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後第三日,本想着坐着轎攆去看她的。
誰料青丘戒備森嚴,除了青丘族人,其餘人一併不許入內。
思忖着青唯也是要做族長之人了,他也不便在此時叨擾,就興致缺缺的回去了。
回去後,相思未解更添愁。
“唉……”
又一聲長嘆漂浮在鳳翎宮中。
……玄色矗立在鳳鳩身旁,像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倏爾,聽聞到了什麼聲響,他轉過頭來,面不改色地盯着鳳鳩道:“鳳君,外邊有人前來。”
——有人找?
聽聞有人前來,鳳鳩原本像是奄奄一息的狀態瞬間容光煥發,他“噌”地坐立起來。攬過面前的銅鏡,一雙狹長的鳳眸緊緊盯着鏡中之人。
他將隨意耷拉在身上的衣衫捋了捋,將其工整的穿戴好,保證自己看上去像個鳳君的模樣。而不是一慵懶醉漢。
他又拂了拂濡虹長袍,將上面的褶皺一一展平。儘管,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皺褶。
他可不能讓這隻臭狐狸見了笑話,否則她定會得意許久。
鳳鳩深深倒吸一口氣,想着兩人見面的模樣,顏就這麼染上了霞紅。
像是醉酒之人。
他連忙起身,詢問道:“她在外面?離到鳳翎宮還有幾步?”
玄色愣愣的,全然沒有明白他家鳳君到底想幹嘛。
然而,他還是誠然答之。
“回稟鳳君,已經在外候着了。”
“——候着?”鳳鳩聽着心中又是緊張又是不悅,“候着,怎麼能候着呢,快、快讓其進來!”
玄色劍眉一抖,看着自家鳳君毫不矜持的模樣,也沒什麼想多說的。
“是。”
勾角屋檐下的金鈴無風自響,好似細小的花朵在緩慢綻放。那樣清脆,明亮的聲音靈巧的躥過耳畔。伴隨着的是一聲“咯茲”搖曳的木門推拿聲。
一襲淡粉色的裙袂落入了他的眼簾,像傍晚時的霞光,寧靜而舒緩的漫長。
如果他屏住呼吸,定能感受到那暖暖的醉意。
“青……”
笑容霎時凝固。
“嗯?”女子低首伏禮,溫婉一笑,整體動作十分優雅別緻。
她身着一襲藤蘿交織煙霞長裙,兩手戴着連袂碧玉金釧,梳着一頭別緻的髮髻,上面插了幾根小巧的簪子,像幾朵小花在綻放。
美麗別雅,又不落俗套。
鳳鳩企盼的神色瞬間冷落下來,他擡起下巴不爽地看着面前之人,逼問道:“你怎麼來了?”
聽着鳳鳩這樣冷淡的語氣,青葵心裡有絲不約。
在她心裡本覺得男人哪怕不喜歡她,也都還看幾分顏面,像他這種明擺着趕人走的,還真是少見。
不過,她微微的笑了笑。
笑得溫婉動人,擡起幾分音量,目光平視着鳳鳩,毫不畏懼道:“——我是來,告訴你我的名字。”
此言一出,鳳鳩只覺得胸口猛然疼痛,他面色發白。
腦中驟然涌現出當時那小小的人兒,在夕陽西下別離時笑着對他說的話語:
‘……下次,等下一次再相遇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下一次,我就告訴你。’
他搖了搖頭,想把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