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墨聽得有些不真切,以爲自己聽錯,顧然之的毒癮發作,要麼就是罵人,要麼就是求他解決了她。一直沒有試過這麼清醒喊他九哥。
“老婆,你醒了,是不是還覺得很難受。”林景墨每次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很多次,他都想着,戒不掉就算了,別折磨她了。哪怕她就是一個毒販,他還是愛她的,不用她痛苦成這樣。
“九哥,你抱我一下。”顧然之被折騰得也是元氣大傷,這會兒也提不起什麼勁了。
林景墨靠到她的向夯實,雙手還被綁着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寶貝兒,你很堅強,老公爲你驕傲。”
顧然之扯了一抹微笑,想必他也一定很辛苦。
熬過了最難熬的三天,老潘覺得可以鬆開他了,顧然之被綁了三天,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還是被人扶着回到新的病房。
林景墨去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衣服,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着顧然之冷着張臉,手上戴了二個白色的大手套,有些像是機器貓一樣,樣子有些滑稽。
這雙手套是爲了防止顧然之發作起來的時候會自殘,又或者是傷害到其它人。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吃東西,但是我還是讓張姐做了點魚湯過來,這個對你的身體是有好處的,喝一點好不好?”林景墨將她扶了起來。
顧然之看着自己手上的那雙大手套,只能靠林景墨一點點喂她。
好像她多喝一口,林景墨的眉頭才能鬆一分,顧然之成功喝掉了一碗魚湯,她推開碗,“九哥,真喝不下了,你快點吃飯,我要看着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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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樣子,也像是受了重傷一樣,她敢肯定,這三天裡,他一定都沒有合過眼的。
以前生病的時候,晚上發燒,林景墨就是這樣陪着她,一直到她退燒。總是這樣無微不顧照顧她,其實想想,自己給他也沒有做過太多的事情。
林景墨知道她不放心,在一起久了,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老婆,你不用擔心,我天天都吃很多。”
顧然之帶着手套不方便,他還說瘦呢,明明他就是瘦了。
等到林景墨吃完飯,顧然之把自己的牀分了一半出來,“你上來休息一下。”
顧然之這下子清醒,只希望他能多休息一會,若是毒癮發作起來,只能看他跟着一起受苦。
林景墨點頭,一下子翻身上牀,躺下來的時候,他緊握着她的手臂,無論如何都不會鬆開。
林景墨連續三天沒有合過眼,太累了,也許是在顧然之身邊,握着她的手,很快就睡着。
顧然之躺着,看着身邊的男人,看着牀臺那張相片,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失望,一定要將這毒癮戒掉。
老潘進來的時候,看到病牀上這副畫面,但也是能理解,林景墨的確是太累了。顧然之難受,他也跟着難受。
“潘醫生,不要吵醒他,我沒事。”顧然之壓低着聲音說。
老潘進來的時候只是爲了看看顧然之的情況,這下子確定沒事了,他當然不會多事。
老潘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還順便給他們帶上門。
顧然之精神有些亢奮,她試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一直緊緊握着。她在牀上保持了三個小時沒有動過,手一直被他握着。
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關節似乎都在叫囂着痛,刺骨的痛。
看着身邊睡着的男人,那眼下的烏青,她咬緊了牙關,額頭冷汗直冒,身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像是宣示着這到底有多痛苦。
林景墨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顧然之的額頭上全是冷汗,睡意一下子消失無蹤。
“然之,堅持一下,我去喊醫生。”林景墨急急忙忙下牀,又想起了旁邊就有報警器,他是一步都不敢離開她了。
老潘進來,和護士一起,很快,顧然之就像一個人體標本一樣,再次被捆綁着,她臉上的肉微微顫動,可見被繩子綁着他有多麼痛苦。
可是沒有辦法,戒毒這個事,只能是硬抗,沒有任何的捷徑。
她漸漸平靜下來,準確來說,是昏睡過去了。
潘醫生看了看時間,擦了把汗,“這次發作的時間比上次短了,這是好的開始。”
“潘醫生,我老婆什麼時候可以把毒癮戒掉?”林景墨抱着她的頭,沒有鬆開過。
“這個難說,情況好的話,再過一個星期,應該就能戒掉,心癮也是很重要的。”很多吸毒的人,戒掉毒癮不難,可是戒掉了不再復吸,這個心癮更有難度。
“林先生,你不用太擔心,她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外傷都好得很快,內傷也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