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鞋子脫下來,我幫你看看腳。夏侯仲英讓郭蓉蓉在長椅上坐下,蹲在她旁邊,伸手抓住她的左腳腳踝。
“不用了,社長,我沒事。”郭蓉蓉臉色微微發紅,雙腳往後縮了縮。她口中雖然在拒絕,心中卻隱隱含着期待。
“走了那麼久,我都感覺有點累了,何況你穿着高跟鞋了。”夏侯仲英擡頭看着郭蓉蓉笑了笑,“怪我一時疏忽大意,忽略了你,我幫你看看有沒有起泡,如果起了要早點挑開才行,不然水泡會越來越大。”
“社長……”郭蓉蓉稍微的再躲了一下,就順從的讓夏侯仲英幫她脫掉腳上的鞋子和絲襪,低着頭,輕咬着嘴脣,心跳不停的加快。
“嗯?還真起了水泡呢。”夏侯仲英脫下郭蓉蓉的絲襪,把她的腳底擡高,看了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把左腳放下,又把右腳的鞋子和絲襪脫下來看了看。右腳的情況把左腳更加嚴重,起了三個水泡,有一個都已經磨破了,肯定會很痛,而她竟然忍着一聲不吭的一直跟在他身後。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夏侯仲英擡頭看着郭蓉蓉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事的,社長。”
“還說沒事呢,起了那麼多水泡。”夏侯仲英起身,四周看了看,發現附近大部分商店的店門都已經關了,連大部分大廈的霓虹燈也都已經關了,只剩下一些娛樂場所的霓虹招牌還亮着。除了偶爾還有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路邊昏黃的燈光,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身邊沒有趁手的工具,想幫郭蓉蓉把腳上的水泡挑開都沒有辦法,夏侯仲英沉吟了一會,說道:“現在沒有辦法挑開,來吧,我揹你,先在附近找家酒店,到了酒店再說吧。”
夏侯仲英今天回來。行程本來都是由李榮道來安排的。連酒店也是由他定的,不過今天鬧了這麼一出,夏侯仲英憤然而走,自然不會再找他。也不願意再住進他安排的酒店了。雖然行禮落在他車上。不過好在錢包和銀行卡都在身上,不至於落到流落街頭的地步。
“我還能走的。”郭蓉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小聲的回答道。
“上來吧。”夏侯仲英把郭蓉蓉的鞋子直接塞到她的包裡。然後蹲在她的面前,轉頭看着她說道:“你雙腳都起泡了,還怎麼走?”
郭蓉蓉猶豫了一下,就順從的趴到夏侯仲英的背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把頭枕在他的後背。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雖然晝夜溫差比較大,晚上的天氣還有些涼,但是他們的行禮落在李榮道的車上了,衣服也在上面,兩人現在都穿得都比較清涼。夏侯仲英背起郭蓉蓉之後才發覺似乎有些不妥,她的胸口壓在他後背上,走路的時候還不停的上下摩擦,讓他的身體也跟着起了反應。再加上郭蓉蓉的頭枕在他後肩膀上,呼出來的熱氣噴到他耳邊,更是把他撩撥得差點受不了。
而他背上的郭蓉蓉現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夏侯仲英雙手從她後背穿過她的雙腿間,手上的熱力不停的通過她大腿上的接觸處傳到心房,讓她感覺渾身燥熱。胸口間傳來的摩擦,更是讓她全身痠軟,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比夏侯仲英更加不堪。如果現在讓她站在地上,估計連站都站不穩。
夏侯仲英不是正人君子,而且即使是正人君子,碰到這種情況也不可能會完全沒有反應,除非那人是柳下惠。夏侯仲英可做不到那種地步,甚至還曾經惡意的猜想過柳下惠是不是陽痿或者是個玻璃,不然怎麼也說不通啊。而且他曾看到柳下惠坐懷不亂的那段故事,故事中也只是說他用自己的體溫幫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禦寒,以防她凍死而已,並沒有描述他沒有感覺。
夏侯仲英感覺很是尷尬,人都已經背了起來了,又不能再把人放下。而且郭蓉蓉現在這情況雖然不至於達到不能繼續走路的地步,但是腳上起了幾個水泡,有一個都已經磨破了,讓她自己走肯定會很痛,受很大的苦。這一切又都是因爲他才引起的,自然不能丟下她不管。無奈之下,只好和她說說話來分散注意力。
“我今天碰上了些不開心的事,倒是連累你了。”夏侯仲英笑了笑道歉道。
“我沒事的。”郭蓉蓉輕聲輕氣的回答一句,猶豫了一下,問道:“社長,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以和我說說嗎?”
“嗯,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夏侯仲英頓了一下,說道:“我媽媽過世了,這個你是知道的。”
“嗯。”郭蓉蓉輕嗯了一聲。
“從小,我媽媽就從來沒跟我說過她孃家的事情,在她過世的時候她們家人也沒有一個人出現,以至於我一直認爲她是個孤兒,沒有家人。”夏侯仲英有些傷感,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母親其實是有孃家人的,然而卻因爲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以至於讓她和孃家鬧到不願意相認的地步,甚至連她下葬孃家人都沒有出現。如果母親泉下有知,想來也會很傷心吧。
“然而在我籌備《青蘋果樂園》的時候,想找老爸借人借錢,我老爸不僅一個子都沒給我,反而把我的零花錢都給扣下了一大半。”夏侯仲英沉浸在傷神之中一會之後,繼續說道:“那次我老爸說漏了嘴,我這才知道我媽媽還有親人在世。不過我老爸說我們兩家關係並不好,不管我怎麼追問,他都不願意再多說,後來忙了起來,我也就沒有功夫再理會了。”
“嗯。”
“之前李榮道到韓國的時候,我老爸介紹說他是他一個世交的兒子,也是我世兄。”李家的所作所爲讓夏侯仲英很是憤怒,所以對李榮道連聲哥都不願意叫了,直接直呼其名,“今天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我的表哥,也就是我媽媽的侄子。”
郭蓉蓉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李榮道竟然和社長是親戚。而且讓她疑惑的是,既然兩人是親戚關係,爲什麼叔叔不願意讓他們相認?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罷了。”夏侯仲英面色苦澀,說着說着又開始憤懣起來,“他們竟然在我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幫我安排了相親。”
“相親?”
“嗯,就是剛纔那個女孩。”夏侯仲英說道:“他們兩個家族想要聯姻,而我是我舅舅家選出來的聯姻對象。”
“啊。”郭蓉蓉發出一聲驚呼。
“憑什麼?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們家從來沒關心過我和我母親,現在卻突然冒出來,說是我舅家,還幫我安排了相親,他們有什麼權利來決定我的未來?”夏侯仲英哼哼冷笑兩聲,臉色很是陰鬱,“更讓我氣憤的事,我老爸似乎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他竟然也從來沒跟我說過,甚至連個暗示都沒有。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卻單單對我隱瞞了,把我當個傻瓜似的耍來耍去。”
郭蓉蓉學中文才一個多月,只會一些簡單的中文日常用語,晚上夏侯仲英和李榮道等人說的話她一句都沒聽懂。她不知道社長和李榮道本來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翻了臉,還憤怒的大吵一架之後,轉身離開。她雖然很想弄清楚,但是之前夏侯仲英一直沉浸在憤怒之中,讓她根本就不敢開口詢問。
現在聽了夏侯仲英的解釋之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社長會暴怒,任誰碰到這種事情,心裡也平衡不了啊。看着社長那憤怒得發青的臉色,郭蓉蓉直覺心裡堵得慌,好似壓着顆大石頭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忍不住緊了緊摟住社長脖子的雙手,把臉蛋往上挪了挪,貼到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