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錯在沒看這幾天的新聞啊!你要看了,就明白先生的委屈了!”
時玖玖看着老管家急得恨不得幫她拿出手機的樣子,將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一刷新聞,只見,全是唐相思與季司寒的曾經。
她下意識裡要關掉,被季管家阻止了:“您仔細看看先。”
時玖玖狐疑地看了看他,隨手點開一條寫着:“那些不能言說的過去”的熱搜。
只見,這篇新聞洋洋灑灑足足有三千多字。
從四季聯盟的壯大,到前夫人因病離世,季司寒被捧殺,流放……
唐相思的出現,可以說是照進季司寒生命裡的一道光。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爲這位落魄富二代會對這個溫婉貼心的女人動心的時候,他轉身將她介紹給了自己的好兄弟……
時玖玖看開頭的描述的時候表情是平靜的,因爲那些事,她之前在景園的時候都已經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長篇新聞的後頭,報道里言辭鑿鑿地證明了季小寶確實就是季司寒領養來的孩子,他的真正生父,是當年那個陪着季司寒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秦羽。
秦羽死因不明,爲了調查出真相,季司寒拋磚引玉,先是假意和唐相思和好,再不動聲色地從她的嘴裡聽到了真相……
這纔有前兩天所聽說的,季司寒親手將唐相思送進警察局的事。
當時,時玖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想到了情人間的相愛相殺,卻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季司寒之所以不讓人提起唐相思,其中的恨意不是來自於愛情,而是源自於對兄弟的愧疚!
“小寶不是季司寒親生的……”她喃喃地說,“那他爲什麼要隱瞞?”
季管家語重心長地嘆息:“先生太難了!小寶少爺又是個容易受傷的孩子!爲了不讓小寶少爺難過,他一直揹着這麼大一個鍋……想當年,他要是肯跟董事長解釋清楚的話,兩人的父子關係也就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四季聯盟也不至於落入二少爺的手裡了。”
時玖玖攥了攥手心裡的手機,心隱隱揪疼了起來。
是的,這是季司寒沒錯了!
那個笨蛋,不管好的壞的,總習慣一肩挑,就算被人誤會了也不知道解釋一下……
季管家說:“先生從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因爲在他看來,懂他的人會理解他,包容他!而不懂他的人,他就是解釋個千百遍,人家也總有辦法曲解他的意思。
也就是因爲這樣,先生總習慣用冷冰冰的面具僞裝自己,即便在太太您的面前,他也總是表現得酷酷的!
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自從您到景園之後,先生變了!
我們都覺得這是好事,很感激您的到來。可是,您離開後,他過得比以前更不開心了。
以前您沒來的時候,他可以把孤軍作戰當作常態!可是現在……太太,您見過先生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對着您所在的方向一站就是一夜的畫面嗎?”
季管家的聲音不大,可是他每一聲都好像鼓槌一樣,重重地錘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她從來不知道季司寒在默默承受着什麼,甚至有時候覺得那個男人高冷得不好親近。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表面的高冷,都是來自於內心深處一種不爲人知的保護。
保護他自己,也是保護他人!
“季管家,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時玖玖自責地垂下了眸光。
她原本以爲,有些事只要刻意迴避,就能很快忘記,重新做回自己。
可是,事實上是不能的!
她依然做不到不去在乎季司寒。
她依然做不到不心疼!
“太太,您跟我們回去吧!”
季管家懇切地看着她:“先生需要您!”
“可是……季伯,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紙離婚協議……還是他抓着她的手,強行逼迫她簽名的!
她對他的所有期待,都在那個冰冷的眼神中封存了。
“太太……”
“您讓我想想吧……”她轉身回了別墅。
目送裘蕙蘭被季管家接走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翻滾的車子跑得遠遠的!
王翠花焦急地在她的身後踱步:“死丫頭,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你的老公被四季聯盟掃地出門了啊!從今以後,他就不是人人高捧的季大總裁了你知道嗎?你們家開銷那麼大,要是沒有他的這份收入,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我跟你說,我和你爸可沒有存錢啊,我們救濟不了你……”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如一隻不願意飛走的黃蜂一樣嗡嗡嗡地唱響在時玖玖的耳邊。
時玖玖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誰需要你的救濟了?你自己能過好日子就行!”
“嘿!你老公都沒用了,你還有底氣跟我大小聲是不是?時玖玖我告訴你,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你就等着被大家笑話死吧!”
在咄咄逼人的譴責中,時玖玖上樓收拾了行李。
王翠花看她要出門去,又急追出來問:“你要去哪?”
時玖玖:“你不是怕被人嘲笑嗎?我去拯救你的面子!!”
……
重回景園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平靜的!
裘蕙蘭正趴在車頭前痛哭,不願意下車,忽然就聽到了傭人們歡呼的聲音:“太太回來了!老夫人!太太回來了。”
裘蕙蘭驚喜地扭頭,見得,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女孩拖着行李箱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樓上的人聽到了動靜,也跑下了樓!
陽光下,時玖玖仰着頭,問着那個眸子裡跳躍着柔和笑意的男子,“還要我回來嗎?”
“嗯。”
男人傲嬌地別開了眸光,脣角的笑意泄露了他的愉悅……
……
“時玖玖又搬回去了?”
四季聯盟,剛剛開完會的葉靈書忽然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一聽說那個好不容易纔被趕走的女人又厚顏無恥地搬回了季司寒的身邊,她瞬間整張臉都綠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戰戰兢兢地說:“明明那天他們都當對方是陌生人了,可,下午季管家出去了一趟,接老夫人回來後不久,那個女人也跟着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