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話的將士對着正在奮力戰鬥的鬼族精銳大聲喊道,“所有人聽令!所有魔族將士殺無赦!生擒魔族公主!”
戰場上響起了吆喝聲,那一聲聲的助喊聲甚至蓋過了打鬥聲。
“這羣癡人說夢的傢伙!竟然想生擒公主!”淺致憤怒的呸了一聲,手中的大刀將衝上來的鬼族攔腰截斷,鮮紅的血早就染紅了他的刀,或許是因爲握着刀的手因爲鮮血的緣故,讓他握刀的手漸漸有些滑,從身上扯下一塊布片,纏繞在刀柄上,他纏繞的速度非常慢,每一下都扯得非常的緊,似乎連同那所有的憤怒都一起纏繞了進去。
一個又一個的鬼族蜂擁而上,布片還沒有完全纏繞上去,在刀柄的尾部拖出一長條,卻能見到一滴又一滴的血順着布條滴落下來,他握着刀的手,朝着那鬼族一刀又一刀的砍去,翩翩公子的書生模樣,已經蕩然無存,年輕的城主也終於徹底暴怒了,那朝着他圍過來的鬼族精銳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原地,臉上還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到死都不相信,他們這麼多人圍上去,他竟然還活着。
“讓你們囂張!”他又呸了一聲,欽言正好解決掉眼前的一個麻煩,回頭看向自己的徒弟,一時間有些百感交集,曾幾何時,淺致還對他說過,“師父,我只是想做這最普通的一個冀冥城的城主,就像魔君那樣,只想固守好我們的魔族,沒有他人來犯,也不去犯他人。”
然後這終究是夢想一般的不現實。
“魔將將士、魔將子民聽令!所有人保護好公主!斬殺所有來犯的鬼族,保我家園!”
這次要守護的是他們自己的族人,他們不能退縮不能猶豫,家、族被滅,他們只能過着連畜生都不如的生活,在魔君醒來之前,一定要誓死守好魔族。
“是!”
這一聲迴應聲蓋過了鬼族的士氣。
地面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下了數不清的魔族和鬼族,越來越多的鬼族朝着君雪煬的方向殺去,澤殺開一條血路,衝到了君雪煬的身邊。
“怎麼又是你!”
“怎麼不是我?”
就如同往常那般,兩人每一次見面都會時不時地鬥上一兩句,曾經相鬥是爲了在軒轅雲月面前爭風吃醋,而今當他們說完這句,彼此相望一眼後忽然大笑起來,“今天給了我們一個並肩作戰的機會!”
確實,只不過是一個再一次並肩作戰的機會。
澤其實很想把魔池發生的事情告訴君雪煬,但是理智同樣告訴他,千萬不可以說,一旦說了,她必定會分心,那到時候誰還能領導魔族。
所以當君雪煬問他,“有沒有找到月月姐姐?”
他只能假借殺敵的時候說話極爲緩慢,“還沒有。”
雖然是還沒有,但是對於君雪煬來說也是放心的,沒有找到那說明哥哥還安全。
可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爲這個沒找到,君夜正在陷入看似未知卻是已經被預知的危險,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場戰爭卻還沒有一絲一毫停下來的跡象,夜即將過去,那夜空漸漸不再如此暗沉,只是在微微透亮的同時,卻還是沒有辦法看到那藍色的天。
黎明的曙光從東方露出魚肚一般的白色時,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死去的人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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