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悠然居。
林夕此時正睡在牀上,呼吸勻稱。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後面跟着幾個女子,捧着洗漱用品。
“姑娘,醒醒,醒醒。該起了。”林夕聽到後,好吵,揉了揉迷濛的眼睛,睜開,又閉上,不對,我剛剛看到了什麼?天哪!一羣美女!但是睡覺最大!“我在睡會,各位姐姐!”然後翻了個身,背過去,繼續睡。有沒有搞清楚,現在幾點?太陽還沒有出來呢!
“姑娘好,我是月影。門主要你今日隨時左右。”月影走了進來,對着林夕說道。
林夕不開心,這個月影,爲什麼說話不帶一點人情味!但林夕沒有辦法,還是起來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不能聽自己的!看這個月影一副高冷的樣子,林夕想,估計從這位口中打聽點東西,很難。但林夕決定試一試,能打聽一些總是好的。
“月影姐姐,今日門主要去哪裡?”林夕揚起一副笑臉,甜甜的問道。
“夕照湖。”仍然一副高冷的表情。
“爲什麼要我去隨侍?”林夕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你真的很像一個人。”月影看着林夕的臉,很像主人喜歡的女子。
“像什麼?難道是門主的心上人?”我亂猜的,可千萬別是呀,真是苦大仇深呀。不過這會兒高冷的姐姐總算換了個表情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呆。
“無可奉告!”說完便轉身走出去了。
瞧這個人,剛剛纔換了個語氣,這會兒又換回來了。林夕嘆了嘆氣。
看來這個很邪魅的門主曾愛過一個女子,很深很深,這不廢話嗎,哪個男人沒有初戀呀!這個都猜不出來的話,就白辜負着穿越的身份了。而關鍵點是,自己有些像她,那個門主喜歡的她!天!這還真是言情小說的節奏,自己估計是白蓮花女主了。男人天生都有獵豔的天賦,而當男人征服了世界後,女人只需要征服這個男人,即可。於是林夕便決定好好打扮一番。畢竟初次見面很重要!
夕照湖。藍天白雲,綠水悠悠。湖中央有一處亭子,每當微風吹來,湖面碧波盪漾,此處涼爽,最宜觀景。故取名碧波亭。
魘無盡此刻就站在碧波亭。夢兒,師兄很久沒有看你了,閉眼,幻思海底的影像便出現在腦海,你還在睡。什麼時候會醒?
“主上,您昨日讓隨侍的姑娘帶到了。”月影來報。
魘無盡點了點頭。只見那女子一襲淡紫色襦裙,臉上一抹白色面紗,青絲鬆鬆系在身後。她輕踩石階而上,腳步優雅緩慢。魘無盡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將臉上的面紗去掉!”魘無盡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臉的期待。
就等你這句話呢。林夕微微一笑,緩緩的從右耳取下絲巾,慢慢拉開,眼神看右下方45度的位置。
“夢兒!”魘無盡將林夕用力抱在懷中,林夕感覺自己肺裡面的空氣一下子被壓了出來,而且呼吸不了。突然,林夕被向後推開,摔倒在了石階上。啊!好疼,然後用手撫了撫腰,這代價好高。
“你不是她!說,你是誰派來的?”魘無盡怒目而視。
“我,不是誰派來的,是被你抓進來的。”林夕慢慢站起身來,直視着魘無盡,控訴道。
“說不說?”突然,藏在林夕腰間的卷軸掉落在地。林夕着急的施了起來,這可是能不能回去的關鍵物品!魘無右手在空中一伸,林夕只見藍色光波出現在卷軸上,卷軸在光波的包裹下,飛到了魘無盡手中。“還給我!”林夕大聲的喊道。卻發現魘無盡眼底浮現一抹悲哀,只見他着急而欣喜的打開了卷軸,忽然臉上異常傷心,卷軸上一張空白,什麼也沒畫。
“你會畫像嗎?”魘無盡問道。
“會。”林夕本來想賭氣說不會的,可不知爲什麼到了嘴邊,就變了。
“月影,帶她下去好好療傷。”魘無盡吩咐道。
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七日後,林夕就覺得大好了。
“這個百草祛痛膏,可是很昂貴的。門主居然給她用。”
“就是,爲什麼?”
“你們小聲些,我們一定要小心服侍。”幾個服侍林夕的小丫頭,在窗外碎語着。
林夕坐在牀上,可能這邊用的藥材特殊吧,想着那些光波就知道,這個空間不一般呀!
第八日,林夕被請去幽冥殿爲魘無盡叫去畫像。看在你給本姑娘用的藥不錯的份上,就好好給你畫吧。
魘無盡拿出同心卷軸,打開放在了書桌上,“畫吧!”然後便臨窗而坐,邪魅的容顏,比之窗外奼紫嫣紅還要耀眼,林夕張口便是“妖孽!”
“不錯,我喜歡你這樣叫我,”記憶中師妹也總是這樣叫。一句“妖孽師兄”好似在遠方響起,魘無盡收回思緒,“你叫什麼?”
“我叫林夕!”
林夕,林夕,不就是把夢字拆開嗎?然後看着林夕的臉,“我叫魘無盡!”看來你和她果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對了,爲什麼你的手會發出藍色光波?”
“你能看見?”魘無盡擡手,光波在指尖閃現。
“就是它。”林夕驚奇的問道。
“它是靈力和幻力的承載體,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主要用來施夢。”
“這就是你問我爲什麼沒有入夢?”
“恩。”一個簡單的音節。
林夕拿過卷軸。“爲什麼一定要在這卷軸上畫,這卷軸有什麼不同嗎?”自己就是因爲這個該死的卷軸過來的,有機會當然要搞清楚了。
“同心卷軸,一對互生愛意的男女,將彼此的畫像畫在上面,便會攜手一生。”林夕聽完後,看來如果要回去,一定得搞清楚,那兩個互生愛意的男女是誰。
林夕蘸好墨,在絹布上開始畫像。可是任林夕如何描繪,絹布上卻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無法作畫。”林夕非常挫敗的說道。魘無盡走了過來,嘆了口氣。
“那便作罷吧!”魘無盡走回窗口,坐了下去。
只見林夕拿起旁邊的宣紙,寥寥幾筆,一個Q版的魘無盡躍然紙上,赫然是剛剛臨窗而坐的圖像。
“這個,很特別,我喜歡。”魘無盡拿起宣紙,仔細瞅了除,臉大,身子小。
“畫一個你自己,我看看。”魘無盡說罷,林夕心想,敢情您將我當畫師了呀,卻不敢不畫,上次腰疼成那樣,林夕絕不敢忘。另取一張宣紙準備作畫,他卻將剛剛拿起的宣紙放回桌上,對林夕說:“就畫在這張上面吧。”
好吧,既然自己是小丫頭,那就只有聽話的份了。於是林夕準備將自己畫成一個小丫頭,側臉頷首站在他對面,好像在靜靜等他吩咐。
可轉念一想,自己既然有些像她,那個魘無盡喜歡過的女子,憑他囂張的樣子,必不喜歡認命的女子,於是幾筆過後,畫面便成了這樣,臨窗而坐的魘無盡,對面站着一個女子,不是側臉頷首,而是類似自己上次見過的感覺——清水芙蓉,空谷幽蘭。
魘無盡看她畫完,臉上卻風雲色變,這就是師妹,可林夕怎麼會畫,怎會畫出這種感覺?“你怎麼會這樣畫?”魘無盡壓抑着情緒問道。
“我,之前卷軸上浮現過一次,我隱約有些印象。”
終究不是她。她不會用這般怯弱的語氣說話。
林夕回到悠然居。
“這魘無盡,該怎麼辦?”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一定要找到畫上的美女姐姐。
恰巧月影過來給林夕送藥。
“門主今晚有事外出,讓我提醒姑娘好好休息。”他剛剛還在呀。可以晚上偷偷去看看。
“月影姐姐,門主喜歡的那個人,還在嗎?”
“無可奉告!”又是這樣,卻見月影已經出去了。
幽冥殿。
晚間,林夕偷偷溜了過來,從門縫中看見魘無盡拿着白日的宣紙,突然,他將宣紙放下,右手上的戒指發出一道藍光,身影一閃,消失了。林夕睜大眼睛,咦,怎麼不見了。
第二日,魘無盡發現林夕一直在眼前晃悠,寸步不離。
“想問什麼?”魘無盡問道。
“昨日你爲何不在?”林夕笑了一下,問道。
“你怎知我不在?”魘無盡又問?
“我晚間去找你了。”林夕摳着手指。
“我去見她了。”你不適合撒謊。自己不在的事情林夕不會知道。定是有人告訴她的。
昨晚自己去見了夢兒,她還在睡,那麼安靜。魘無盡遠觀夢兒,不能靠近,因爲師兄有留下意識流,自己靠近,就會驚動師兄。你也想見她的,對嗎?
“我也想見見她。”林夕說。
“你不能只通過畫像來愛一個人,那樣你愛上的永遠是你想象中的人,不是她真實存在的樣子。”
魘無盡右手一舉,只見一道藍色光波襲向林夕,林夕被攝住脖子,舉了起來,
“你,你,放,放開,我!”林夕無法呼吸,痛苦的掙扎,身體在空中晃動。該死的,難道要掛掉了?
被抓住脖子,不能呼吸。男人,果然都不允許女人看穿,看來今日要命喪於此了。
“殺,殺了我,她,也,也會,受到傷害!”魘無盡聽到後,將林夕放了下來。
“咳,咳咳,”林夕咳嗽着,“你不能殺我,我能來到這裡,肯定跟你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殺了我,或許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想見她,不可能。”
碧波湖。魘無盡一個人在飲酒。
“你來幹什麼?”
“你帶我去見她吧,說不定見了,就有辦法解決問題。”林夕猜測這兩不是生離就是死別,還是打馬虎眼的好。
“你把這瓶喝完,我就帶你去。”
林夕拿起酒壺,聞了一下,梅子酒,估計度數不高,便拿起喝了一口,卻被搶的不行。
“不用喝了。我,”魘無盡準備從林夕手中奪過酒壺。
“不!”林夕拿過酒壺一飲而盡。“帶我去見她!”說完,就醉倒在了地上。
魘無盡一笑,“帶你去!”剛剛奪過酒,本來就不準備讓她喝了。沒想到她還挺執着的,這點很像師妹。提起師妹,魘無盡眼中一片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