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的那一刻,楚瑤的身子不忍一頓。
只見男人彎了彎身子,一把將跳跳小朋友抱了起來,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走到沙發這邊。
“你怎麼來了?”
葉明銳吃着自己的蘋果,好整以暇地問道。
饒是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則心裡答案明瞭得不行。
肯定是知道楚瑤在遊樂園發生的事情,待不住要過來看看。
陸靳琛緊抿薄脣,並未理會葉明銳,深邃的視線落在了楚瑤身上。
“對啊,大灰熊,你怎麼過來了?”
這時,跳跳小朋友亦是小鳥依人地勾着陸靳琛的脖子,好奇地問道。
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女孩那因爲哭的厲害,而變得紅腫的眼睛。
還有,那頗有些沙啞的聲音。
這副模樣,真的讓人想不知道她哭過都難。
陸靳琛微微皺眉,冷聲問,“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問題,跳跳小朋友立即低頭,睫毛止不住地顫動了幾下,似是被發現後的心虛,又似是愧疚之意再次燃起。
見狀,陸靳琛將質問的眼神,落在了一旁啃蘋果啃的休閒自在的葉明銳身上。
感覺到男人那寒意逼人的目光,葉明銳的動作頓了一頓,指着旁邊的楚瑤置身事外地答道,“剛剛這個女人非要去遊樂園玩,然後出了點小小的意外,你女兒就嚇哭了。”
聞言,陸靳琛的視線又落到楚瑤身上。
突然被指控的楚瑤愣了一愣,乾巴乾巴眨了眨眼,心想着該怎麼給陸靳琛一個解釋和交代。
葉明銳說的也沒錯,是她執意要去遊樂園玩的,差點被綁的也是她,最後害得跳跳小朋友因爲愧疚哭得梨花帶雨的更是她。
她現在的身份畢竟只是一個外人,於情於理都欠陸靳琛這個家長一聲道歉。
“抱歉,發生了點意外,讓跳跳受驚了。”
想到這裡,楚瑤擡眸直直地對上陸靳琛那雙深如幽潭的眸子,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嗓音。
陸靳琛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盯着楚瑤好一會兒,方纔薄脣輕啓,淡淡吐出兩個字,“無妨。”
說完,抱着跳跳小朋友坐了下來,並從桌面抽出一張紙巾,給跳跳小朋友擦了擦鼻眼。
不可否認的是,陸靳琛的到來,確實讓在場的氛圍變得截然不同。
楚瑤雖然一向就是淡然自若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但此時亦倍感壓抑及拘謹。
葉明銳看了看陸靳琛,又瞄了瞄楚瑤,最後與程藝對視一眼,得到無聲的指示,會意點頭。
“陸靳琛,吃蘋果不?”
隨即,從果盤中拿起一個蘋果,在手上拋起落下,動作自然又熟練,好整以暇地問道。
也算是打破了即將到來的沉默。
陸靳琛輕描淡寫地掃了葉明銳一眼,淡然回答,“不必。”
葉明銳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蘋果放了回去。
“那雪梨呢?”
緊接着,他又不依不饒地拿起雪梨,繼續問道。
“不必。”
“提子?”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兩人這樣一問一答你來我往的,將在場其餘的人搞得有些愣然。
葉明銳幼稚就算了,陸靳琛居然能夠這麼好脾氣地理會,也是破天荒的一出。
然而,想法剛落,陸靳琛那冰冷的低沉嗓音,便傳入耳中,“閉嘴。”
警告之意溢於言表,這纔是真真正正的陸靳琛啊。
一聽這話,葉明銳默默收回想要繼續拿起下一種水果的手,雙脣抿成了緊緊的一條線,目光寫滿了天真單純,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程藝見狀,不忍捂嘴一笑。
真可愛。
楚瑤則是嫌棄地搖了搖頭,倘若不是陸靳琛在的話,恐怕“嘖嘖嘖”的聲音會肆意響起。
“乾爹,你爲什麼不問我啊?”
這時,一直待在陸靳琛懷中默默不語的跳跳小朋友,突然發出奶萌奶萌的娃娃音,認真地問。
低頭一看,嗯,跳跳小朋友又想吃東西了。
葉明銳頓了一頓,隨即很配合地問,“那…可愛的跳跳小朋友,吃個蘋果不?” шшш тTk án ¢ ○
“不必。”
跳跳小朋友搖了搖頭,學着剛剛陸靳琛說話的強調,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楚瑤見了,頓時開始憋笑。
喲,居然還會拒絕吃的?
那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亦或者,這小孩又在搞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請給我西瓜,謝謝。”
這時,葉明銳拿起一個雪梨,打算就着剛剛的方式繼續問,然而話還沒出口,便見到跳跳小朋友擡了擡下巴,滿臉傲嬌地吩咐道。
楚瑤搖了搖頭。
她就知道,這丫頭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進食的機會,果然眼裡還是隻有吃啊。
聽了這話,葉明銳放下雪梨,轉而抱起一邊的西瓜,臉上笑嘻嘻地說道,“得嘞,小的這就給跳跳小公主切西瓜去。”
說完,抱着那顆大大的綠色皮球,興沖沖地走入廚房,動作神態活脫脫一個二傻子。
不一會兒,便將切好的西瓜拿出來,其中還有一塊是四分之一大的,上面插着個大大的湯匙。
葉明銳還是懂跳跳小朋友的,知道她就愛這樣吃西瓜,在跳跳小朋友眼裡一小塊一小塊地吃,根本就不夠爽快。
“來,給。”
隨即,將大的那塊給了跳跳小朋友,其餘的放到桌面上。
“謝謝乾爹,嘻嘻嘻。”
發出甜甜的奶奶音之後,跳跳小朋友滿心歡喜地接過西瓜,用湯匙舀起一塊大大的果肉,送進口中。
吃的好不享受。
“甜不?”
“嗯!”
跳跳小朋友重重點頭,邊吃邊發出輕快的一聲。
這時,葉明銳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們從早上吃過早餐之後,便去了遊樂園,一直到現在都沒吃上什麼東西,難怪他剛剛在啃蘋果。
葉明銳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廚師發了個信息,讓他過來準備頓吃的。
“你們兩個吃了沒,沒吃留下來吃頓。”
隨即,以吊兒郎當的語氣,衝陸靳琛和景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