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是贏了，無憂他很強，那樣痛苦的過程他也撐了過去！不過，爲了保護他體內的噬毒靈蟲，他自己主動放棄了贏面。”說到這一點，杜宸九自是驕傲欣慰，而又無奈。
“爲什麼要這麼做？”杜秋回頭，紅着眼睛問獨孤永夜。
獨孤永夜只是捉住她的手，溫柔地笑着，沒有說話。
杜宸九說道：“因爲他體內的噬毒靈蟲與你的是一對，靈蟲是不能接受背叛的，即使是進化成功以後。無憂體內的靈蟲若死，他與你便再不可能繼續夫妻關係了。”
杜秋眼淚涮的就流了下來，他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很多時候還是她逗他教他，有時候還會爲了他的沉悶與不解風情而生氣。可是，她知道他愛她，卻從不知，他爲了她寧願受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用去想，她都知道那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治療過程是極度痛苦的。他熬過去了，可是爲了跟她在一起，他卻仍是放棄了那來之易的成功。
大丈夫何患無妻？憑他的條件，只要他好起來，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可是，爲了她，他把所有都放下了……
是，他沒有說過，沒有說過他愛她。可是，她卻感覺，自己聽到了這世間最最美麗的情話。
“別哭！”獨孤永夜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柔聲說道，“我放棄，只是因爲秋兒太好，我不能沒有你。”
杜秋用雙手包住他的手，又笑又哭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你！”
永遠，不！
獨孤永夜任她抱着手，笑容淡然而溫暖，誰也看不出來，此刻他正被體內岩漿般的高溫烘蒸着。
杜宸九說道：“當時他的情況很糟糕，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隨時可能爆體而亡。檢查過他的脈搏後，我就已經決定好要帶他離開你身邊了。因爲，如果他能好，最後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行，至少我不能讓他死在你面前。”
“但天地規則只可順不可逆，想要去往上乘的世界，人只要有實力有條件有膽量就能去。而想要從上乘世界到下乘的世界，卻是不被允許的，除非自廢全身功力，並以半身鮮血祭求天地法則，才能夠通行在兩個世界的交匯之處。”
“而天底下，能夠自由於上下乘世界來往的人，據我所知，目前就只有我杜家，與三萬年前神秘莫測的破壞一族。”
“杜家人可以自由來去，因爲能將實力全都隱藏進頭髮裡面？”杜秋問。
杜宸九頜首：“不錯。而東來書院的院長夜氏一族，就是當年在上界犯了衆怒，逃到中洲來的破壞一族。破壞一族，擁有着先祖流傳下來的破壞密術，那種神秘的破壞之力，可以破壞一切東西，並使之永遠也沒有修復之力。”
杜秋怔了一下，問道：“當年父皇和表哥所受的傷，就是破壞之力所造成的嗎？可是表哥，後來好痊癒了呀！”
杜宸九說道：“他們的確是受了破壞之傷，但夜江越的破壞之力並不強，因此他們纔沒有死去。只不過，活着也不見得能比死了好多少。一開始，的確人人都以爲破壞之力是無法修復的。但是後來，有人發現用修練破壞之力的人，的血肉可以填補創口。前提是，祭出血肉之人對破壞之力的掌控度不能比施以破壞之力的人掌控力低。”
“所以，表哥當時吃的那鍋東西里面，有夜江越的……肉！”杜秋回想起當初夜江越準備的那一大鍋雜燴一樣，看起來就很難吃的東西里面，居然還有這麼噁心的東西在，忽然有點想要嘔吐了。
要知道，當時夜江越身上那是又流血又流膿的，非常噁心的。
“想來是如此。”杜宸九說道，“據說在很久以前，破壞一族在上界也是雄霸一方的。後來，不知他們是做了什麼事引發了衆怒，被上界大能集結審判與追殺。事發在三萬多年前，爲了不讓家族斷根，破壞一族的嫡系帶領族中幾個重要的人員，逃往中洲自此隱姓埋名不知去向。那時他們不願意自廢功力，就破壞了一處連通上界與中洲的法陣。以至於中洲其中一塊天都被破壞，三萬年了，至今沒有修復。”
“雖說破壞一族遭到了巨大沖擊，但到底嫡系根基未毀。當年，我發現你父皇身上的傷時，並沒有立刻就猜到是破壞之力。只是多次替他治好傷，那傷口又很快就會恢復成原樣。我也是靈機一動，隱約有了這方面的猜測。”
“我因出身上界，也曾聽說過破壞一族可用其血肉彌合創口的弱點。爲了掩藏身世，除了在師父面前，我在東來書院，一直是裝傻的。猜測到夜家人的身份，我心中自然很是驚詫。”
“只是我一人勢單力薄，雖欣賞你父皇爲人，卻也並不想爲了他一人而得罪整個夜家。因此而一直假裝不知其故，只是努力爲他治療了一次又一次。但隨着交情漸深，再因爲偶然救下羅嵐而得知你父皇的故事，並因此見到無憂，到底還是不忍見他們父子受此苦楚。”
“在南洲，我自不敢對夜江越動手。因爲在俗世，他若受傷，只要腦子沒壞的人，就能知道是我做的。後來，我們回了中洲後，我有兩次準備暗中在夜江越身上取下血肉來的，但不知怎麼的，竟被院長髮現端倪。”
“我確定我準備動手時身邊是沒人的，我實力不比院長差。他若在，我不可能發現不在。因此我猜測，夜家父子身上有他人所不知特殊聯繫方法同，也許院長可以看到夜江越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不過，不知院長是不想惹出大事引人注意，還是他也並不是很肯定我是不是知道了夜家的秘密。第一次召我過去時，他也只是暗中試探於我。當時幸好師父有事尋我，我才能及時離開。但知道了破壞一族的秘密，夜家人一定不會容忍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