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到底還受過什麼樣的屈辱?讓他如此痛恨他們,甚至要毀滅他們?
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入地觸及他心底裡的傷害,望着他那孤寂冷漠的背影,她的心忍不住一陣陣地抽痛着,她衝動地站起身,拐着腳來到他的身後,從背後張開了手臂抱着他。
她可以想象,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他是多麼的孤獨和無助。
“夏侯惜月,我不需要你愚昧的同情。”剛纔還那麼大膽地跟他生氣,鬧脾氣,現在卻當做沒事地抱着他,端木修僵硬着身體,語氣裡透着一絲的拒絕。
“不,我纔不是同情少爺。”笨蛋少爺,她是心疼他啊,僅僅是想如此做而已。
“你現在不怕我了?”端木修的語氣冷硬。
“我從來都不怕少爺。”就算他對她很惡劣,總是說些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她,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感受到他對她的惡意。
“哼,女人都是如此善變的動物嗎?”她的話卻引來他不屑的冷哼。
“少爺,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哎,看來少爺這回真的氣得不輕啊,不拿話來諷刺她,他就不快樂了是吧。
“就憑你,也能讓我生氣?”這回他哼得更加大聲了。
“嘿,那麼說,少爺沒有生氣了?”夏侯惜月立即高興地說。
“你少得意,今天只是開胃小菜,如果你怕了,就趕緊滾蛋吧,別礙着我。”端木修甩都不甩她。
“我不走。”這個男人又想趕她走了嗎?夏侯惜月抱着他的手臂緊張地收緊了。
“下次,你再給我臉色看,我就把你賣去紅燈區。”端木修低首望着腰間抱得他很緊的手臂,雖然說着冷酷的話,但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地上揚。
“少爺胡說,我哪敢給少爺面色看啊。”夏侯惜月趕緊爲自己的清白辯護。
“你不敢,誰敢?”從來沒有女人膽敢在他的面前鬧彆扭,她是第一個,他沒有幫她扔進河裡已經很格外開恩了,端木修挑眉,語氣帶着嘲弄反問。
“人家真的沒有啦。”她剛纔也不過是在生悶氣而已,那怎麼算是給他臉色看?
柔軟甜美的撒嬌聲從背後傳來,悄悄地軟化了冰山的一角。
“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端木修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來。
“嗯。”夏侯惜月點了點頭,就在轉身的時候,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她的眼際,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往那發出亮光的地方望去,卻見在河邊的草堆裡,有一面狀似鏡子的東西,那光就是它反射出來的。
“怎麼辦?”端木修剛想伸手抱起了她離開,就發現她的視線落在了某一點,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發現了一面髒兮兮的銅鏡。
“少爺,那好像是銅鏡。”夏侯惜月單腳跳着過去,把銅鏡撿起來,就在她的手碰到那鏡子的時候,指尖突然像觸電般的麻痹了一下,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覺,鏡面在陽光下閃爍了幾下,很快就恢復了銅色,她握着那一面鏡子,仔細地看了一下,有些驚訝地說,“這是古董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