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藥水?”小包子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
齊修緊縮眉心,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是這樣的,我那天仔細地研究了安雅的情況,發現了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那次爆炸,對她的頭部的確有撞擊,失憶是可能的,但還不至於造成這樣的情況。那天,也是機緣巧合,我正好接到了我導師的電話,她說有一樣項目想要我幫她完成,是關於特殊藥水RH對人體的作用,我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安雅就是這樣的情況。”
他繼續說:“我飛到國外,把安雅所有的資料交給導師過目。我們討論了很久,也一致覺得,安雅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這樣。而且,從她剛纔對那支藥劑的反應來看,我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了。”
房間內,一片沉默。
RH?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陌生。
小包子回頭望了一眼昏睡過去的安雅,眼睛有些紅紅的,他吸吸鼻子問:“媽咪怎麼會中了那藥水的?”
容城搖搖頭:“這個原因太複雜了,現在世界上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水有很多種,途徑也是五花八門,根本無處可防。更何況安雅不是在日本被軟禁了幾次嗎?也許中途染上也說不定。”
“怎麼會這樣?”小包子見到了剛纔媽咪痛苦的樣子,很心疼。
而齊修只關注結果:“要怎樣才能把那該死的RH去除?”
“目前爲止,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我的導師來了,也只能壓制而已。”容城說得很無奈。
齊修是知道的,容城的導師,在醫學界那簡直就是神一樣的人物,從涉足醫學這個領域的第一天開始就被稱爲天才。
連那樣的人都沒有辦法,那麼他們現在豈不是束手無策了?
他眼眸陰霾密佈。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容城說。
“快說!”
“只要找到RH的主配方,我就能有辦法。或者我們自己來找,這個工程久比較浩大了。”容城嘆氣,“總之,我們先送安雅去醫院吧,距離她下一次醒來,可能不遠了。”
齊修點點頭。
於是不到十分鐘,他們就來到了瑪莉亞醫院。
安雅還是住在原來的病房。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醒來,包括一些知情人士,楊微、阿琛、小米他們。
在這過程中,他們就見到,齊修的眉心一刻都沒有舒展過。
小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呢?安雅姐那麼好的人,老天爲什麼要她經歷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小米從小包子那裡聽說了安雅犯病的過程,她整顆心都揪住了。
楊微輕輕地環住她,安慰:“會好的,都會好的。”
阿琛神情複雜,他走到齊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容城不是說了嗎,這病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治,我們還可以讓她想起從前的事情,這樣RH就起不了作用了。”
話雖如此,但這件事情的困難程度,其實不低。
又過了一會兒,安雅醒了過來。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漸漸的,她的視覺恢復了些,轉身,見到了牀邊圍繞着的人,她愣了一下。
好半天,她纔將剛纔的事情都想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她是在齊昀的別墅的。
“你醒了?”齊修第一個衝過來。
小包子也撲了過來,眼淚汪汪的:“媽咪,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快擔心死了!”
“我..”安雅慢慢地想起來了,那些片段猶如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閃過,她自己都驚住了,“我到底怎麼了?”
那種疼痛,她記憶猶新。
安雅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她臉有些微紅。
齊修盯着她,用前所未有的語氣認真地說:“小雅,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認真聽着!”
那語氣,讓她怔了。
她本能地覺得,接下去的事情,可能會讓她接受不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小雅,你中了一種特殊的藥水RH,它能讓你產生幻覺。”
那三個字在她腦海中閃過時,她覺得頓時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說,這怎麼可能呢?
小米說:“安雅姐,是真的!”
小包子也點點頭,然後將他知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訴了一遍。從安雅未婚生子說起,一路談到了她被莫名地劫到日本的事情..。
安雅越聽,臉色越難看,她一個勁地在喃喃着:“怎麼可能?”
“是真的。”小米說,“安雅姐,你要相信我們啊,我們是不會騙你的。”
小包子重重地點點頭。
楊微也附和道:“是啊,你難道不記得了?在滑雪場,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玩真心話大冒險,都虧了那次,我和小米才能捅破那張紙。你真的不記得了?”
好一會兒,安雅纔回過神來。
她內心已經動搖,開始一點點相信他們的故事了。不光是那個故事太強大,更重要的是,自己冥冥之中,其實對齊修也是有感覺的,好像他們很久之前就已經熟悉了。
“那麼齊昀?”她對這個耿耿於懷。
照着他們的說法,齊昀就是個不懷好意的人。
安雅皺眉,搖頭說:“他其實對我很好啊。”
小包子聽到這句話,也無法反駁。這話不是偏頗,是的確這些天,齊叔叔的表現實在太好了。
齊修冷冷一哼,很不爽。
作爲這裡最年長的阿琛出來說話了:“安雅,齊昀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其實是日本東京黑幫家族,佐藤家族的幼子,早年遭到家族對手的綁架,流落在外。那些年,他都是和街頭混混,乞丐之類的在一起,後來被京都的三口瀾收留了,被當作了報復齊家的工具,險些就..。”
阿琛停了片刻,繼續說:“齊昀他的背景太複雜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安雅,你只要知道,我們不會害你就對了。”
安雅腦袋混沌沌的:“讓我好好想想。”
阿琛點頭:“那好。”
說着,他把臭着一張臉的齊修拉了出去,其餘幾人也跟着出來了。
在出去後,阿琛勸道:“修,別介意,現在她的情況特殊,不記得你也是正常。但是至少她開始接受了,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慢慢來,總會好的。”
齊修點點頭,心裡卻還是悶悶的。
自己的女人還惦記着別的男人,他能不鬱悶嗎?不過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他轉身:“我去找容城。”
說着他離開了。
他們目送着齊修略帶憂傷的背影,紛紛嘆氣。真希望安雅能快點恢復。
另一邊,安雅靠在窗邊,眺望着遠處,在想着什麼。
在經歷了昨晚的那次劇痛後,腦中有快速地閃過一些片段,她不是很記得明白,但是裡面的人,她卻是非常確定的。
那人,就是齊修。
現在的她,心口的防線在一點點崩潰。
也許她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從前經歷過那些轟轟烈烈的事情。那麼,齊昀呢?她對齊昀的感覺,完全是藥物所致?
“呼,不想了。”心裡一團亂麻。安雅決定回病房了。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走廊盡頭處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在空蕩蕩的長廊中,那種感覺實在有些驚悚。
安雅捂住了心口。
“會不會是鬼?”她問。都說醫院的靈異事件特別多,她不會這麼運氣好的碰到了吧?
安雅渾身一個哆嗦,連邁出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她開口叫道:“有沒有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有人嗎?”
等了一會兒,她有些害怕了。
“真的撞見鬼了?”平常這個時候,不都是有人在的嗎?就這樣越想越害怕,安雅面色都有些不對了。
“喂。”
安雅感覺肩膀被搭了一下,她渾身一個激靈,人都跳了起來:“鬼啊!”
“笨女人,你在胡說什麼?”
背後傳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安雅轉頭,只見齊修端着保溫盒,面色臭臭的。是啊,誰被當作鬼,臉色都不會好的。
“你怎麼來了?”安雅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因爲他的出現,心裡多了一份安全感。
齊修晃晃手中的保溫盒:“給你送吃的來。”
那一瞬間,安雅愣了下,心中的警惕感驟然消失,她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個臭屁的傢伙,居然會親自給她吃的來?
“你那便秘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齊修斜眼,霸道地說,“告訴你,這是本少爺親自做的,你不吃也得吃!”
噗嗤。
原本緊張的氣氛消失殆盡了。
安雅忽然覺得好放鬆:“我可沒有說不吃。”
他怔了下,很快就恢復到他平常臭屁的樣子:“也是,能吃到本少爺親自做的湯,也是你的福氣。”
“...”安雅嘴角一抖。尼瑪的,剛剛浮現的感動一下子泡湯了。這傢伙真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
“走吧!”他擡頭,在前面領路。
安雅原本最看不慣這樣囂張的態度的,但一想到剛纔那個驚魂未定的一幕,覺得,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妥協算了。
於是就放棄了‘自尊心‘,跟了上去。
安雅來到病房的時候,某人已經擺好了。
“過來喝了它。”那種習慣式命令的口吻,讓安雅微微皺眉,心裡有點不爽。
不是說這傢伙是她的老公嗎?真假的?當初她怎麼就看中了這貨,是不是眼睛瞎了?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齊修加重了聲音,有些催促的味道了。
“好。”安雅隨意點點頭,半夜三更的,是有點餓了。
但是一走過去,見到了保溫盒裡的東西,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面色有些扭曲地問:“這是什麼?”
黑呼呼的,泛着綠油油的光芒,總覺得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明顯安雅的表情是震驚的。齊修卻以爲是驚歎了,他嘴角微揚,說:“這是最幫助你恢復的湯,混合了鯽魚,鯿魚,甲魚,蜥蜴,以及..”
隨着他一個個地報出名字,安雅嘔了。
“..。。這是動物世界嗎?”她瞪圓了眼睛。
他哼道:“不識貨的女人!這些對你身體的恢復是最好的!來,喝了!”
說着,他舀了一勺,就要送到她嘴邊。
安雅纔不要吃這樣惡習的東西,厭惡地轉頭了。
齊修慢慢眯眼:“不喝是吧?那麼我就勉爲其難親口餵你好了。”他瞥了一眼,見她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忍不住想逗逗她,更加氣定神閒地補充,“哦,也不是沒有餵過,昨天晚上你喝藥的時候,我就是這樣餵你的。嗯,當時你的表情,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安雅老臉都漲紅了:“你胡說!”
“我可沒有胡說,安安親眼見到的。”他把勺子遞到她面前問,“要是不喝,我會懷疑,你這是想我來親你。其實我也不介意的。”
她一下怒街過勺子,直接把那什麼奇怪的躺灌進口中。
咕嚕咕嚕幾口下去,還真的就喝完了
“嘔.。。”可是隻要一想起什麼蜥蜴的,安雅就覺得噁心。
“來。”
突然,眼前遞來了一杯溫水。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把水杯對準她的嘴邊:“喝了你會好受些。”
安雅擡頭,看着他。見到他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心和擔憂,她突然想起了小包子講起她的故事中,就提到過,這傢伙是個大總裁。
從護士口中也知道一些他的事蹟,他是A市最負盛名的黃金單身漢,是MS的總裁,更是齊氏家族的繼承人。
這樣一個光環閃耀的男人,在爲她煲湯?
她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