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眼神微凝,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這個冥劍長老雖然臉色一片祥和,但是卻隱隱有種危險的氣息,而且竟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話?以他這把年紀,實在是奇怪啊......
清長老與雲長老見天河劍派竟然退去,難免有些疑惑,但是楚文濤與蕭逸竟然如此熟識,來硬的顯然不行,再加上蕭逸的實力兩人此刻都無法把握,本來早就準備好強搶的兩人,此刻也只好臨時改了主意。
“少門主,楚長老他還沒回到門派之中,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清長老疑惑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楚長老與蕭兄一起進墓穴了。”楚文濤微微回憶了一下,自己醒來就在神衛門了,的確是沒有見到楚長老。
“蕭公子,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楚長老現在在何處?”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與他一進墓穴就分開了,後來在裡面又遇到了些陷阱,莫名其妙的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蛇泉澗外了!”蕭逸一臉無辜的樣子,雖然他答應過楚千秋幫他拿到枯木丹,但是卻不想被乾元門認爲楚千秋的死與自己有關係,畢竟楚千秋的死訊乾元門遲早是會確認的。
雲長老與清長老將楚文濤拉到一旁,急切詢問。
“少門主,乾元鏡!”雲長老恨很的看了一眼蕭逸,卻是低聲跟楚文濤說道,“門主一定要我們將乾元鏡帶回去。”
楚文濤皺眉道,“這東西......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此次去玄青老人墓穴,並無什麼收穫,楚長老也失蹤了,兩位長老先隨我回門派吧,父親那邊我自己會去解釋的。”
“少門主,這......”兩位長老面露難色,雲長老卻是又低聲道,“少門主,你與這蕭逸熟識,你去打探打探,說不定寶物就在他身上,門主這次下了決心要找到乾元鏡,我們這樣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啊!”
楚文濤皺眉道,“那你們先回去,我再想想辦法。”
“我們便在荊州城內靜候少門主佳音!”清長老說完,同樣帶着乾元門一衆弟子下山去了,在大殿之旁等候的衆位首席弟子終於是緩了口氣,憑現在神衛門的實力,如何抗衡乾元門與天河劍派?也不知道這七師弟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這麼對乾元門的長老說話。
待衆人散盡,楚文濤才抱拳道,“蕭兄,剛纔乾元門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過蕭兄,你真的不知道乾元鏡的下落麼,那寶物對平常人並沒有用處,但是對我乾元門卻有很大的用處,如果在你這裡,還請賣我一個人情,將乾元鏡交還給我乾元門。”
蕭逸搖頭道,“不是我不想給你,那東西真的不在我這裡。”
楚文濤皺眉道,“既然蕭兄如此說,那我自然是相信的,如果有什麼線索,還請蕭兄告知一聲,乾元門不甚感激。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就此別過!”
“等等!”蕭逸拿出從玄青老人那裡得到的枯木丹,遞給蕭逸,輕聲道,“這枯木丹你拿着,是我在玄青老人墓穴中得到的,別的地方,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謝謝!”楚文濤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卻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即使再走之前,他也沒有詢問柳依依的去向,也許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與柳依依之間是沒有可能了。
陳白從大殿之旁走上前來,不解道,“師弟,你怎麼對乾元門的人這般說話,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們硬拼。”
蕭逸說道,“師兄,難道你以爲我們低聲下氣,他們就會無動於衷麼,雖然我不明白之前爲何天河劍派的人會讓神衛門一直存在,但是現在看他們的態度,只怕不久就會動手對付神衛門了。”
陳白說道,“師弟,現在的情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之前之所以我們能夠與天河劍派聯盟,無非是因爲利益關係,我神衛門掌控着荊州城中大部分的產業,每年都要上交大概四成的利潤給天河劍派,現在門主實力倒退,恐怕無法震住荊州城附近的各門派,現在城中產業全部都要重新洗牌了,我們最多能拖住一時,但是如果有天河劍派的干涉,恐怕連這幾天也拖不過去了。”
蕭逸皺眉道,“利益關係麼?這麼說我懂了。”蕭逸心中大概明白,如果天河劍派趁着這次神衛門勢微,暗中出手幫助別的門派,再豎立一個新的聯盟,才能渾水摸魚,將利益最大化,甚至在期間兼併一些小門派也不無不可。
“好狠毒!”蕭逸微微一愣,這不正是父親以前跟自己說過的伎倆麼,皇族之中,這種損人利己的招數,卻是最常見的。
“師兄,天河劍派的事情便交給我去處理吧,至於荊州,你們要多加防範,多派些人手盯緊點,一有什麼動向馬上告訴我。”蕭逸聲音雖淡,但是卻又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我帶人去荊州城看看,估計現在天河劍派已經將消息散播了出去,別的門派也應該有所行動了。”陳白略微有些擔心。
“好,那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先去見見門主。”蕭逸說完轉身離去。
再見到陳霸天的時候,他正在屋後花園之中悠閒的幫花草灑水,似乎神衛門的這一切變化,都與他無關了。
蕭逸在其身後站定,便說道,“門主,妖魔的事情暫時算是解決了,不過天河劍派這次鐵了心要對付神衛門,來者不善,還望門主早日做好準備。”
“已經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了,如果師父不回來,憑藉我現在的力量,神衛門的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陳霸天說着,臉上卻盡是淡然。
“當年煙雨樓讓我們神衛門保管那東西,代價就是讓我師父去煙雨樓,成爲煙雨樓的弟子,修習煙雨樓的法術。天河劍派之所以不敢對付我們,也只不過是懼怕我師父而已,不過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師父還未回來過一次,現在妖魔侵入,煙雨樓也同樣坐視不理,天河劍派已經再沒有懼怕之心......”陳霸天手中的水壺點點水露落下,從花草的枝丫葉片上滑落,落入泥地,再無聲息。
蕭逸微微一動,原來當初煙雨樓是以這個爲條件來換取神衛門掩藏那東西的,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三門之一的煙雨樓都如此謹慎小心,竟然想出來了這種古怪的辦法。
不過門主這種心態,倒是讓蕭逸有些意外,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否則以陳霸天如此爽朗的性格竟然會露出這種無力之感。
“我聽陳白師兄說,門主你在江湖同門之中,一向是一呼百應,除去幾個一流門派之外,金刀霸天的名聲,誰敢低估?但門主覺得你的名望是因爲實力才顯露出來的嗎?”蕭逸側敲旁擊,卻是想讓陳霸天恢復自信,像陳霸天這種性格,一般幾乎不會被打擊到,但是一旦受到很大的打擊,很容易就消沉下去。
陳霸天雙目微微看着蕭逸,然後沉吟道,“自然不是因爲我的實力!”
“那就是,門主現在雖然自身實力有所倒退,但是大部分力量並沒有因此有所減弱。”蕭逸笑了笑又道,“門主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陳霸天嘆氣道,“並非不能,而是不願,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只是有些累了!”陳霸天放下手中的水壺,緩步走到旁邊石凳石桌前坐定,神色有些蕭瑟。
“門主......”
“你不必再說了,該做的我自然是知道的,天河劍派對我們神衛門來說如狼似虎,我怎麼會沒有一點防備。”陳霸天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天河劍派雖然表面上乃江湖正道領袖,其實暗地裡的手段,與魔門妖人也並無區別,與天河劍派結仇的門派也不少,其中以藍玉國的五行門爲最,當年五行門的至寶被天河劍派所奪,而且門主之子被天河劍派害死,與天河劍派的仇隙自然是巨大無比,雖然五行門乃是二流門派,但是五行門的弟子卻是爲數衆多,而且大多擁有特殊的五行龍力。”
蕭逸驚訝道,“五行龍力?那是什麼內力?”
陳霸天搖頭道,“我也並不清楚,只是聽說與大陸上流傳已久的真龍有關,我暗中與五行門結交,後來得知當年的至寶乃是一片上古流傳下來的金色龍鱗,那龍鱗之中蘊含的力量,並不是我們這等凡人能夠觸摸到的。”
“金色龍鱗?”蕭逸微微動容,“五行之中,唯有金系巨龍才擁有金色的龍鱗吧?”
“不錯,五行門正是想要藉助那片龍鱗找到暗金龍穴,得到巨龍的力量,便能夠有雄霸天源的力量。”陳霸天解釋道。
“怎麼可能?”蕭逸搖頭道,“以凡人的力量去尋找真龍之力,就算是修仙者得到真龍之力的機率也十分渺茫。”
陳霸天道,“只要有一線可能,如此誘惑人的機會,都會有人願意去嘗試的,即便無法尋找的暗金龍穴,那龍鱗也是一件寶物,據說帶着龍鱗的人,內力就算不修煉,也會緩慢的增長。”
蕭逸突然心頭一動,那片金色龍鱗,上面自然是含有巨大的金系龍力,所以纔有催生法力的效果,如果自己能夠弄到手,對自己歸元真龍經的幫助,定然十分巨大。
“如今天河劍派奪去了金色龍鱗,五行門早就準備伺機報復,不過現在有我的撮合,看來回更加容易了。”陳霸天面容微冷,“我陳霸天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如今天河劍派如此相逼,也怪不得我暗地裡使些手段了。”
蕭逸說道,“既然門主早有準備,那便最好不過了,那便由門主來負責對付天河劍派,而我先去解決掉這次前來尋找乾元鏡的那幾位!”
蕭逸臉上同樣帶着微微冷笑,天河劍派與乾元門都認爲那件寶物乾元鏡在自己這裡,如果真被誤會,說不定兩門會聯合起來先瓦解掉神衛門再對付自己,所以必須趕在這之前徹底解決掉這件事情。
看來不借助一下黑木澤師兄的實力,這次的事情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解決,現在這位師兄便成爲了自己手上的一大殺器,誰讓他當初跟着自己來的時候一聲不吭就跑了呢?現在借用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蕭逸微微一笑,便與陳霸天商量起一些細節來,兩人一老一少,竟然是聊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