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夜清歡擡眸，似笑非笑一勾脣：“小年方纔說……王爺？”
白小年紅脣一抿，白皙臉龐上浮現幾抹赧然：一時口誤，還以爲她不會發現，想不到隔了這麼久，她還是提起來了。
西樓月玉手撫額，淡淡無奈，就知道小年在自己人面前全無心計，定會露出馬腳。
若小郡主不夠聰明也就罷了，偏偏小郡主如此聰明，自然能從小年的話語中找到線索。
“所以，我這位爹爹，是西涼的一位王爺？”夜清歡見兩人不說話，輕笑一聲，挑眉再問。
難怪他們小郡主小郡主叫得這般自然，還有之前的古昊天也是如此，原來……她的真正身份，還是郡主。
只不過，從東楚小郡主，變成了西涼小郡主而已。
“小郡主真是心細如髮，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小郡主了。”西樓月輕勾菱脣，笑靨迷人，淺眸璀璨如夜空繁星。
“那就說實情吧，到底我的身世是怎樣的。”夜清歡淡挑秀眉，“還有，你們又是怎麼發現我身世的。”
她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她和沐清濯認識之後，由於夜家是沐家堡舊部的關係，沐清濯懷疑她不可能是戰王的孩子，如此才引得西涼那邊起了懷疑。
畢竟，當時古昊天他們都在東楚，不可能對這些毫無所覺的。
至於丁婉麼……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棋子罷了，一個將此事挑到明面上來的棋子。
而其實，西涼老早就知道她不是慕容清歡了。
西樓月和白小年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色後，由西樓月輕啓紅脣，語氣清幽地說道：“我們所說的王爺，姓皇甫名雲華，是西涼一位親王。當今西涼皇帝，也如東楚皇帝稱呼慕容九一樣，得稱呼我們王爺一聲‘皇叔’。”
夜清歡心下倒是有些詫異，她怎麼從未聽說過，西涼有這麼一位身份尊貴的親王皇叔？
只知道，西涼幾乎所有勢力，都是歸於攝政王府的。
那麼她這位爹爹，又跟攝政王府是什麼關係呢？
“王爺這十幾年來都深居簡出，小郡主沒有聽過王爺的名號是很正常的。”西樓月輕勾脣角，一笑：“不過，小郡主一定聽說過，西涼攝政王皇甫城的名號。”
夜清歡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已經動身前來東楚迎親的就是他。”
此次西涼與東楚聯姻，新郎倌兒可不就是西涼攝政王皇甫城麼？
“嗯……他是王爺所收的義子。”西樓月淡笑，眸光清淺流轉。
什麼？
夜清歡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身子瞬間坐直。
堂堂西涼攝政王，竟然不是皇室血脈，而是她那位白髮爹爹所收的義子？
這不但是荒謬，而且簡直是荒唐！
哪兒有親王自己不當攝政王，或是不選一個皇室宗親爲攝政王，而弄一個外姓人來當的？
即便是自己的義子，那也未免太冒風險了吧？
“你確定，皇甫城不是皇甫家的人？”半晌，夜清歡鎮定下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騙誰，都不會騙小郡主的。”西樓月一雙淺墨色的眼睛，很亮很迷人，真誠到令人無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