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見軒轅炙炎這麼說,鶴白衣心中無比酸澀。
他們四大金剛跟着軒轅炙炎出生入死,雖然是上下級關係,實則像親兄弟一樣。
當年大家一起長大,一起對酒當歌,一起對抗神魔兩族……
那麼多美好回憶,軒轅炙炎竟然一點兒都不記得,讓鶴白衣這個兄弟在心痛的同時,恨不得立刻幫王上回想起一切。
“王上,你重生轉世,不記得過去,這很正常,可您的的確確就是我們妖族的王!”
爲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鶴白衣連忙從儲物戒指裡拿出許多畫卷,擺放在軒轅炙炎面前。
他來之前做了充分準備,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王,您看!”
鶴白衣展開第一幅畫卷。
畫卷中是一對夫妻,男子頭戴王冠,英氣逼人,女子則是個眉眼溫柔的美人。
畫面是二人的婚禮現場,十分熱鬧。
不同尋常的是,男子身後有九隻狐尾,其他參加婚宴的嘉賓,也多多少少有妖的特徵。
反倒是身着鳳冠的新娘,和正常人一樣,在一羣妖當中,顯得格外另類。
隨後,鶴白衣展開第二幅畫。
少女懷了身孕,男子大手撫摸在少女隆起的腹部,兩人眉眼間滿是濃濃情意。
緊接着的第三幅畫裡,少女生了一個八尾嬰孩,男子將妻子和孩子一起摟在懷裡,一家和和睦睦,十分溫馨。
之後的第四幅畫,八尾的嬰孩已經長成俊美的男人,他身邊只有依舊挺拔英俊的父親,和一座華麗如同宮殿一樣的墳墓。
很顯然,這個時候孩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這四幅畫,是當年的老妖王命人畫的。
鶴白衣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原本是想喚起軒轅炙炎的記憶。
只是很可惜,他的願望並沒有達成。
看過這四副畫之後,軒轅炙炎的表情和之前一樣淡然,彷彿在看待陌生人一樣。
他是妖族,真身的確是八尾銀狐,可那又如何?
難不成隨便一個八尾銀狐就是妖族的王麼?
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上——”
見軒轅炙炎無動於衷,鶴白衣一咬牙,拿出了殺手鐗。
“王上,縱使您不記得先王和先王后,您總該記得這個!”
鶴白衣拿出來的是一本裝訂的畫冊。
“您看看這個——”
鶴白衣雙手捧上。
“我沒興趣。”
軒轅炙炎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自從修羅說了葉靈雪的事情,他的心全部放在妻子身上。
如果葉靈雪真的是司徒晴雪和龍族人生的孩子,她並沒有繼承龍族基因,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就不多了。
必須在葉靈雪20歲生日來臨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你不用枉費心機,我不是你們妖族的王,你認錯人了。”
軒轅炙炎揮手,牽着葉靈雪的手轉身就要走。
“等等……”
葉靈雪拽住了軒轅炙炎。
“炙炎,我想看。”
葉靈雪擡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懇求地看着軒轅炙炎。
軒轅炙炎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他從哪兒來,也許這就是一個契機!
不知爲何,在看到畫冊的時候,葉靈雪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讓她去打開那個畫冊。
鶴白衣語氣那般真誠,葉靈雪覺得這個男人沒有撒謊。
軒轅炙炎原本就不同尋常,他那麼厲害,說不定真的是妖族的王。
軒轅炙炎丟了過去,那她就幫他找回自己!
對葉靈雪的懇求,軒轅炙炎沒法拒絕。
他可以對任何人心軟,唯獨對她沒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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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炙炎親了親葉靈雪的眉頭,從鶴白衣手裡拿過畫冊。
這個畫冊並不大,也不精緻,有些像孩子的手工,非常簡陋。
打開畫冊,葉靈雪發現裡面的那些畫沒有之前的精美,甚至稍顯拙劣,所有的畫連起來,好像是一個連環畫。
等看到最後一頁,葉靈雪大概明白了畫冊裡的故事。
一個小女孩,住在高高的塔裡,從她有記憶起,就生活在這裡,有一個年老的嬤嬤照顧她。
有一天,小女孩聽到一陣哭泣聲,哭聲來自一個陌生的小男孩。
小男孩哭得十分傷心,小女孩走下塔,隔着緊鎖的大門,輕聲問他爲什麼哭。
原來,小男孩的父親是妖王,母親卻是人族。
他一出生只有八尾狐,沒有繼承九尾狐族的血統,所以無論怎麼努力修煉,都比不上其他人。
即便有妖王護着,可還是有各種流言傳到小男孩耳中,說他是雜種,辱沒了九尾狐的血統,這樣的議論讓小男孩非常難過。
小女孩安慰了小男孩很久,又不斷鼓勵他,他們漸漸成爲了好朋友。
小男孩原本話少內斂,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小女孩總是會問外面的世界,慢慢的,小男孩話也多了起來。
他耐心地講解自己在外面的所見所聞,甚至會帶小玩意兒送給小女孩。
後來,小男孩偷配了一把塔的鑰匙,趁老嬤嬤不在的時候,他會讓小女孩扮成自己的侍童,帶她出去玩。
兩個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炙炎你看,真有意思!”
葉靈雪的指尖輕輕地點在畫冊上,一張一張翻閱。
原本軒轅炙炎對畫冊沒什麼興趣,可現在陪着葉靈雪看,他竟然靜下心,從第一張看到了最後。
畫中,塔的匾額上寫着三個字——鎖妖塔。
爲什麼這麼小的女孩會被關在鎖妖塔裡?
軒轅炙炎發現心口悶悶的。
特別是看着小女孩像折斷羽翅的鳥兒一樣,被囚禁在鎖妖塔的時候,軒轅炙炎心裡更是難受的厲害,讓他恨不得摧毀這座塔。
見軒轅炙炎和葉靈雪靜靜地看着畫冊,鶴白衣眼前浮現出許多年前的一幕。
那天,還是孩子的王上,帶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童到他們跟前,把她介紹給了他們兄弟四人。
最開始,鶴白衣還以爲小童是男生。
每次大家出去玩,王上都非常照顧小童,讓鶴白衣一直嘲笑她是娘娘腔。
直到大家長成少年,有一次他們在山上遇到危險,小童受傷,鶴白衣幫她醫治,看到粉色肚兜,才知道一直被自己嘲笑的人是女孩子。
也就是那次,少女羞澀的表情一下子落入了鶴白衣的眼裡,也刻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