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握着林相思纖細脖子的那隻手猛然收緊,那纖細的脖子看上去那麼的羸弱,那麼的不看一擊。
這一爪子下去,林相思的臉就毀了。
然而林相思似乎早有準備,並無所畏懼,悄悄的運了氣。
可是再林相思還並沒有所動作的時候,竟然寒光一閃,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自己血白的衣衫上,那熱烈的火紅像是綻放在雪地裡的點點紅梅,而自己的側臉也被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鮮血。
“啊——”
一聲尖叫幾乎刺破了衆人的耳膜,尖銳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仙宗大殿上。
聲音之淒厲,響徹了整個仙宗大殿。
映入衆人眼簾的是,地上一隻血手躺在地上,觸目驚心,看的讓人胃裡竟然起了翻江倒海之意。
在擡頭看,便是素鳶目光空曠的匍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血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順着那形狀美好的脖頸,蜿蜒的趟進衣衫。
然而空曠的似乎並不僅僅是她的目光,還有她那空蕩蕩的袖管,赫然已是少了一隻手。
大片的鮮血凝聚在地上,那血窪倒影着素鳶悽楚的容顏。
而在林相思身邊負手而立的是一襲墨袍少年,少年身形修長,手中一柄長劍,這劍一出,空氣中都是滿滿的鐵腥味兒。
而此時空氣中的味道似乎不止是鐵腥的味道,而是鐵腥血腥相混合的一種味道,令人想要作嘔。
夜離細白的指尖上夾了一塊雪白的絲巾,輕輕的遞到林相思的面前。
“擦擦。”
接着夜離淡漠的抽回手,錯過目光,只是臉上卻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林相思:“……”
她擡眼看了淡定的要死的夜離,接過帕子就在自己的臉上抹了開來。
很快將血跡擦去,露出了那張白皙的面孔。
此時此刻,仙宗衆人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和語言,七嘴八舌的開口說着什麼。
而那一向波瀾不驚的宗主似是終於大發雷霆,狠的拍了下桌子,指着素鳶的鼻子說道。“素鳶,你眼裡還有沒有仙宗,還有沒有我這個宗主?冥頑不靈!”
宗主一揮寬大的袖袍,冷聲下令。
“來人,將素鳶剝去仙骨廢除仙力,散盡修爲,逐出仙宗。”
剔仙骨意味着毀掉了修仙的根基,此生此世,永遠不得修仙。
廢除仙力意味着多少年以來苦心修煉的法力,頃刻間散盡。
而,散盡修爲,意味着她修煉了千年的人形將不復存在。
有了這三樣,註定了素鳶此生此世只能是一隻殘疾的狐狸,只能是一條畜生,到死都是!
一條不懂言語,沒有感情,看不到顏色,聞不到花兒香的畜生。
兩個仙宗的徒衆,將素鳶按在地上,素鳶不甘的扭動着身體,卻動彈不得。
“對,我素鳶冥頑不靈,水性楊花,宗主,你聽好了……這個賤人不是要一個理字麼,我也要一個理字,我要一個公平!你們休想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我素鳶一人身上,我素鳶是絕對不會替你們任何人背黑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