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希璃居住的那處住宅區。
小樓前的經過昨天幾場大戰而變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了。連被破壞的花草也被換上了新的。看起來與之前並無二樣。
絲毫看不出來就在昨夜,這裡數條人命喋血當場。
那從昨夜就開始緊閉的房門一直沒有打開過,也許除了公羊成,誰也不知道里面在發生着什麼。
一夜未眠的包千黛眼中已經布上了血絲。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人,只是看錶情就知道大概了。
“還是沒消息?”
那人低下了頭,表示默認。
包千黛強忍住想一腳踹過去的念頭,憤憤的喊到:“都是一幫子廢物!平常自詡有多大的本事,關鍵時刻連個人都找不到!老孃真想將你們一個個都給踢出黃金家族!”
被指着鼻子罵的那人連吭聲都不敢,只能低着頭默默承受着包千黛的怒火。心裡也是有苦難言。
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在這茫茫人海中尋找兩個人可能特意躲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何況只是用了短短的一夜。
見這人不說話,包千黛更加煩躁的吼了起來:“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再加派人手去找!”
“是,我這就去。”說着,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包破軍在一旁同情的勸道:“他們也不容易,你也要體諒一下。”
包千黛根本就聽不進去,坐在臺階上,盯着地面發起呆來。
希璃她救不了,如果再不救回雲太子,她怎麼有臉再見夜希璃。
而一旁,聽到依舊沒有云太子消息的孫無病神色一黯,隨即咳嗽了兩聲。但就是這兩聲咳嗽就讓那千瘡百孔的身體支撐不住,嘴角溢出了血跡。
負責他病情的醫生連忙走過來,幫他順了氣關於,勸說他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孫無病點了點頭,至於真正聽進去了幾分,就知道他自己清楚了。
……
一個小桌子在包破軍身前撐開,隨即就有人擺上了幾盤小菜。包破軍又給自己滿上了酒,美滋滋的喝上一口,然後對包千黛說到:“怎麼樣,要不要來嚐嚐。”
包千黛壓根不想理會包破軍,扭過頭去不看他。
包破軍也不尷尬,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炫耀似的說到:“真是好吃。這個也不錯。”
包千黛恨不得拿針把包破軍的嘴給縫起來。但咕嚕嚕直叫的肚子已經被勾起了饞蟲。
“嗯,這個最棒!爽口酥滑,滿口留香。”
這下,包千黛終於坐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在包破軍對面大馬金刀的坐下,然後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這纔對嘛!即使再擔心,飯還是得吃的。”
包千黛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而後吃的動作更加“兇殘”起來。
而在她的飯只吃到一半之時,那閉了許久的門終於打開了。
在幾人的注視中,彥涼從那打開的門走了出來。而當他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中時,他們同時怔住了。
公羊成更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少聖主,你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彥涼沒有和這幾人說一句話,只是邁着那有些虛浮的步子一步步朝前走着。
包千黛看着彥涼的背影,嘴裡的飯菜也不嚼了,因爲她覺得,好苦好澀……
……
彥涼從那處住宅區走出來後,在周圍人有些異樣的眼光中,找到了一家髮廊,走了進去。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彥涼指了指自己的頭髮,然後說到:“染髮。”
……
坐在椅子上,戴好圍脖,彥涼平時前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夜之間,他變了許多。
而最最明顯的變化,便是那一頭烏黑的短髮如今已經寸寸灰白!
不是人老後的那種銀白,而是一種暗沉的灰白之色,似乎是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頭髮的需求,以至於讓頭髮少了生存的養料而變成了這樣。
那一頭灰白的頭髮讓他看起來似乎老了許多歲。
理髮師調好染髮劑後,戴着手套在彥涼的頭髮上動着。彥涼則是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淺眠。
“先生,醒醒……醒醒,先生。”
理髮師的聲音將彥涼喚醒。
彥涼睜眼看去,鏡中的自己與之前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而已。
彥涼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理髮師說到:“謝謝。”
洗過頭後,彥涼從髮廊中走了出來。在走向住宅區的這段路上,彥涼停了兩次,每次停了一分鐘左右。
看起來就像是因爲走路疲憊了而在休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