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殷看着青唯的面色有些發慌,心中十分擔憂。
若是凡人脫離糧食可活一月餘,脫離水也能熬個七八天。可這洪荒的烈日與嚴寒是神仙也承受不住的。
加上青唯自幼在青丘,當初大戰時也從未脫水過。
現在這快蠟黃的臉讓他十分心疼,他穩住她騎在老虎上的身形道:“你撐住,很快,很快就會有水了。”
青唯搖搖頭,似有些嘲諷到,“我是仙胎,非灰飛煙滅不猝,你忘了麼……”
“——我知道!”雲殷連忙回絕,“可我要你好好的、好好……”
好好的,然後,他能幹什麼呢?
青唯面無表情,似是愣了愣,“……”接着道,“雲殷,我睡會。”
見要出口的話語轉眼被塞下,雲殷無奈,又不好出口,略略答,“好,睡吧……”
本以爲青唯只是不想理會他而回絕的話語,誰料還未過一會,青唯便趴在老虎身上睡着了。
而那隻黃皮大老虎似乎感覺到了青唯的動靜,它走在荒漠中也是靜悄悄的,收斂了它作爲老虎的傲氣,不再大搖大擺。
雲殷心疼地靠近青唯,看着她因困頓而無力垂下來的臂膀,悄悄地,指尖觸摸上她的指腹……
雲殷猛地一驚,絲毫不敢相信他觸摸到的靈脈。
他乾脆執起青唯的手,按捺住輕微的手腕,伸出兩指往脈處一探,
——她的法力,是空的!
怎麼會……
雲殷閉上眸子仔細回想經過,
在他來之前遇着的青唯似乎就未曾使用過法術,或者說,青唯本身就是以簡單擒拿的方式對付他人的。
再加之騰雲駕霧對於仙胎而言是常事,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法力。
他皺了皺眉,發現青唯趴着的胸口處,似乎正閃現着忽明忽暗的亮光。他心下一驚,連忙將青唯翻轉過來。
青唯面色愈發的蠟黃,甚至有些脫水的蒼白,雲殷不忍多看,直接伸手欲戳青唯胸脯。
可載着青唯的那隻黃老虎不同意了,它長牙咧嘴衝着雲殷便是狠狠地嚎叫:“嗷——!”
那兇狠的模樣彷彿在宣示着主權。
雲殷白了白眼,一隻紙老虎還想跟他搶青唯?直接從懷中掏出白符貼在了白虎額上,將其定住了。
定完還十分得意,甩給老虎一個鄙視的眼神:‘小樣!’
老虎:“……”
不過雲殷也沒顧得上男女授受不親,反正若是出不去,青唯早晚是他的人。也就順勢很‘爺們’的伸入了青唯的胸前……
某虎不滿:“——嗷、嗷嗷!!!”
雲殷更加嘚瑟,雖然平日裡對女仙們無恥習慣了,可他不想趁着青唯睡着佔便宜。迅速掏出物什。
“……銅鏡。”
那面銅鏡被粗布牢牢地包裹住,根本看不着鏡面,可當它攤在手上時,雲殷能感覺到它的顫動。彷彿有什麼在呼喚着他似的。
未等雲殷反應,上面裹着的粗布直接崩裂開來,碎成無數碎片。
而那面銅鏡背面的紋路像一塊塊齒輪迅速旋轉開來,本來二十八星宿的星盤各自拆開,龜裂。四個方位對應的八卦互相錯亂。
此等場景讓雲殷既陌生又熟悉,他緊蹙着眉頭忽然腦中一抹靈色閃過,這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