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那你的朋友……現在在什麼地方啊?她爲什麼沒有來看你?是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墨多多試探性得問道,看着不遠處的男人,心裡已經有了數。
她已經能肯定,眼前這個男人和她的娘之間,有種某種特殊的聯繫,這種聯繫甚至讓這個男人,在她娘離開後這麼多年裡,還一直想着她娘……
可是,那又怎麼樣?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過去的回不來了。
不說她娘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在那個世界的沐月,早就不是當初的沐月,而是蕭沐月,是蕭家的四小姐,是焰王府的女主人,焰王墨千城的妻子……
“走了。”
“走了?”墨多多頓時疑惑得看着男人。
如果不是男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她甚至要懷疑,自己猜錯了什麼。
“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另外一個世界,再也不會回來了。”
墨多多頓時瞭然,雖然知道,這人要找的人,也就是她的娘,真的在另外一個世界,她也不會告訴這個男人半點,關於她孃的事情。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她都已經十七歲了。
就是這個男人知道她娘還在,又有什麼意思?
她娘在另外一個世界,不會再回來了,而且,還有她的爹,她太清楚,她爹有多愛自己的王妃,而她的母親大人也同樣深愛着她的父親,所以,不管她娘以前和這個男人什麼關係,都已經是過去式,永遠都回不去。
即使她告訴他實話,也只會讓他黯然神傷罷了。
“對不起!”
“我不該隨便問的。”墨多多頓時垂下眼眸,眼睛裡真的有道歉之色,但是,卻不是因爲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而是,替蕭沐月向這個人道歉。
抱歉讓他一直這樣了這麼多年。
男人淡淡說道:“沒事。”
“可是,大叔,你朋友既然已經走了那麼久,你爲什麼一直不能釋懷呢?難道你要一輩子都活在這小黑屋裡面麼?”墨多多在地下室裡打量了一圈,說道。
男人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已經走了很久?”
墨多多微微錯愕,之後,便說道:“是因爲帝家。帝家從w市消失很久了,而且,大叔你不是也說,之前管家伯伯找了很多叫做沐月的女孩來,都被大叔看穿了。”
“是啊!”
“那大叔的意思?”
“我欠她的。”
“欠她?”
“嗯。”
“欠她什麼呀?”
男人微微頓了頓,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軟弱,她也不會走,所以,我該爲自己的行爲贖罪。”
“軟弱?贖罪?這會不會太嚴重了,既然她是你的朋友,你有沒有想過,她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只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而已。”
男人看着蹲在自己身邊的人,雖然墨多多和蕭沐月,也就是之前的沐月長得一點也不一樣……
之前,他甚至懷疑過,沐月沒有死,只是躲到了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去,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眼前這個女孩,當他看到這個女孩的資料的那一刻,他的心是跳動的,但是,又想到當年的事情,一切一切的細節都在告訴他,這不可能。
確實,這不可能。
眼前這個女孩和沐月長得一點都不同。
從他擡頭看她,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弄錯了。
之前心裡升起來的一絲期待,也在一瞬間落空。
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因爲,即使如此,他還是從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沐月的影子。
即使兩人之間的風格,截然不同,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看到了沐月的影子。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怪過我?”
墨多多笑了笑,笑得坦然:“那你又怎麼肯定她一定怪過你?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
見男人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好像並沒有被說動,墨多多繼續說道:“你們之間感情那麼深……你就不要問我,爲什麼知道你們之間感情那麼深了,你都這麼久了,還在爲她的離開而感到難過,這要說不是感情深,也不可能!既然感情那麼深,她爲什麼要怪你?難道在你眼裡,她就是那樣一個不珍惜你們之間感情的人?或者,你不相信她?”
“不相信她?不!”男人唸叨了一句之後,便立刻否認了這一點。
墨多多說道:“可是,你這樣一直折磨自己,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什麼事情都不聞不問,難道不是不相信她?自己在鑽牛角尖?這樣折騰自己,難道不是不相信她會原諒你,所以纔會陷入這種境地?如果她現在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之前所有的事都煙消雲散了,一切都是過去了,你還會這樣不能釋懷?”
“一切都煙消雲散了?”男人又唸叨一聲。
“是啊!她都已經走了,你就是再這樣也於事無補,不如做一點她以前喜歡做的事情,幫她完成沒有完成的願望之類的,難道不是更有意義?”墨多多說着,又補充道:“大叔,她都已經走了,你就是再把自己關在這裡二十年,她也回不來了,她也不知道你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好麼?如果她知道你這樣,也會爲你難過的吧!”
“是麼?”
“我覺得是。既然你覺得,我和她很像,聽我一句建議怎麼樣,出去走走吧,這樣消耗自己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不如去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這樣說不定以後在另外一個世界見到她,還能有一個交代。”
“替她完成心願?”男人看着墨多多,眼中逐漸三亮起了一絲光彩。
墨多多點點頭,笑道:“是的。”
“過去的就過去了?”
墨多多立刻彎起眼睛,說道:“當然了。誰會一直抓着過去不放,最後把自己鬱悶死,大叔你要是再這樣下去,絕對是開先河了。”
男人嘴角動了動,之後,伸出手,卻是放下手裡的工具,還有拿着的一塊木頭,轉而看向墨多多,說道:“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