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聲音,不含任何的感情。
像是一臺機器,又似乎比起機器來更加冷酷無情。
傅城的臉色,瞬間也是變得陰冷起來,盯着馮康的目光,森寒恐怖,“你不敢。”
他的聲音非常肯定,在馮康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是絕對不敢將他們一家人怎麼樣的,否則也不會過去這麼久的時間了,也只是將他放在監獄裡面,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也沒有對葆貝和顧溫溫怎樣。
祖祠祠堂下面的東西,就是唯一籌碼,而如今,馮康不知道溫溫也已經看到祖祠祠堂下面的東西,更是不知道,就算那東西拿了出來,還有一個溫溫隨時可以將東西上報給他畏懼的人。
“你看我敢不敢,大不了我們誰也活不了!”
馮康冷笑一聲,“當初,你父親和我之間,我活着,你父親死了,那麼現在,結局也不會變,最終勝利的人只會是我,而你,最終只有一個死的下場。”
傅城不爲所動,轉了轉被手銬拷的有些發疼的手腕。
‘啪!’
馮康氣得發抖,一巴掌拍在傅城的臉上,那一巴掌狠狠地力度,將傅城英俊的臉都是刮出了幾道痕跡。
傅城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水,桀驁不馴的目光迎向他,“馮康,你就這點能耐麼?”
“給我打!給我用刑!”
這審訊室裡面的人就只有傅城和馮康,而外面,卻是有馮康的人在隨時準備着進來。
他一聲吼下,審訊室的桌子上面那盞昏暗的燈晃動了一下,將室內晦暗難明的亮光都顯得更加詭異難明。
顯然,私下用刑的制約對於馮康來說是不存在的,只有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傅城被人拉了起來,坐到了後面的一張椅子上。
他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他漂亮的鳳眸朝上翻了一眼,朝馮康冷冷地看去。
“我比較喜歡用古代刑罰方式。”
馮康笑了笑,隨即一揮手,人朝着拉着傅城的那兩個警察掃了一眼。
傅城看了一眼那兩人手裡拿着的鞭子,玩味地一笑,一點都看不出什麼恐懼的樣子,“馮康,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我看你的嘴有多硬。”
馮康想要的,當然不是簡單的一份傅家祖祠祠堂下面藏着的那東西,那上面寫着什麼,他都能猜到。
但是,傅寒死後,肯定還留下了什麼。
“我要傅家祖祠祠堂下面的東西,還有你父親留下來的藏着的東西。”
傅城連悶哼都沒發發出一聲,回答更是懶得給一個,他眯着眼睛,彷彿是在享受一般。
馮康臉色難看,他一直知道傅寒是個硬骨頭,卻沒想到,他死後,他的兒子比他骨頭更硬。
西城的夜色,顯得很淒涼。
顧溫溫站在酒店房間的陽臺上,拿着手機與葆貝打電話,聽着電話那端葆貝輕快的聲音,彷彿這一天的疲憊都能夠從身上驅散一樣。
安夙兒就靠在陽臺的門上,看着顧溫溫一邊摸着肚子,一邊打電話。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安逸的。
抿了一口牛奶,安夙兒又換了一個姿勢,纔是看到顧溫溫掛斷了電話。
“想孩子了?”
“那是當然的,等你有了寶寶以後,也會明白這種心情的。”
顧溫溫呼出一口氣,拍了拍安夙兒的肩膀。
她裹緊了身上的毛毯,轉身進了套房裡面,在牀上坐了下來,柔軟的牀墊子,她一下陷了進去,此時她心裡面想念得更多的,是傅城。
在南城的時候,他雖然現在還在監獄裡,可是有傅燎在上面照看着,他除了被收押在監獄裡,倒是不會有什麼傷害,可如今,在西城,西城是馮康的天下,在馮康的手段下面,傅城會怎麼樣,她連想都不敢想。
顧溫溫煩躁地往牀上一躺,她很想靜下來,什麼事情都不要想,可是抑制不住地去想,腦子裡想着的還都是不好的東西。
馮康在她的地方停留的時間,從來不會超過一晚上,每次過了一夜之後,就會抽身離開,毫不留戀。
蘇茫回到宅子裡面,心情也煩躁不堪,她倒了一杯紅酒,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想着今天時流那個姓顧的女人和她說的話,心裡猶豫不定。
她的膽子,實在是不大的,要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如果失敗的話,要承受的東西,可是太沉重了。
但是,如果她能拍時流的電影,那對她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畢竟,時流非常任性,她曾經求過馮康幫她去爭取時流的電影角色,哪怕不是主角都行,但是,時流是在國外的公司,馮康的手就算是再長,都是觸及不到。
“蘇小姐,浴室裡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宅子裡的女傭恭敬地對蘇茫說道,然後像是想起什麼,趕緊又加了一句,“對了,蘇小姐,先生說,他今晚上會過來。”
蘇茫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來這裡的能被稱之爲先生的人,就只有他了。
蘇茫特別高興,連忙跑到了浴室裡面洗澡去了。
馮康在她這裡從來不會有連續兩天的時候,真的是太意外了!
或許,今天,她可以嘗試着詢問一下他,能不能給她在時流爭取角色,如果能,那麼,她就再想辦法與時流的姓顧的周旋,如果不能爭取角色的話,那麼……
蘇茫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那麼,爲了自己的前途,就有必要做一些選擇了。
晚上十點鐘,宅子外面果然是有人來了,在陽臺上看着的蘇茫立馬赤着腳跳上了牀,假裝在牀上睡覺。
馮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茫乖乖地睡着了的樣子。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讓他那張原本忠厚老實的臉變得很是奇怪。
“我來了。”
馮康打開門,又關上,隨後擡腿朝着牀邊走過來,房間裡面沒開燈,他的聲音又有些突兀,即便蘇茫早就知道他來了,心裡還是驚了一下。
“親愛的,你也不開燈,嚇了我一跳。”
蘇茫咕噥着從牀上起來,下一秒,卻被人用力地推了下去。
她心裡一笑,這麼猴急?
可下一秒,她的喉嚨卻被人狠狠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