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花絮影還在思索怎麼讓羲和離開這裡去修行,畢竟花家始祖就在冰雕大門內,她們二人的一舉一動甚至臉上的表情恐怕都逃不過對方的神識,如今他們三人的性命都捏在對方的手心中,真惹的他不快,說把她們滅殺成灰,那可就真成灰了。
在花絮影看來,只有躲着花家始祖,對方看不見她們,自然也省去了不少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然而此刻,羲和卻後退了幾步,那張小臉上閃現出無數複雜的表情,讓花絮影難以想象平常表現出來天真單純的羲和,竟然隱藏着那麼多的情緒,也是,她雖然外表是七八歲的女童,但畢竟已經是一名結丹期的修士了,當初在東榆鎮知道有羲和這個人,這一晃也將近十年了。
羲和的身形是沒有任何變化,雖然羲和的修行算得上是波瀾不驚,但畢竟又經歷了十年的光陰,有些曾經不懂的東西,也開始漸漸會透了。
小羲和的臉上最終留下的是面無表情,她轉身就向藥園走去,沒再看冰雕大門一眼。
花絮影不知道羲和是如何想通的,但羲和願意去修行,花絮影也終於放下了一條心,看着那冰雕大門,花絮影的心中也十分沉重,她是期望着花家始祖失敗的。
只是這種機率實在是太小了,就像血魂**復活魔修一樣,或許血魂**的復活機率也小的可憐,但是花家始祖卻再沒那麼幸運了。
羲和走後,花絮影自然也不會在此處多呆,站在這裡,總有一種被花家始祖看着的感覺,花絮影也早早回到修行之所,開始努力的提升修爲。期望能早日結嬰,雖然在花家始祖面前微不足道,但在這魔界中也能有些許自保的能力,這麼一來,就算是從花家始祖這裡逃脫。也不見得就淪落到最不堪的境界。
花絮影是經營至寶齋的,自然知道拍賣會上還賣另一種東西。那就是女修。很多女修,沒背景沒地位沒修爲,大部分卻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因此會被在拍賣會上作爲爐鼎而拍賣。
修仙界的玉簡中有云:爐鼎者,可擇陰人十五六歲以上,眉清目秀,齒白脣紅,面貌光潤。皮膚細膩,聲音清亮,語言和暢者,乃良器也。
說白了,就是採陰補陽。在修仙界裡算的上是比較普遍的。
當然,這種事情也可以倒過來做,採陽補陰。只不過採陽補陰需要特殊的功法配合,對女修來說就有點苛刻了,一般都是一些修仙界的密宗,算的上是邪教一派,纔會有如此的功法。
花絮影爲何會想到此,也是認爲自己如果修爲不高,一旦逃脫也免不了被此處的修士抓住,有八成的可能會被當做爐鼎拍賣。
這才修仙界幾乎是習以爲常的。
因此,花絮影修行十分刻苦,現在多一份努力,將來就多一分機會。
在這冰宮之中,時間就像是靜止流動的東西一般,周遭的一切都萬年不變,不知不覺進行洗筋易髓的越塵也進入了冰殿中快四個月了。
而在月前,羲和已經凝結成元嬰了,沒有任何天象變化,更沒有所謂的瓶頸之說,讓羲和對這一切都有着不真實的感覺。
然而內視時,體內的確是有小娃娃,長在自己的面容,異常沉靜的在體內修行,這就是元嬰了?
因爲沒有瓶頸,羲和只是突然感覺腦中明空,四肢百骸流動起來甚是舒暢,之後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迷迷濛濛的,等她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凝結元嬰成功了。
試問,整個修仙界凝結元嬰有這麼簡單的嗎?
羲和知道跟功法有着莫大的聯繫,自然也不會再多想了,總之離開魔界之後的目標就是上聖界,查身世了。
之後,羲和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運轉,這個時候才發現體內的靈力運轉起來要比前幾天快了好多倍,而且,周圍的靈氣,羲和幾乎能看清那些顆粒,遊走在百花奇草之間。
這就是元嬰期?
好吧,就算是吧。
待羲和真的接受自己進入了元嬰期後,纔開始花時間鞏固自己的功法,例如五光印、金色的火焰等等。
一旦開始修行,時間就過地十分緩慢了,何況在這冰宮之中呢。
在第五個月過去之後,羲和正在尋找靈藥,準備着手煉製一些元嬰期所需要補充的丹藥時,突然感覺到外面有了不同的變化。
立刻,羲和如同一陣旋風,衝了出去,才站定身子就看見走廊的盡頭,那終日緊閉的冰雕大門終於開始緩緩地向兩邊打開了。
羲和心情十分緊張,她小嘴緊抿着,等到大門完全敞開的時候,羲和的目光立刻繞過前面走着的花家始祖,探着腦袋就向越塵看去了。
對其他修士來說,越塵模樣似乎是毫無變化,但羲和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身體的血液瞬間被抽乾淨了。
越塵!
那張曾經泛着淡淡的金屬光澤的臉龐,暗淡的許多,就是那雙淡銀色漠然的眸中也顯現出了一絲疲態,羲和甚至從越塵那清淺的薄脣上看到了蒼白。
她的越塵,到底受到花家始祖怎樣的折磨了!
不等花家始祖走過來,羲和已經奔了出去,抓住越塵如美玉一般修長的手,好冰的手,沒有身爲人的溫度。
花絮影在感受到動靜之後,也忙不迭地中斷了修行從屋中奔了出來,看到越塵似乎並無大礙,花絮影心中先是一喜,再看向花家始祖,她不敢正眼看這位始祖,但是就算是用眼角瞥到的一瞬間,花絮影也能肯定花家始祖想從越塵身上取出先天魔氣的辦法,失敗了。
花家始祖很親切,這樣的親切中竟然帶着一絲冷意,可見他有些不耐煩了,必定是這次花了五個月的時間沒能從越塵身上得到一絲好處,而造成花家始祖的焦躁。
不過,讓花家這位活了近萬年的老怪物心中震驚的是,越塵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更沒睜開過雙目,就算在承受難以忍受的痛苦時,臉上漠然的表情都沒變過。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