知道嗎,小小明看見靳一澤在病牀上昏迷不醒,讓我把他抱到靳一澤的病牀上,就躺在他叔叔邊上等,那小眼神,我這個當媽的……”黎雪菲聲音哽咽了,說不出完整的字,捂着臉揉搓了下,疲憊的靠着閨蜜肩膀。
“他們需要父親,我一直不答應靳一澤,是不是太自私了?”
“昨晚的事你無需自責,那是個意外,即便你在家都有可能發生,現在沒事了就好。”安溪兒太瞭解她了,如果不是昨晚的事,她不會這麼問。
“如果我答應他了,我們生活在一起,他不會來回奔波,疲勞過度導致疏忽,倆孩子不會中毒。”黎雪菲隱忍一夜的淚水順着鼻樑滑落,紅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他們幼年時期已經……沒有父親陪伴了,我不想他們童年時期,家庭還不完整。”
安溪兒沉默片刻,這事很難抉擇,自己又怎麼能說得明白。良久後嘆了口氣:“那樣你太委屈了。如果父母不恩愛,孩子也能看出來。”想起之前她和靳冷睿的種種,試探的詢問,“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我和靳冷睿不可能了,和其他人更不考慮。靳一澤愛孩子,對我也不錯,不考慮了。”黎雪菲說出這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心如刀絞。
黎雪菲只在醫院陪了一天,第二天靳一澤身體沒問題了之後,她就回劇組拍戲了。
第三天下午,倆孩子出院,靳一澤來接黎雪菲下班,但趕上當天要拍夜景,晚上九點才收工。
“你和孩子們吃晚飯了嗎?”黎雪菲並不知道他等了兩個多小時,隨口問道。
本來準備好了食材,接她回去現做就來得及,但她今天下班太晚,現在回去做飯,吃完得半夜。
“還沒有,倆寶貝應該餓了。回去之後我給你們做好飯就走,你們吃完把碗筷放着,我明天休息,過來陪孩子就順便刷了。”靳一澤多等那麼久也沒提起,想了個這折中的辦法。
黎雪菲偏頭看向他,男人英俊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的不太真切,但眼裡閃爍的光芒卻璀璨奪目。她心下動容。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靳一澤快速偏頭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怎麼了?”
“太晚了,要不你留下來住吧,小小明早就盼着你能住在家裡呢。”既然要接納他,這是早晚的事。
話音剛落,車子有點不穩,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啊!”黎雪菲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去,驚呼出聲,按下車窗朝前後看了眼,“怎麼忽然停了?”
一偏頭,對上靳一澤亮晶晶的眸子,他眼裡有驚喜,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覺得不真實,不由自主地勾起脣角:“真的嗎?菲菲,你終於願意讓我留下來過夜了!”
他驚喜的像個大男孩。
“傻樣。”黎雪菲會心的笑了,見他發自內心的高興,心裡欣喜的同時有些苦澀,“以後太晚了,你就留下來吧,倆孩子早就希望你能住在家裡了。”
看着他高興的樣子,忽然想起來每次靳冷睿留在家裡過夜,都是他霸道要求,從不跟她商量,甚至強迫她答應的。
而靳一澤則是小心翼翼,尊重她的意見,沒有她點頭,絕對不提此事。
明明後者更加尊重她的感受,她卻在此時想起靳冷睿。
她偏頭看向窗外,靳一澤那句“你希望嗎”就沒有問出口。
第二天早上,兩人共同出門的畫面被狗仔拍下來,兩人同居被石錘,一時間兩人即將訂婚的消息都傳的沸沸揚揚。
“雪菲,聽說你要結婚了,真的假的?你現在可是事業上升期。”來到劇組,一個還算熟悉的女演員八卦道。
黎雪菲眼裡劃過一抹錯愕,笑着打哈哈:“誰傳的?我怎麼不知道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