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刀螂實在不簡單,它不轉身,而是伸長一刃,向正跑到身邊的慕容天宇橫掃過去,慕容天宇無耐用刀格擋,就這個空隙,刀螂已轉過身子,另一刀刃就嚮慕容天宇cha過來,慕容天宇施展“猴步”向旁邊一跳,閃開這一擊。這時,猴羣在小黑的帶領下,玉仙桃已採摘完畢,猴羣正一奔一跳地向遠方逃去。
慕容天宇一直與猴子爲伍,思維並不敏捷,但這幾年受猴王的指導修煉以及與野獸打鬥,讓他的潛能充分發揮出來。在戰鬥對峙的一瞬間,他就像野獸般,專注分析敵方的破綻,利用自己的長處攻擊敵方的短處。他完全發揮人體潛在的獸性,將撕殺的本能完全發揮出來。越是危險,他越是能冷靜分析。
刀螂撥出刃尖,慕容天宇向後跌倒,刀螂剛想展翅飛去屠殺樹上的野猴,慕容天宇突然單臂將刀尖向後一挑,藉着刀勁整個身體從向後跌倒變成向前撲去。這正是“撩刀式”是敗中求勝的刀式。刀螂似乎並沒預料到慕容天宇能使出這樣的招式,還來不及騰空,殘刀已左右搖擺不定地向它的頭挑去。爲了抵擋眼前的殘刀,刀螂雙臂搖擺,慕容天宇刺出的每一刀,都被刀螂的雙刃擋開,還沒等刀螂反擊,慕容天宇已利用“猴步”突然變向,往刀螂身後閃去。
“這刀螂短距離速度很快,前肢雙刃太長,而且非常有力及鋒利,小黑不是對手”慕容天宇瞬間得出這個判斷。他毫不猶豫,將力量集中在雙腳向前猛衝,雙手拿着殘刀橫着掃向小黑前面的刀螂。這正是《狂刀六式》中的“橫刀式”刀螂前肢一收,以刃背硬擋慕容天宇的殘刀。
電光火石間,刀螂已來不及伸展雙翅向上飛。剛纔與慕容天宇對過一招,它知道慕容天宇的實力在衆猴之上。此時見他以刀鋒衝過來,也不敢怠慢。雙臂收起,硬擋殘刀。
小黑也明白這一點,大吼一聲,衆野猴紛紛上樹採摘仙桃。刀螂大怒,剛想展翅飛過來,但慕容天宇又一招刺刀式衝過來。刀螂伸展前肢,以一把刀刃護着自己,另一把刀刃彎成一定角度,以刃尖橫刺慕容天宇。刃尖銳利,萬一被刺個正着,必死無疑。慕容天宇以“猴步”突然變向,改刀鋒爲刀面,分出一隻手抓住刀尖,此正是《狂刀六式》中的“纏刀式”。纏刀式在於防守,其要旨是“圓”簡單地說就是用雙手分別握着刀柄與刀尖,在前面不停劃圓。雖然簡單,但在力量運用得恰到好處時,卻能防住整個身體。此時刀螂刃尖直擊刀背“當”的一聲,刃尖被彈開,但就在慕容天宇拼命抵擋刀螂這一刺時,刀螂原來護着身體的另一刀刃,突然向前一伸。
猴兒一奔一跳地跑去摘仙桃,慕容天宇卻覺有異。因爲那株遍佈仙桃的樹上,至少有40多個成熟果子,地下卻沒有被之前見過的那株桃樹那樣被其它動物偷吃仙桃的痕跡。而另一株只剩下零星幾個還沒成熟的仙桃的樹下,也存在同樣的情況。這表明,這仙桃有動物長期在這裡採摘,而且讓附近的野獸不敢進來偷吃。
玉仙桃樹與一般的桃樹無異,但其果實通紅剔透,也比平常桃果大了好幾倍。在已發現的7株玉仙桃樹中,有一株已結果,另外有一株現在正開hua。玉仙桃白裡透紅,讓人垂涎欲滴。但玉仙桃已有一大半落到地上,亦有其它動物在這裡進食的痕跡。就算不知這是仙桃,仍是有很多動物喜歡吃野果。猴羣一共採摘了13只大仙桃,另外有7只還沒成熟。老猿猴灰伯指派3只野猴將仙桃送回猴山,至於還沒成熟的仙桃,猴王一般會估算時間再派人過來採摘,玉仙桃生長極慢,所以這些仙桃成熟,估計都得3個月以後的事。
“砰”一聲巨響,刀螂空中無力可借,被劈得向旁邊飛開一丈多。慕容天宇也不斷後退,雙臂發軟。
“碰”又一聲巨響,慕容天宇“筋骨爆發”狀態下力量倍增。常態下單臂就有千斤“筋骨爆發”狀態下就是兩千斤,雙臂就是四千斤,再加上刺刀式向前衝的爆發力,硬是將刀螂撞飛到數丈遠。慕容天宇心裡清楚,憑他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戰勝刀螂的。現在只能纏着刀螂,讓猴羣儘快摘完玉仙桃然後逃走,這樣它們就算獲勝了。所以他儘可能將刀螂逼開。
翻過一遍樹林,眼前一亮,只見五株玉仙桃樹展現在眼前,其中更有一株掛滿了通紅的仙桃,另一株佈滿桃hua,還有一株樹上只有零星幾個還沒成熟的果實。遠望仙桃,綠紅點綴,格外誘人。這可是驚人的發現。玉仙桃樹一般只是單株存在,有三株共存已極之少見,何況有五株?雖然這裡離猴山很遠,以往也沒在這邊探索,但突然發現五株桃樹,猴兒們當然轟動。
當然,慕容天宇作爲人類,卻沒有這種異能。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跟隨猴羣外出。這片地域充滿危險,猴羣一般也只會在猴山附近十數裡內出沒,只有採摘玉仙桃,纔會遠離猴山百里或更遠。
“拼了”慕容天宇力氣是及不上小黑它們,但有殘刀在手,實力比這些空有氣力的大猿猴強多了。只見他全身“噼噼啪啪”地響,身體猛地長高了差不多一尺,肌肉也增大了不少,慕容天宇進入“筋骨爆發”狀態。他緊緊地握着殘刀,雙眼盯着刀螂,以獸語大喊:“摘桃,走!”說完,雙腳一蹦,向刀螂殺過去。
外出也差不多一個月,7株玉仙桃樹都查看完畢,然後就是去發掘新的玉仙桃樹。一般也就是在這7株玉仙桃樹往外百里的範圍內查探,再往外一點,就是雨林沼澤地帶,那邊是不可能生長玉仙桃樹的。這些日子,慕容天宇見識不少。以前沒見過的動物、植物、景色一一展現在眼中,他深感天地之大,當然,他所認爲的天地,只是真正的天地中的滄海一慄。
“果然,這是它的地盤,能憑一己之力守着五株玉仙桃樹,實力應該很強!”慕容天宇心想。
刀螂盯着老猿猴灰伯,一閃身就爬到老猿猴前面。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儘管是妖獸,但這些戰鬥本能已深入骨髓。它早看出老猿猴是猴羣的首領,所以先發制人向老猿猴灰伯進行攻擊。灰伯毫不畏懼,拿起石塊向刀螂的頭砸去,刀螂側身閃過,其中一隻巨刃張開夾着灰伯的右臂。只聽得灰伯一聲慘叫,它慌忙跳開,右臂被齊根夾斷。猴羣見狀,紛紛用巨石砸向刀螂。刀螂雙翅一伸,凌空飛起避過衆多大石“呼”一聲向小黑飛去。
慕容天宇緊握着殘刀,注視着周圍。而其它野猴卻過度〖興〗奮,失去了往日的警惕性。
慕容天宇雙手緊握殘刀,刀鋒斜上,這是《狂刀六式》中的“刺刀式”本來刺刀應該是以刀尖向前直刺的,但殘刀刀尖已折,所以慕容天宇將殘刀斜擺,以刀鋒向前刺去。這樣雖然攻擊力不如以刀尖直刺,但以刀鋒向前,也避免了將自己完全暴lou在敵方眼前,減少了被反擊的機會。
慕容天宇單臂用力一撥“喀”一聲,刀螂的脖子被拔折,刀螂垂直向下急墜。
遠處,羣猴在小黑的帶領下拼命向前奔跑,但刀螂的飛行速度比它們快多了。眼看就要追上,小黑一聲長吼,舉起一塊巨石向空中的刀螂扔去。刀螂原本只能爬行昆蟲,並不能像小鳥一樣能在天空任意飛翔。它直線飛行的速度很快,但在空中卻不太靈活。巨石居然一下子砸中刀螂。刀螂長嘯一聲,向小黑衝去。小黑連忙舉起一條大樹杆準備迎戰。刀螂見小黑如此勇猛,也不敢輕敵,在離小黑二丈之外落地,然後一閃身就跑到小黑身旁,小黑拿着樹杆掃向刀螂。刀螂雙刃亂舞,樹杆斷開三截。刀螂刃尖向前一伸,頓時刺穿了小黑的胸口。但就因爲這一停頓,慕容天宇已像猛獸一樣向它撲過來。
野猴們紛紛撿起石塊準備迎戰。
刀螂被擊退後,十來只野猴拿着石塊攻上去,刀螂將鐮刀般的雙臂向前伸開,足足有一丈長。它雙臂晃動,頓時有三隻野猴被砍成兩半。它的雙刃太長,野猴根本不可能近身。
飛了一會兒,慕容天宇已覺得頭暈眼hua,肩部被刺的地方流血太多,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不及細想之下,慕容天宇一口咬在刀螂的脖子上。刀螂身體雖長,但脖子卻只比碗口略粗,被慕容天宇一口咬下,更是驚慌失措。一人一獸在空中盤旋。慕容天宇這時也拼了命,用力一撕,刀螂的脖子被撕出一大塊肉,黑色的液體(書書屋最快更新)在傷口中涌出,腐臭無比。慕容天宇又往傷處拼命撕咬,刀螂在空中搖搖欲墜。
刀螂身體太長,要轉身比較困難,所以後背一直是刀螂的弱點。慕容天宇當然早覺察到這一弱點。
慕容天宇早已看透了刀螂的實力,能一招砍掉老猿猴的一隻手的刀螂,有實力將猴羣全部殺了。刀螂的雙刃無堅不摧,除了自己的殘刀能抵擋外,其它野猴毫無勝算。
在這個弱肉強吃的森林中,強搶地盤或食物是常有的事,猴羣可不會因爲這五株已被刀螂佔先就放棄採摘。
慕容天宇大急,此時他的左臂已不能靈活使用,但他卻不能看着同伴被屠殺。慕容天宇發狂般向刀螂追去。
天空下起了綿綿小雨。猴羣已離猴山差不多200裡。春雨如絲、如霧、如煙、如潮。透着這縷縷雨絲,世界的萬物如同淡淡、朦朦的寫意畫,忽隱忽現。慕容天宇正與猴羣在追逐着玉仙桃的香味。在老猿灰伯的帶領下,一羣猴子在樹上狂奔,這氣味特別濃,似乎有大量仙桃成熟,衆猴歡喜若狂。
刀螂知道慕容天宇的歷害,正想撥出刃尖,卻一時間撥不出來,原來小黑雖然胸口被刺穿,但沒刺中心臟,受傷雖重還沒失去力量。它雙手拼命拉着刀螂的前肢,不讓刀螂縮開,此時慕容天宇的殘刀已向刀螂的背面砍去。刀螂的另一刀刃向後一掃,刀刃太長,慕容天宇雖然在它身後但仍是它的攻擊範圍之內。慕容天宇想不到刀螂還有這一招,現在他單臂提着殘刀,被刺穿的肩部鮮血正不斷涌出,他的力氣已大不如前,單臂的力量顯然敵不過刀螂這一擊。慕容天宇本能般舉刀格擋,雙腳卻用力往上一跳。“當”的一聲,殘刀被打飛,但慕容天宇地跳上了刀螂的後背。刀螂的後背是它最大的弱點,現在被敵人騎在背後,大驚之下,刀刃一揮,將小黑仍出數丈,它展開雙翅向高空飛去。
正當猴羣採摘仙桃的時候,遠方傳來一聲長嘯,嘯聲如萬馬奔騰,一陣狂風而至,只見一隻全身烏黑的刀螂從遠方飛來。刀螂俗稱螳螂,慕容天宇也曾見過刀螂,但最長也不到一尺,但這刀螂卻身長差不多一丈。大刀螂呼嘯而至,嚇得衆猴紛紛躲閃,這烏黑刀螂將兩對透明狀翅膀疊在背,三角形的頭靈活地左右轉動注視着衆猴,身上兩大鐮刀狀的巨刃開合着,讓人不覺心寒。
“啊”慕容天宇慘叫一聲,左肩已被刺穿。慕容天宇的“纏刀式”仍有缺陷,面對單一的攻擊,防守效果不錯,但他還沒能做到多角度攻擊。這也不能怪他,猴山附近的野獸實力不強,慕容天宇也從沒遇過刀螂這種有着強大實力的妖獸。
慕容天宇只覺風聲呼呼地在耳邊響起,刀螂在空中不斷向前飛,時而盤旋,企圖擺拖慕容天宇,慕容天宇知道此時是生死關頭,如果現在鬆開手,就算自己跌到地下不死,也會被刀螂撕成碎片。他單臂緊緊地箍着刀螂長長的脖子,不敢有半點放鬆。
眼看猴羣的離去,刀螂怒不遏,單刃微彎,從慕容天宇的側面掃過去。慕容天宇剛纔吃了大虧,不敢抵擋,只能向後一躍,但就在他一躍後退之時,刀螂另一刃尖刺已往前刺出,慕容天宇正在後躍,這一刺的威脅並不大,但慕容天宇用刀背一擋,刀尖的撞擊力加上慕容天宇自己的後躍力,使慕容天宇立足不穩向後退了二丈多。趁這個機會,刀螂展開雙翅,飛上天空向猴羣飛去。
春天到了。這天,慕容天宇受猴王指派,與大猿猴小黑、老猿猴灰伯一起領着30只野猴外出採摘玉仙桃。老猿猴年齡與猴王差不多,除猴王外,地位最高,實力也最強,它全身灰色,所以慕容天宇一直稱之爲灰伯。玉仙桃在猴山附近百里內,已被發現了7株,玉仙桃從開發結果到成熟,歷時半年之久。玉仙桃開hua結果時日不定,有時1年甚至2年或3年一次,最長是10年一次。所以猴王每年春季及秋季,都會派出猴羣查看這七株玉仙桃樹,並趁機在四周查看玉仙桃樹的蹤跡。對於自幼服用玉桃酒的野猴,對玉仙桃hua及玉仙桃果的香氣異常敏銳,順風的話,數裡遠只要有玉仙桃樹開發或結果,它們都能聞得到。
如今因爲九魔天宗長老(雙)修大典而能來到翡翠谷觀禮,對大多數修士來說,是頭一次。
九魔天宗竟然如此大方的大開翡翠谷邀請修士們來參加,也是頭一次。
七伯帶着羲和等人被傳送到翡翠谷的一座小山林,這裡距離九魔天宗還有一段路程,所有從涉霄城傳送過來的修士都是先到達了這裡。
隨着九魔天宗弟子的安排,七伯帶着羲和等人跟着所有到達的修士向九魔天宗前進。
大多數修士都是第一次來翡翠谷,放眼望去,如臨仙境,四周松竹泉石,彩韻繽紛,遠方蒼崖翠綠,飛瀑千條。
怪石奇hua中,彩蝶飛舞:五彩仙池上,祥雲繚繞。
這些修士們,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看周圍這一幕幕,更有鶴鳴山間,靈獸盤旋,而那些九魔天宗的弟子,一個個神清氣爽,傲然而立。
九魔天宗不愧是此處第一大宗門。
七伯目不斜視,袍袖甩開,步伐穩健,而羲和等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個仰着腦袋看翡翠谷這四周如夢幻一般的景象。
很快,一座白玉砌成宏偉的山門就出現在眼前,那山門高有幾十丈,上面用金粉書寫着九魔天宗四個大字。
祁少典看着那山門,微笑道:“看此處猶如書中形容神仙所住的地方,那九魔天宗不是魔道第一大宗嗎?”
hua翎香回道:“少爺你沒發覺此處的靈氣濃度何止是涉霄城的十倍,絕對是修行的最佳之處。”
七伯沒說話,阮瀛皓則是越靠近這裡,臉色越發蒼白。
而羲和,仰着小腦袋看那山門,越塵,他就在這裡,他知道她來了嗎?
來觀禮的衆多修士,一進山門,根據請帖的不同,引路的九魔天宗弟子也不一樣。
帶領他們的九魔天宗弟子是個相貌清秀的築基修士,儘管表現的十分客氣,但臉上傲然的神色卻絲毫不減半分。
祁少典忍不住讚歎道:“不愧是魔道第一大鼻,就是弟子也如此趾高氣昂。”
少爺就是忍不住想說而已,自然也沒必要壓低了嗓門避開誰,那九魔天宗的築基修士聞言臉上笑容一僵,冷冽的雙眼直接掃向祁少典,並且毫不掩飾自己築基期的修爲,想要給祁少典這個只有練氣七層的低階修士一點苦頭嚐嚐。
而少爺,風度翩翩中,含笑而立,他就不動。
hua翎香與阮瀛皓已經同時出手擋在了祁少典面前,那築基修士的靈壓就被這兩位給擋了下來。
七伯更是一揮衣袖,將那九魔天宗的築基修士盪開,淡淡地道:“我的這位小輩倒是觀察的十分仔細,一語中的。”七伯當然也看不慣九魔天宗小輩趾高氣昂的模樣,但今日裡來是觀禮的,所以也只是十分客氣的將此修士毫髮無傷的盪開而已。
這修士卻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在九魔天宗的地盤上竟然還有修士敢如此對待他,儘管對方並沒有傷到他,他也覺得臉上十分不光彩,但因爲對方這位老者修爲高出自己甚多,因此他也只是忍氣吞聲將他們引到了觀禮臺上後,才拂袖離開。
此觀禮臺乃漢白玉製成,只此一處便可容納上千修士,並且視野極佳,在此對面同樣也是一座漢白玉製成的觀禮臺,而這兩邊的觀禮臺就在長長的漢白玉山梯兩側。
祁少典他們所在觀禮臺的位置,還算是比較靠前,可見阮家的身份也不簡單。
當然,祁少典與羲和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只覺得這個七伯還是很可愛的,也因此,他們覺得阮家人還都行。
等各大派的修士來的七七八八,兩邊的觀禮臺上已經密密麻麻坐滿了修士之後,時間已經接近午時了。
這時,只聽得一聲鐘聲由遠及近,渾厚中悠遠綿長,直接撞進每位在座修士的心中,頓時,兩邊的觀禮臺安靜了下來。
只見正中間的禮臺上,一名身着白衣的仙風道骨的修士緩緩步出。
緊接着,又一聲鐘鳴,同時臺上又多了一名修士。
“是九魔天宗的九大長老。”七伯淡淡道。
這些已入大魔天尊級別的修士氣息內斂,目光清澈,看似溫和,卻隱隱透着一股懾人的威力。
兩邊觀禮臺上的修士也都知道這一個接一個出現在臺上的,正是九魔天宗的九位長老,儘管內心激動,四周卻安靜非常。
隨着第五道鐘聲響起,臺上又多了一名老者,原本少爺與羲和,一個從容淡定,一個患得患失,卻在看到這名老者的同時,幾乎驚叫着從座位上蹦起來。
然而,他們只是驚愕非常,然後對看了一眼,而羲和,更是擔心的挨近了祁少典,小手握住祁少典的大手,這才發現祁少典竟然在微微發抖。
是他,是那個人,是那天晚上,那個在鹽城碰到的高階修士。
祁少典絕對不會忘了這個人的相貌,看起來婁弱的身子骨,微微佝僂着背,時不時還會咳嗽兩聲,還有那張因爲乾瘦而皺巴巴的臉。
不會忘記,化成灰都不會忘記。
就是這個人,還有那名黑衣斗笠人和壯漢,滅殺了祁家整族的人!
原來,仇人在此!
羲和抓緊了祁少典的手,擔心地叫道:“少爺。”
她感覺到祁少典的手捏緊了又鬆,羲和從來沒有見過祁少典這個樣子,這種隨時都會衝上去與對方拼地你死我活的樣子。
祁少典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緒,他不能衝動,他不能出去,對方竟然是九魔天宗的長老,那就是大魔天尊的級別,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對方一個手指頭就能要他的命。
如果他死了,誰來給老爺子報仇雪恨?誰來給爲祁家報着血仇?
身爲九魔天宗的長老,這個人竟然會跑到世俗界去滅殺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價值的沒落修仙家族?
身爲九魔天宗的長老,這個人似乎還得聽從那黑衣斗笠人的指揮,那麼,到底是誰要滅殺他們祁家,誰是主謀?到底有什麼目的?
祁少典的心思轉的飛快,既然能找到一個人,那麼他要做的就是在自己修爲還不高的情況下,抽絲剝繭,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