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黑氣隨着這層金光在走廊上聚齊,金色光圈越小,翻涌的黑氣也就越凝實,直到江小魚面前的黑氣化成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少女。
少女臉上有些迷茫,擡起手,看了看手,又低頭看了看身子,再擡頭,看着江小魚,眨了眨眼睛:“我有身體了?”
江小魚搖頭,指着她頭頂的符:“我只是暫時把你凝聚起來。”
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消失的很快,若不是江小魚一直注意着她,只怕都會忽略這絲情緒。
“那你爲什麼把我凝聚起來?”少女很是不解。
不過很快她就高興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我終於有身體了。”
江小魚看着少女,眼底有着沉思。
很奇怪,對方是在無盡的怨氣中靠怨力誕生,按理說這樣誕生的她應該成爲世人所說的厲鬼,但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哪有一點厲鬼的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連自己身體都聚不齊,還得靠她畫了個聚混符才能將身體聚齊。
如果是這樣的話,除非……
江小魚臉色微微一變。
她問:“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嗎?”
少女點頭,神色懊惱:“我知道,但是我記不清我是怎麼死的。”
她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迷茫:“我一直想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離不開。我感覺有時候我明明站在這裡,但又感覺我在另一邊,好奇怪。而且我一直沒有身體,感覺更奇怪。”
江小魚:“你是不是嚇過在這層樓住宿的人?”
少女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好奇,我很多事都記不起了,想看看他們做什麼,看能不能讓我記起什麼來。”
“不過我覺得我肯定在找什麼。”少女篤定的說,“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語氣可憐巴巴的。
江小魚頭疼。
這少女本身神智中沒有一丁點怨氣,但她渾身上下去佈滿濃烈的怨氣,這麼濃的怨氣,江小魚根本送不走她。
必須得化了這些怨氣,但是看少女啥也不知道的樣子,化個毛怨氣啊。
或者乾脆不管?
招呼她一下,讓她不要打擾到傅家人就行。
但是——
想到那個可能,江小魚看着迷茫的少女,嘆氣。
但問題是,這得拿出證據來。
就是這個時候,傅景生的電話打過來。
少女聽到,歪着頭好奇的看着這一幕,準備的是看着江小魚手中的手機。
“小魚兒,怎麼樣了?”傅景生暗着淡淡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江小魚看着對面的少女:“這事兒不簡單,不過沒危險,你們回來,我得和你們商量。”
尋邊傅景生立馬就掛斷電話。
十多分鐘後,傅家人一個不落的回來,就見到江小魚坐在走廊上,拄着走廊一臉糾結。
傅家人嚇了一大跳,傅景生第一個衝過來,一把擒起江小魚:“受傷了?”聲音含着急切。
“沒有沒有。”江小魚回過神,示意傅景生放她下來。
“傅叔叔,我們都進你屋吧,有件事兒得給你們說。”
一行人進傅老爺子的房間。
在傅老爺子房間坐下後,江小魚清了清嗓子,爆出一則驚天動地的消息。
她說:
“我懷疑這家客棧第五層的牆裡,分屍了人。”
“不止一個。”
*
牆裡面融了屍體碎塊,這可不是小事兒,可問題是少女連自己名字都記不起,想要根據她的真實身份摸出證據,談何容易。
傅老爺子問她:“小魚兒,你能確定屍體碎塊在哪些牆面裡嗎?”
江小魚:“我懷疑所有牆面裡都有。”
傅老爺子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出來旅個遊還能遇上這種事。
傅景川說:“這事兒好辦,問問周邊的人,離離山有沒有發生過失蹤的案子,不就知道了?”
蘇錦道:“不行,離離山的失蹤案有過多起,新聞上都播過,這個範圍太大,不能確定。”
傅景生:“範圍再大也算是有個範圍,而且,”傅景生脣角微勾,“這家店的老闆娘不是說她邊的房子是才建的嗎?那就從那個時間段的失蹤案開始排查,範圍立刻縮小了。”
衆人眼睛一亮。
傅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很快隔離離山最近的警方打來電話,向傅家人確定情況。
在去年十月份到今年三月份,老闆娘雲輝客棧擴建的這段日子,離離山上報的失蹤案件共有十二起。
離離山太大,失蹤者的家人報案,警方出動人員進行巡山,有時候能找到一些迷了方向的失蹤者,可有時候,卻根本找不到,就此成了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