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向已經定了,接下去就是一些細節方面的完善。
如何進攻那個小千世界?如何讓妖族和鬼族不死不休?如何攪亂局面?如何渾身摸魚?這一切都交給朱元機和何大腦袋去解決了。
這原本就是智囊的工作。
謝小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改善人族體質上。
在妖族之中這麼多年,他可沒有白過,他一直在研究妖族的那些特殊之處,特別是妖文,這東西是妖族和人族最大的區別,也是妖族最大的優勢。
以前他一直沒有收穫,直到晉升天妖之時,他才發現了一個秘密--人族並不是沒有妖文,而是妖文太多,各個方面的都有,最終互相壓制,一個都顯現不出來。
五行既相生,又相剋。
做壞事總比做好事容易,所以一般情況下,五行表現出的是相剋的特性,所以人族沒有天賦神通,比妖族要弱小得多。
人族之中偶爾會有一兩個特例,他們的五行並不平衡,某方面特別突出。
就比如洛文清的那個徒弟,小傢伙天生木行之體,五行之中木行獨大,所以修煉的速度才那麼快,二十歲不到就衝擊道君境界。
正是這小傢伙給了謝小玉一個啓迪。
如果人族的小孩生下來都和那個小傢伙一樣,五行之中某一行獨大,豈不都成了絕頂體質?
想到就做,他立刻召集了一羣人。
涉及到人體改造,佛道兩門那麼多高人全都派不上用場,能用的反倒是那些苗人和邪修。苗人精於養蠱,邪修就更用不着說了。
所有的大巫和邪修都被召集了起來,謝小玉讓姜涵韻專門弄了一條船,把這些傢伙全都聚集在了這艘船上。
“我想,大家肯定已經知道來這裡的目地了。“謝小玉也不多廢話,他的時間緊迫。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鬼姥姥開口了,老太婆嘆息了一聲說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小子不像是道門中人,反倒更像是我們中的一員。“
“沒錯,沒錯。“旁邊一顆骷髏腦袋連連點頭。
“別開玩笑了,現在談正事要緊。“謝小玉咳嗽了一聲:“我說出了想法,但是具體實現必須由你們幫忙。“
“這倒是不難。“鬼姥姥最有底氣:“旁門之中有很多法門需要用到特殊的胎兒,什麼火孩、陰娃、九戾兇嬰,說出來都能嚇死人,連咱們這些人都感到忌憚,不敢用那些法門。“
“別說老鬼婆,就連我也懂得幾手,只不過太過惡毒,我以前從來沒敢這麼幹。“和合老仙也在一旁說道,這位還特意提了一下他沒幹過,怕被謝小玉誤會了。
“咱不需要那種惡毒的手法,更不能傷了胎兒和孕婦。“謝小玉不是爲了達到目地,能夠不擇手段的人。
“這恐怕有點難度,五行涉及五臟,五行不全,可能發育也不完全。“和合老仙皺着眉頭說道。
“這有什麼難的。“鬼姥姥桀桀一笑,老太婆這段日子過得很舒暢,她從來沒這麼露臉過:“咱們可以把胎兒取出來,讓他們在外面發育,用專門的法術護住五臟六腑,只讓五行之氣在臟腑之間流轉,順便將單一屬性的真氣灌入經脈之中,讓它們在胎兒的狀態就修煉,胎兒成型之後十有***就是單一體質。“
“老鬼婆,你在這方面最擅長,就由你來負責,咱們幫着打打下手。“骷髏頭白骨道人順勢說道。
老道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主導這項研究。
謝小玉當然不可能立刻答應,他轉頭問羅老:“你們有什麼想法?“
羅老搖頭,他轉臉看了看旁邊的瑪夷姆。
“生孩子是我們女人的事,我們女人最清楚,據我所知,有些寨子的女人會養一種母子蠱,這種蠱蟲在孩子還是胚胎的時候就被種了下去,卻對孩子一點害處都沒有,反倒能讓孩子強壯聰明,還可以讓孩子很早就能養蠱、煉蠱,不過這種母子蠱吸收母親的精血,所有的消耗全都轉嫁在母親的身上,往往小孩長到十幾歲的時候,母親就一命嗚呼了。“瑪夷姆還真有料,居然真得說出了一個點子。
謝小玉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方法有點問題,對母親的傷害太大,不過和鬼姥姥的方法比起來,這個辦法是現成的,已經被證實能用。
“這個辦法也很不錯.咱們想辦法改進一下。“他隨即拍板。
他轉頭朝向羅老,正打算把這件事交給羅老,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蟲王變需要的那種蠱蟲,培養得怎麼樣了?已經這麼多代繁殖下來,成活率提高了多少?“
老苗一陣愕然,他沒想到謝小玉突然會提這件事,一時之間有些支支吾吾起來:“還行吧.應該可以.“
謝小玉又是一皺眉,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我過一段時間會帶一批龍血過來,全都是最純正的龍血,其中大部分要用在蟲王變上。“謝小玉宣佈道。
蟲王變所用的蠱蟲,是以龍血餵養的,以前用的是螭、虯之類的液,血統不純,這一次他得到了那麼多龍血,還都是最爲純種的龍族的血液,好鋼用在刀刃上,他當然不會吝嗇。
“那太好了。“羅老隨口答應。
謝小玉越發皺緊了眉頭,老頭的反應讓他很不滿意,敷衍的味道太濃。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領了各自的任務離開了。
敦昆、莫倫、天蛇三個人走的是同一路,他們剛剛回到自己的船上,突然旁邊一陣空間波動,一個人影冒了出來。
過來的是謝小玉。
“我想問你們一件事,羅老好像有什麼問題。“謝小玉特意跑過來,就是爲了搞清楚這件事。
他剛纔查了一下,立刻發現了很多問題。
當初,老頭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培養出了他要的蠱蟲,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老頭卻沒有絲毫進展,消耗的龍血倒是越來越多。
敦昆、莫倫和天蛇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開口。
“怎麼?我們之間變生分了?“謝小玉惱了:“論關係,我和你們三個人更近,從婆娑大陸開始,我們四個人就一直同舟共濟,你們幫了我不少忙。現在我想聽一句實話,你們都不肯說?“
對面三位仍舊有顧慮,最後還是天蛇老人開口說道:“我們不想挑撥你和羅老之間的關係。“
“用不着有什麼顧慮。“謝小玉擺了擺手:“我和羅老之間沒你們想象的那樣親密,我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爲依娜的緣故,當初我在赤月侗的時候,羅老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雖然我確實得到了羅老很大的幫助,但是我付出的絕對比得到的多,我和他兩不虧欠。“
謝小玉直接把話挑明瞭。
聽他這麼一說,天蛇、敦昆和莫倫對望了一眼,天蛇輕嘆一聲:“羅老已經老了,而且老糊塗了。“
他孤家寡人一個,所以沒有任何顧慮,由他開口,再合適不過。
“說明白一些可以嗎?“謝小玉想要聽的不是一聲感嘆,而是具體情況。
“羅老並不喜歡依娜,他原本想立一個男孩當侗主,問題是他的兩個重孫子各拉了一支人馬,如果讓一個人當侗主,另外一個肯定不太平,所以他不得不讓依娜繼承了她父親的位子,依娜嫁給了蘇小子之後,他其實很不高興,可惜還沒等他做出決定,你就來了,之後的事就不由他做主了。
依娜丫頭性子平和,不喜歡和人爭,所以出海之後,她把權力全都交了出去,只負責漢人和苗人之間的聯絡。一開始還沒問題,時間長了,羅老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他有一個玄孫叫巴甲,這小子嘴巴很甜,也有些小心眼,頗得羅老的喜歡,羅老把不少權力移交給了他。
可惜,這小子只會耍小聰明,爲人又貪婪,手底下也全是和他一樣貪婪的傢伙,改良蠱蟲的事就是他在管,但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那些龍血全部被他拿去煉藥了。“
謝小玉靜靜的聽着,越聽,他的臉越陰沉。
在另外一邊,在天寶州,另一個謝小玉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一陣閃爍,片刻的工夫就回到了衆人藏身的那個山腹之中。
他是來找蘇明成的,一見到蘇明成,他立刻問道:“你知道巴甲這個人嗎?“
“巴甲?你爲什麼要問那個傢伙?“蘇明成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顯然也受過那小子的氣。
“怎麼?“謝小玉問。
“那小子不是個東西。“蘇明成破口大罵,他忍那小子已經很久了:“藉着羅老做靠山,這傢伙做事肆無忌憚,依娜已經什麼事都不管了,只負責漢人和苗人的聯絡,那傢伙居然連這個差事也要搶。“
“你沒替依娜出頭?“謝小玉問道,他不認爲蘇明成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物。
“我說了,但是老傢伙幫那小子,最後我把你給擡了出來,老傢伙纔沒話可說。“蘇明成顯然對此耿耿於懷。
“我知道了。“謝小玉拍了拍蘇明成的肩膀。
“怎麼?你打算對那小子動手了?“蘇明成很高興,不過他馬上又爲難起來:“就怕老傢伙會力挺那小子,老傢伙對那小子是真喜歡,總說那小子有他年輕時的風範。“
謝小玉沉默半晌,突然低聲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讓他們祖孫一起上路。“
他的語氣異常陰冷,隱約間還帶着陣陣殺意。
“你要對.“蘇明成不知道怎麼說了,他有怨氣,但是他從來沒想過對羅老下手,甚至連那小子他也沒想過殺掉。
不只是蘇明成,旁邊的那些老道也都停了下來,對苗人那邊的紛爭,他們多少也知道一些,只不過事不關己,所以他們都不在意,但是謝小玉要殺羅老,那就是大事了。
“謝小子,你真得打算對付羅老?弄得不好,你會引起苗人的驚懼,別因小失大。“鍺元修是最緊張的一個。
他嘴裡說的是“驚懼“,心裡想的是“憤怒“。羅老的地位太特殊,那是苗人們的領袖,一旦處置不當,就有可能引來苗人的憤怒,最終導致遁一盟的分裂。
“放心,我已經問過幾個大巫,他們對羅老也有怨氣,這段日子那小子肯定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謝小玉很清楚小人得志之後的嘴臉。
“我覺得還是警告一下爲好,沒必要爲了區區小事,搞得這樣劍拔弩張,羅老是聰明人,知道輕重緩急。“鍺元修仍舊在勸。
“羅老手底下管着一大堆事,比如蟲王變所需的蠱蟲,還有靈蟲的培養,這些全都事關人族的命運,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一旦我和他有了芥蒂,我怎麼能放心把這些事交給他去做?“謝小玉把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細細說了一遍。
“那你換一個人不就得了?讓敦昆或者莫倫來幹。“鍺元修沒提瑪夷姆,因爲他知道謝小玉同樣不放心瑪夷姆。
“具體做事的全都是赤月侗的人,就算把羅老撤了,換敦昆或者莫倫上,一切仍舊控制在羅老的手中。“謝小玉做任何事都會計算一下,結果都證實留着老傢伙的危險性極大,他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總還有別的辦法。“鍺元修一時間也沒有主意,但是他仍舊不贊成這樣做。
“我好像太好說話了。“謝小玉淡淡說道。
山腹中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陣陰寒,那平淡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出一絲恐怖的味道,彷彿下一瞬間雷霆就會當頭落下。
這話當然不是針對羅老,而是衝着鍺元修說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謝小玉沒興趣待在這裡,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翅膀硬了,話也聽不進去了。“鍺元修不停地搖頭嘆息。
山腹之中很多人在點頭。
“怎麼我聽了半天,是某個老傢伙在那裡倚老賣老?“麻子挖着耳朵,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我,我怎麼倚老賣老了?“鍺元修大怒,他剛剛被謝小玉頂撞,現在又有一個小輩跳了出來,性情再和順的人也受不了。
“你家掌門如果做出了一個決定,你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阻攔嗎?“麻子毫不客氣,踏前一步,指着鍺元修的鼻子質問道。
“我這是在勸誡,明知道他錯了,難道就不應該說出來?“鍺元修有他的堅持。
“有道理是勸誡,沒道理就是掣肘,你到了最後已經沒道理了,還在胡攪蠻纏,好像你的決定就是對的,不聽你的話,就是翅膀硬了。“麻子平時很少開口,但是他說的話,總有一番道理。
鍺元修臉色鐵青,他正打算再說,突然旁邊一位老道咳嗽了一聲:“別爭了,鍺師兄還是回去和玄元子師兄商量一下吧,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你未必看得明白。“
聽到這話,鍺元修心頭一顫,他這才發現情況不對頭。謝小玉的強硬,麻子的頂撞,還有剛纔那冷酷無情的決定,全都表明一件事--這羣小輩的態度變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改變,當初劍宗重現,謝小玉的態度就一下子變了。
在劍宗重現之前,謝小玉遇事總是退讓,他不停地拋出好東西,以證明自己的價值,用來換取各家的庇護。但是在劍宗重現之後,他一下子變得強勢了很多,不再尋求庇護,而是尋求合作,而且變得睚眥必報,誰如果於他爲敵,他會立刻報復回來,連九曜派都在他的手底下吃了苦頭。龍王寨全寨被屠,皇族曹家滿門族滅,更是極好的證明。
現在,這小子又變了,變得越發強勢。
一望無際的船隊在海上航行,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
在其中的一艘船上,在一個空曠而又寧靜的空間裡面,在一片樹蔭下面,一個人悠閒地倚着一塊青石坐着,旁邊還有一個人也坐着,不過他顯得很嚴肅。
那個悠閒而坐的正是玄元子,另外一個則是鍺元修。
這個鍺元修當然是元神分身。
前往天寶州的每一個人都留下了一具元神分身,爲的是和這邊隨時聯絡。
“你錯了,大錯特錯。“說話的是玄元子。
“是的,我不應該爲了不相干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鍺元修有自己的堅持,不過當他的堅持和門派的利益相沖突的時候,他首先考慮的是門派的利益。
所以他心裡儘管不服氣,卻已經做好了向謝小玉低頭的準備。
“你的錯誤不在這裡。“玄元子搖了搖頭,他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謝小玉的實力如何?“
“實力?“鍺元修一臉疑惑,好半天他才悻悻地說道:“很厲害,絕對已經超出了天仙的境界,要不是大劫的緣故,他肯定已經飛昇了。“
“如果他和我們璇璣派打起來,你說,我們有沒有贏的機會?“玄元子突然問了一個非常敏感,也非常可怕的問題。
鍺元修大驚,他以爲師兄起了這樣的心思:“這絕對是一個很危險的念頭,恐怕.恐怕.“
他不敢往下說。
“恐怕咱們整個門派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玄元子笑了,笑得很開心。
看到師兄這樣一幅表情,鍺元修頓時明白了。
修士的世界,終究是以實力說話。謝小玉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掃平璇璣派的程度,他居然還要那小子保持以往的尊重,實在太愚蠢了。
鍺元修的腦子裡浮現出了謝小玉那淡淡的一句話。
那小子說得沒錯,他確實太好說話了,換一個同樣實力的人,早就大開殺戒了,甚至還會禍及門派。
一想到這,鍺元修頓時滿頭大汗。
“還有一點你沒看清,謝小玉以前需要的是合作,現在不同了,他需要的是掌控全局。“玄元子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掌控大局!“鍺元修恍然大悟。
“還有一件事你別忘了。“玄元子輕嘆了一聲:“萬年之前曾經有個鄭玄。“
聽到這個名字,鍺元修頓時打了個寒顫。
那是和李太虛同時代的人物,名聲和威望都曾在李太虛之上,他們原本是合作者,後來卻變成了對頭。
兩個人交惡的時候,正是劍宗之戰後不久,神皇慘敗,不得不滴血重生,實力處於最低谷。十二神將之中已經有好幾個人被他找藉口殺掉,以奪取神力,剩下的神將全都有了異心。
在這種情況下,鄭玄認爲應該和那些神將聯絡,拉攏其中一部分,拉攏不了也可以造謠把他們逼反。李太虛的想法則不同,他覺得應該趁神皇控制力下降,找到地上神國,然後殺掉裡面的平民,造成願力崩潰。
李太虛的想法很絕,很殘酷,很血腥,近乎於魔道,自然無法被道門中人接受。
鄭玄是標準的道門中人,所以他極力反對,甚至百般阻撓,以至於九曜、空蟬、蘭仙子、凌波仙子等人都因爲師門的阻撓,或者其他原因無法跟李太虛同行,最後李太虛不得不找上赤屠這個魔門中人一起幹。
結果李太虛成功了。
神皇麾下的百姓大量被殺,願力崩潰,神皇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暫時制止了情況惡化。
與之相反,鄭玄卻失敗了,那時候神皇還沒露出敗象,剩下的神將雖然有了異心,卻不敢背叛神皇,他們表面上答應合作,暗地裡卻順藤摸瓜,找到了鄭玄等人藏身之處,佈下了天羅地網。
鄭玄本人僥倖逃脫,同行之人卻都慘遭屠戮,損失慘重。
但是鄭玄卻沒有因此而認輸,反倒斥責李太虛濫殺無辜,甚至要求大家將李太虛從聯盟中剔除出去。
結果,鄭玄被殺。
不只是他一個人被殺,和他有關的二十六位強者同時被殺,其中就包括蘭仙子的一位尊長,這也是大劫結束之後,蘭仙子和李太虛這對有情人最終沒能成爲眷侶的原因。
當初,殺掉那些人的時候,李太虛的理由很簡單--他認爲自己是對的,他沒興趣去糾正別人的錯誤,同樣他也不允許別人干擾他。
鍺元修的臉色越來越白,他突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事,和鄭玄一摸一樣。
“你認爲你是正確的,你可以堅持,但是別妨礙到別人。“玄元子輕嘆了一聲。
他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半句話就是“你想堅持也行,不過你得有相應的實力。“
鍺元修點了點頭,他已經聽進去了。
其實這話麻子也說過,麻子當時說的是掣肘,師兄此刻說的是妨礙,意思是一樣的,只不過說話的人的身份不同,所以份量也不同。
突然,兩個人同時擡起頭來,全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他真得動手了。“鍺元修喃喃自語着,此刻他已經不感到驚訝,只要把謝小玉和那時候的李太虛相比較,他完全能夠猜到這個結果。
和鍺元修一臉無奈不同,玄元子的臉色卻多了一絲笑容:“還好,還好,他畢竟和李太虛不同,沒有把事情做絕,羅老或許用不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