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心中憤憤不平。
捋平?
完整的一幅畫都撕成了幾部分。
灰拍掉?
拍得掉嗎?
那明明是腳印!
腳印根本拍不掉的。
這還能拿去送給太后?
太后不治小姐個大不敬之罪纔怪!
陸夭漫沒有接,也沒有生氣,“二姐姐覺得這幅畫好看嗎?”
“當然了,好看。”陸雲瑤這句話說的是真的。
雖然畫已經被毀。
可是拼湊在一起,還是可以看出個大概。
上面畫着一幅栩栩如生,慈眉善目的觀音。
依手法看,乃是大師之作。
太后年紀大了,空下里喜歡潛心休佛。
如此一幅畫,定得她心。
陸雲瑤恨自己沒想到這一點,現在再去準備時間上是來不及了。
陸夭漫又問,“二姐姐覺得你備的禮物好,還是我備的禮物好?”
陸雲瑤想都沒想,表面客氣的道,“妹妹備的好。”
“二姐姐既然覺得我的禮物好看,那我就拿這幅畫跟二姐姐手中的禮物交換,也算是我做妹妹的心意了。”
笑容僵硬在陸雲瑤的臉上,連連揮手,“不,不用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畫雖好,卻已經毀了。
她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去換一個殘次品。
她可不敢開罪太后。
陸夭漫眼含淺笑,“二姐姐可不是君子,君子幹不出齷齪的事兒,二姐姐是女子。”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陸雲瑤臉上好不精彩。
“晴兒,我們進去吧。”陸夭漫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帶着晴兒進宮了。
她走後,陸雲瓊纔將手從腹部挪開,對着陸夭漫的背影狠狠的唾罵,“小賤-人!”
陸雲瑤將手中的畫卷當垃圾一樣的拋掉,“何必爲了一個外人氣傷了身子,姐姐,我們走吧。”
太后的壽宴就開在壽安宮裡。
壽安宮佔地面積寬廣,隆重卻不奢靡,素雅中透着大氣。
席筵分佈是北南方,中間留一條寬寬的過道,鋪着素潔卻很精貴的地毯。
北南方的席筵各呈三排,自西向東延續下去。
席筵長方形,一個席筵上可以坐兩個人。
陸夭漫等人到的時候,太后還沒出場。
晴兒有些緊張。
不爲別的,因爲今天鬼王也到場了。
鬼王的位置就在她們的斜對面,坐在左上首第一排的第一個位子。
陸夭漫坐在右下第三排的第二個位子。
隔着不算很遠,可以清楚的看到鬼王臉上戴的面具。
想到鬼王燒死了奶孃,還差點燒死了小姐,晴兒手腳不由自主的從頭涼到尾。
反觀陸夭漫一點懼意都沒有,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鬼王看。
可惜,他臉上戴着面具,只看得到他的眼睛。
而眼睛也沒有全露出來,連眼白都只露了一半。
難不成,眼睛周圍也潰爛見不得人?
陸夭漫一直盯着鬼王看,可惜鬼王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她身上一眼。
蕭卓坐在左上首第一排的第二個位子,也就是臨靠鬼王。
陸雲瓊進來的時候,看到蕭卓席筵旁邊空着沒有坐人,立刻貼了過去。
陸雲瑤離着陸雲瓊不遠,跟陸暮一席。
等所有人都就位後,太后才緩緩到來。
“太后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