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大手摸着她的腦袋,輕輕的撫順着她的青絲,將貼在她臉頰上的秀髮撥到一邊。
要說的話全都堵在喉嚨那裡,完全開不了口。
有些澀澀的。
陸夭漫哭了幾聲就不哭了,抹去臉上的淚水。
哭是弱者的表現,雖然她現在的確很弱。
一抹發現臉上還貼着她制的假皮。
看來蕭蕭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現在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份是否暴露上面,知道便知道了。
她就是再怎麼哭,晴兒也回不來了。
懦弱向來不是她的作風,只有振作。
“我餓了。”陸夭漫越是鎮定,蕭厲心中越不安。
有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
總覺得她會劍行偏鋒。
周掌櫃已經從郊外回來了,雲霄閣被毀,他由雲霄閣掌櫃變爲九霄閣掌櫃。
蕭厲朝門外喊了聲,“周叔。”
“在。”
“準備些吃的來。”
“是!”周掌櫃立刻退下去。
現在蕭厲身邊的心腹都知道了陸夭漫的真實身份。
周掌櫃心底搖頭苦嘆,這造的什麼孽嘍。
周掌櫃做了一堆新鮮的海鮮過來。
陸夭漫從牀上下來,坐在桌子邊低頭悶吃。
現在再鮮美的海鮮吃在嘴裡都一個味道,只要能飽肚子就成。
陸夭漫擡頭看着不動筷的蕭厲,“你不吃嗎?”
周掌櫃忙將一碟青菜和一盤魚推到蕭厲面前,“我家主子不喜歡吃海鮮,不習慣那個味兒。”
這個道理說得通。
海鮮雖美,卻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吃海鮮的。
有的人是過敏,有的人是不習慣那個腥味兒。
陸夭漫自動將蕭厲歸爲後者。
認爲他嗅覺和味覺比別人尖,做的滿香溢口的海鮮,別人嘗不出那個腥味兒,他嘗得出來。
“沒口福。”陸夭漫自顧自吃着,突然擡起頭看着他,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又是你救了我?”
上回跌落河中是他救了自己,這回又是他救了自己。
哪能回回都那麼巧。
蕭厲看着她狐疑的表情,揉揉她的秀髮,“你不希望我救你??”
“哪能啊。謝謝,你真是我的大福星。”陸夭漫真誠的道謝後,臉上掛滿了狐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個地方,有危險?”還能及時的趕過去救她。
今天確實多虧了他。
若不是他,她肯定活不過今晚。
蕭厲用上一回她掉入河中清醒後的話回她,“心有靈犀。”
“聽說只有母女,或是父女之間纔會心有靈犀,難道……”陸夭漫眨了眨眼,“咱倆上輩子是父女?”
周掌櫃眼角直跳,姑奶奶喲,您這說的什麼話。
做夫妻不好嗎,非得做父女。
主子沒那麼老吧。
蕭厲已經習慣了她的語出驚人,難得一次沒有駁她的話,默默的夾了片青菜放入嘴中。
每次陸夭漫說完話後,蕭厲都能駁得她沒話說,這回咋不跟她針尖對麥芒了?
陸夭漫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他,視線一掃,落到了地面上的一團銀線上。
眼睛陡的一亮,放下碗筷,將銀絲線拿在了手上。
她的銀絲線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