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或許帶來的是平靜,但是也有可能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傷感。司徒心懿獨自坐在石凳上,兀自發呆,其實算算時間,來到這裡也快要一個月了吧,雖然靜下心來的時候,心還是會很疼,不只是哀悼自己逝去的愛情,更主要的是,午夜夢迴的時候,自己總是會夢見一個很可愛的小孩,不斷地追逐着自己,軟聲呢噥的叫着自己‘媽媽’。
每每夢到,自己是既高興又悲傷,高興地是,自己能夠看着那個孩子彌補自己的遺憾,悲傷的是,這個孩子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恨嗎?司徒心懿常常問自己。
司徒心懿是恨的,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自己重來沒有遇見過沈以南,那麼自己是不是會幸福的多呢?可是,人家不都說嗎?愛情,能夠真正的稱之爲愛情,能夠遇到一個你愛的不能自拔的人,那是很難得的,沒有愛情的人生,那會是相當遺憾的。所以司徒心懿的心也是矛盾的。
“哎!爲什麼,人生就是要有那麼多的煩惱,那麼多的憂愁呢?”司徒心懿無意識的呢喃着。
“小心懿,你一個人在那裡嘀咕什麼呢?”青瞳好笑的看着忽然變得安靜的不像是司徒心懿的司徒心懿,心下赧然,這個女子,總是再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形容她,那是極爲貼切的了。
“是你啊。”司徒心懿看了眼來人,懶懶的迴應道。
“嘖嘖……小心懿這幅表情,可是太傷我的心了,虧我還心心念念你那麼久,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青瞳,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的有活力,感覺那麼的無憂呢?”真好,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的自然快樂。
“嗯?這麼說小心懿有煩惱?”青瞳挑眉,急忙靠近道:“快,快告訴我,我沒準兒可以幫你的哦。”
“青瞳,你說你明明有着男子的陽光,可是……像是你現在啊,說話裡竟然有女子的撒嬌和柔媚,你……不會是……”
看着司徒心懿欲言又止的模樣,青瞳猛地眼神一凜:“那你要不要試試,我到底像不像是個男人。”這妮子,嘴裡肯定吐不出好話來。
“額!我那不是……”司徒心懿赧然一笑,忙轉移話題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別說我了,你不用去給他當侍女嗎?”青瞳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模樣,打趣的開口。
“他呀,他今天不在王府,我自然是樂得輕鬆,只不過,好無聊啊!”司徒心懿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滿眼的疲憊。
“這樣啊……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轉轉?”
“真的嗎?”司徒心懿猛然起身,眼睛裡面活力四射,沒有理會忽然變得有些呆愣的青瞳,說實在的,來了這裡這麼久,自己還真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唯一在古代接觸的也只有這個冥王府,對於一個本身就嚮往着自由的自己來說,這可是相當具有誘惑力的。開心的咧開脣角:“那我們快走吧。”
青瞳尷尬的扯了扯脣角,自己只不過是很隨意的提了提,沒有想到這妮子竟然興奮成這樣,不過看着她渴望興奮的眼神,看着她重新活過來的模樣,心中一股暖意淡淡的散開:“嗯,好。”
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喧譁的各種聲音,處處可見的各種小鋪子,司徒心懿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總是東瞧瞧,西碰碰。打量着過路的行人,扯了扯走在自己旁邊,笑得如沐
春風的青瞳,輕聲道:“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能輕易的拋頭露面的嗎?雖然這裡是架空的,但是和自己所瞭解的古代,差別有那麼大嗎?
青瞳挑眉,打量着明明是個女兒身,非要一襲男裝打扮的司徒心懿,不過,看着此時的司徒心懿,男裝打扮的她比女子多了一點颯爽,多了一點兒英氣,環視了四周,看着那些不斷注視着自己和司徒心懿的女子,低低的笑了開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你,幹嘛要穿的這樣不倫不類。“不過這樣也好,被女子打量總比被男子打量要好得多。
司徒心懿纔不會把自己原本以爲女子不能輕易上街什麼的想法告訴青瞳,要知道這話要說出去,還指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呢!學着青瞳清淺一笑:“你不覺得穿着男裝,無論幹什麼都要方便一些嗎?”話落,不忘豪邁的伸展了下胳膊。
“呵呵……那倒也是。”青瞳對於司徒心懿的回答不置可否。
“那邊怎麼那麼多人,快過去看看。”司徒心懿此時被前方熱鬧的人羣所吸引,拉着青瞳快步上前道。
司徒心懿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羣的最前方,只見一個大概十來歲的小丫頭正在那裡哭泣,胸前掛着一塊‘賣身葬父’的牌子,好不可憐!
司徒心懿一愣,原以爲這是電視上纔有的情節,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讓自己真正的見到了,司徒心懿不得不承認,原本是應該要同情那個孩子的,自己竟然還有閒暇的功夫去想其他的,真是太對不起那個女孩兒了。
“真可憐的孩子呀!”
“那個孩子渾身髒兮兮的,都看不清面容,不知道長的怎麼樣?”
“對呀!要是長的標誌,弄回去做個暖房丫頭也不錯呀!”
“仁兄,那丫頭纔多大呀,就想着暖房,哈哈……”
各色各樣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司徒心懿不耐的皺眉,直直的看向越發說的過分的兩人:“你們思想能夠不這樣骯髒嗎?”真是的,原來別人說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吧。
“呵……這位公子,同是男人,雖然你長的確實是英俊不凡,別告訴我你就不想那檔子事情。”此時一個身着綾羅綢緞的公子哥兒調笑着道。
剛剛和那位身着華貴的公子哥兒附和的另外一個人接着開口:“李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看這位公子,俊美是俊美,但是你不覺得很是陰柔嗎?一般來說,陰柔的男子,可是有着斷袖之風的,自然對這樣的一個女娃娃,不會有什麼想法。”
“你說的對,哈哈……之林,在下看人還真是沒有你準,佩服佩服!”被叫做李兄的男人作揖笑道。
“你們……豈有此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司徒心懿頓時火大,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被兩個思想如此骯髒的男人所調戲了,那是自己萬萬不能忍受的,怎麼可以!
“欺人太甚?我們有欺負你嗎?公子,這位公子,雖然你長得嗎卻是夠味兒,但是再美也是個男人,在下可是沒有龍陽之好。”之林一副卻之不恭的模樣,言語間竟是調戲。
“你們好大的膽子。”司徒心懿頓時火冒三丈,這些人,不給些教訓,還真不知道玩笑什麼的不能隨便亂開,說着說着便開始擼起袖子。
就在司徒
心懿快要上前的時候,青瞳猛地一把抱過司徒心懿,小心的安撫着懷裡氣悶不已的司徒心懿,眼神卻是如利劍一般的直視着面前的兩個男人:“李繼,薛之林,你們兩個膽子可是真大啊。”
李繼和薛之林原本還在談笑風生,忽而看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青瞳,還來不及打趣被環保住的司徒心懿,臉色頓時一青。
“青瞳兄啊!”薛之林討好的開口。
“呵……你們膽子還真是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的人。”青瞳冷冷的開口,一掃之前邪魅嬉笑的模樣。
司徒心懿皺眉,你的人?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青瞳的人了?無語的皺眉,使勁兒的掰開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結果卻是適得其反,環抱的自己越來越近,嗔怒的瞪了眼青瞳,卻被他臉上的冷漠怔住,不過只是一瞬間:“你放開我,誰是你的人了?”
“在下不敢,剛剛,只不過是在和這位兄臺開個玩笑,玩笑而已。”果然沒錯啊!還真是有着龍陽之好,只可惜呀,自己竟然沒有看對他和誰相好,不過青瞳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不過不管如何,得罪了青瞳那可是等於得罪了冥王府,一想到冥王嗜血殘忍的手段,薛之林面色頓時變得蒼白難堪起來。
“玩笑?”青瞳和薛之林都沒有理會司徒心懿,反倒是青瞳眼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冷光:“道歉!”
“什麼?”李繼和薛之林猛地回過神來,立馬不住的開口道:“這位小哥兒,剛纔對不住了。”
司徒心懿皺眉,聽着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語,雖然他們的臉上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剛纔的調笑,但是司徒心懿卻是敢肯定,他們的心裡一定還在像剛纔那樣的想着自己,說不定是更加的不堪,擡頭怒視着青瞳,大聲喝道:“你給我拿開你的爪子。”
青瞳一愣,或許是被司徒心懿突然兇狠的模樣嚇到了,聳了聳肩淡然的放開司徒心懿:“我只是……”
“我管你只是什麼?沒有人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不想再理會那三個人,司徒心懿轉身就想走,可是……越想就越是覺得委屈,快步走到剛剛嘲笑自己的那兩個那邊,給了他們一人一腳。
司徒心懿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踢那兩腳的,以至於司徒心懿自己都感覺到了疼痛,真可惜自己現在穿的不是高跟鞋。惡狠狠地瞪着兩人道:“你們下次要是再敢如此,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作勢揮了揮拳頭,憤憤的離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青銅眼裡那一閃而逝的詫異,一閃而逝的笑意,還有滿滿的寵溺。
司徒心懿只覺得很是無語,難得的好心情竟然就被這樣破壞掉了,擡頭望着前方,那個人好像是軒轅靖宇,他怎麼會在這裡,司徒心懿心中頓感疑惑,好奇的朝着那人的方向跟了過去。
“倒是沒有想到堂堂的冥王,真的會到這樣的一個小茶樓來赴本座的約。”一個身着黑色錦緞的男子調笑着開口。
軒轅靖宇一揮衣袍,隨意的落座,一舉一動無不透露着冷峻的氣質:“你夜神殿下的約,本王當然要來赴。”
“哦?”黑衣男子回頭,頗爲有趣的挑眉,看着軒轅靖宇……
接下來他們在說什麼,做什麼,司徒心懿已經完全的感覺不到,此刻,司徒心懿的視線已經被離自己不遠的那個黑衣男子緊緊地鎖住,怎麼會是他呢?怎麼可能是他呢?沈以南,那個人不就是沈以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