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依然背對着他,可顧溫溫卻是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他的背後,雙手毫不猶豫地環住了他的腰肢。
顧溫溫聽着他的話,潸然淚下,她不知道,自己很多年前,就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他的心底裡,她沒有想到,很多年前她以爲自己苦追傅城不得的時候,他已經爲自己做過那麼多的事情。
瞞着所有人,偷偷地爲她做着那些事。
“只有什麼?”
“只有你,還是你。”
傅城低頭看了看環住了自己腰肢的她漂亮的手,低沉的聲音,語氣低低的,帶着一股失落和黑暗中的人才有的絕望。
抑鬱的感覺,壓着他,順帶着,連顧溫溫都感覺周圍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着自己的精神的氣息。
“我瞞過了所有人,來做這一切,卻唯獨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所以,索性不告訴你,索性讓你被深度催眠,索性就讓你以爲看到的就是現實。”
“老公,你別說了。”
顧溫溫抱着傅城,哭得不能自己。
她恨自己的年少任性,也恨自己沒有用心去看他。
她一直以爲,傅城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可如今的現實卻是啪啪啪打了她的臉。
他不是渣男,他真的不是渣男,他現在對自己的溫柔,也不是因爲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而是——
他一直清楚自己的內心。
“溫溫。”
傅城閉了閉眼,藥物的作用,讓他現在的神智還是清楚的。
“這些,我原本打算一輩子藏在心裡,讓你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有時候,糊塗點活着,更好。”
傅城嘆了口氣,他低低的聲音裡,依然是對她的愛護之意。
顧溫溫抽泣着,“對不起……”
千言萬語,但此時,她卻只會說對不起。
她對不起他曾經爲自己做的一切,對不起他爲自己鋪着的一條康莊之路,她走歪了,又走回了原本她該經歷的路上。
在外面,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冷酷總裁,南城第一傅少,可在她的面前,顧溫溫卻覺得,那纔是真實的他。
傅城的心,其實很柔軟,很細膩,也很脆弱。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美意。”
顧溫溫閉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纔是讓自己抽泣的聲音好了些,隨後,她便是極爲認真地開口,“可是,我也不後悔知道這一切。”
說着,她摟着他腰肢的手又微微用了些力。
“我只想你看到光明,卻不想讓你承受黑暗,那不適合你。”傅城一嘆了口氣,雙手撫上了顧溫溫摟着自己腰肢的手,“那些黑暗我來承受,就好。”
“兩個人一起承擔,總比一個人被壓着好,我怕你喘不過氣來,我來陪陪你。”顧溫溫吸吸鼻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歡快一些,“老公~我們說好了的,互相信任,坦誠以對的。”
傅城無奈。
事到如今,他拼命掩藏的事情,一下見了天日。
既然顧溫溫都能猜到和知曉他過去的所作所爲,那麼,一些有心之人又何嘗不能猜到?
今後,怕是很多事情,將脫離他的掌控。
或許,有一天,他會進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裡,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不後悔,用牢獄之災,換她一生健康,他願意,一百個願意。
傅城轉過身,將顧溫溫抱在懷裡,低頭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鳳眸一漾,一下又橫抱起她,朝着牀邊走去,將顧溫溫一下放到了牀上,整個人又壓了上去。
“溫溫,我想要你。”
顧溫溫臉色一紅,看着他眼底裡的狂熱,黑暗,暗欲,正在不斷交織着,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可身體卻也很誠實。
“你剛剛吃得是什麼藥?”
他壓着她,一隻手正在解開顧溫溫的衣服,她卻忽然開口,傅城的手指一下頓住了。
“鎮定藥。”
同時,他也以鎮定不已的聲音回答她。
“一下子吃那麼多,不會有問題麼?”
顧溫溫緊張地問道,她還從來不知道鎮定藥能夠這麼一下子一把地吃的。
“馬上你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
顧溫溫不語,半眯着眼睛,在心裡心疼傅城這麼多年一個人壓着這麼多事情的隱忍,也是懊悔自己的任性。
她也想,好好地回報他爲自己做的一切。
衣衫,不知何時已經褪下,她的身上卻並未感到一絲的涼意,反而,他身體灼熱的溫度溫暖着她。
“一會兒輕點,不然,傷到了我們的女兒,就不好了。”
顧溫溫摟緊了傅城,意圖讓他的身體與自己緊密到沒有一絲縫隙,她輕聲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傅城低低的磁性的聲音應答了她一句。
溫馨雅緻的小院子裡,或許都因爲他們的結合,而散發出淡淡的喜悅。
祖祠那兒的大火與着急,似乎一點都蔓延不到這裡來。
這裡只有兩個人,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面,他們兩個,永遠相依。
“祖祠怎麼會忽然着火?!裡面還有重要文物,都燒燬了怎麼辦?”
“是啊,值不少錢呢!多少人來我們這裡旅遊觀光,就是要看那些東西啊!”
“傅少怎麼不在?”
火災現場的不遠處,圍着一堆靠着傅城的集團,在各個小公司裡混吃混喝的和傅家有點關係的遠方親戚們,見到這巨火吞噬了的祖祠,真心的,內心都在顫抖。
大冬天的,傅燎卻是光了膀子,他的衣服被燒後,他便索性光了膀子,並將沒被燒的衣服弄溼了披在後面。
傅家的這些人的議論,都沒有讓他的臉色改動三分。
有人眼尖,一下認出了傅燎是傅城的爺爺的兄弟的孫子,這關係,可比他們都要親近。
“傅燎?你在這兒做什麼,快去找阿城來啊!”
被傅城稱作三叔的男人一看周圍沒傅城,心裡頭的那股焰火便又上來了,他看起來友善,實則老奸巨猾,“只有阿城知道祖祠的地下室開關在哪裡,必須要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啊!”
常年軍營生活,傅燎厭惡人心狡詐的交往,所以,三叔一開口,他的臉色便是冷然起來,卻懶得裡他。
前面,滅火滅得地熱水朝天,後邊,顧溫溫只感覺酥酥麻麻的吻落遍全身,感受着他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充實感和他所謂的‘快感’。
“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