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加泰羅尼亞的居民,從地中海晚風的侵潤中醒來。他們三五成羣的走出家門,來到街道兩旁的小吃店裡,叫上一份別具地方風味的糕點,再來上一大晚熱騰騰的白豆湯。湯足飯飽之餘,重新迴歸到歡歌笑語與流動的人羣中。
不需要因爲工作而追求勞碌,加泰羅尼亞人好像天生懂得如何去調節生活的壓力,迎着朝陽,清晨的笑語中充滿了興奮,緩緩移動的人羣早就習慣於這樣的生活——正如同那些懷着朝聖的心態來到這裡的遊客那樣,感同身受的人們邁着相同的步點,做着一件或許每天都會重複卻樂此不疲的事情——散步,晨光下的散步,迎着朝陽到巴薩的訓練基地去逛上一遭。
大約十個小時之後,與巴薩訓練基地一牆之隔的諾坎普球場,就將上演歐洲冠軍盃巴塞羅那與巴黎聖日耳曼的巔峰對決,然而,此時敞開了大門的巴薩訓練基地內,一如往昔的迎來了清晨前來這裡“遛彎”的人羣。
與雄偉的諾坎普一樣,這個由荷蘭人克魯伊夫一手締造的訓練基地,已經完全融入了加泰羅尼亞人的生活。第一次造訪這裡的朱球,看到眼前人與自然渾然一體的風景時,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有“魔力”的地方,在靜默間它不斷的吸引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茜茜,看來你說的是對的,那位克魯伊夫教練,在巴薩球迷乃至整個加泰羅尼亞人羣中間,有着神一樣的威望,一場場賞心悅目的比賽固然可以吸引他們地眼球。不過我想荷蘭人在巴薩這些年帶給他們的,不光是眼前的那些華麗,還有更多就像這座青年訓練基地一樣,足夠震撼他們心靈、侵入他們生活的東西。”
其實也不用茜茜的“推薦”,朱球也知道巴薩青年訓練基地的“威名”,只不過,對於大清早就去參觀一番的願望,沒有那麼強烈罷了。
“是啊,對巴薩來說,沒有克魯伊夫就沒有如今的青年訓練基地...我知道你對這方面很感興趣。既然之前你對帕爾瑪、阿賈克斯、里斯本競技的青訓模式,都做過了比較深入的瞭解,想必也不會錯過這裡地‘巴薩模式’吧。”
就像當初朱球“鍾情”於“競技模式”一樣,朱球感覺得到,美女對於克魯伊夫在西班牙玩得這套模式,心底面有着很高的評價。
“呵呵,知我者。茜茜也。”
夾雜着多國語言的對話,早就在心有靈犀的倆人間,成爲了一種獨特的溝通橋樑,儘管偶爾也會在基地內散步的人羣中,傳出幾道並不破壞和諧的詫異目光。
遠離了諾坎普地尖叫與歡呼,這裡的風景讓朱球感受到了另一種狀態下的巴薩,當然,在這樣的和諧與寂靜中,如果那些小球員們能早點起來訓練就更好了。
“哎呀。茜茜,我發現我們來得還是早了點,訓練場上一片空曠不說,諾大的一個巴薩。連個出來接待的人都沒有,不管怎麼說,像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可沒有巴塞羅那的居民那樣,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了瞭如指掌地地步。”
初來咋到的興奮勁兒一過,朱球纔想起了“效率”的重要,如果是閒逛的話,對他來說,諾大地一個訓練基地,沒個大半天功夫是逛不完的。
“不是吧。法比奧,之前可是你說的,想以一個球迷的心態來參觀這裡的。怎麼,這麼快就不適應了?還是喜歡當老闆那種前呼後擁的感覺是吧?”
“哈,這個......這有什麼奇怪的,誰讓我不是巴薩的球迷呢......要不你現在聯繫一下布拉伊達經理,他好像正與巴薩的官員在一起。”
心裡面還來不及鄙視一下自己的“前身”,在美女秘書心裡留下地惡劣印象,眼前就出現了一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式的身影——走路帶風的布拉伊達,在完成了半個球場地橫向“穿越”後,筆直的站立在了朱球面前,拋下了一句簡單而誇張的話:
“法比奧,克魯伊夫先生強烈的要求見你!”
啥?克魯伊夫“主動”的約見我?還是“強烈”的那種?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告訴他這樣的話,朱球一定會好好稱一稱這樣的話裡含有多少“水分”,不過,既然這樣“誇張”的話是出自從不“誇大其詞”的布拉伊達之口,那就只需要考慮下,一向強勢的克魯伊夫是不是得了“神經抽”就可以了。
在青年訓練基地的一間辦公室內,見到了克魯伊夫的朱球,很快就知道了這位荷蘭名宿,在神經徹底“抽”掉前,就已經有了“抽”人的衝動,而他欲“抽”之人,正是多年來與他私交深厚的巴薩主席努涅斯。
看着耿直的荷蘭人在爲數不少的“外人”面前,大爆特爆巴薩俱樂部內部的“不和諧之音”,除了歎服荷蘭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氣外,朱球也禁不住大抒特抒兩句:不是咱跟不上時代,這世界變得真TM快!
一個在巴薩俱樂部內“神”一樣的存在,一個八卦媒體YY下恨不得與巴薩主席努涅斯同穿一個馬甲的“牛人”,前一天還與那位主席一同有說有笑的出席冠軍盃賽前發佈會的荷蘭老頭,咋的?倆人之間的關係說“崩”就“崩”了?這丫的不會是當着大夥的面忽悠我吧?
看看發了一番“感慨”後沉靜下來的荷蘭人,以及他身邊向衆人耐心解釋着具體情況的秘書,再瞧了瞧身旁同樣是不芶言笑的茜茜與布拉伊達,冷眼旁觀了半天的朱球,終於漸漸相信了克魯伊夫這樣“巴薩之神”,也遇上了“
”從半空中猛栽下來的倒黴事情,相信了他與巴薩主前的“親密‘關係。已經出現了嚴重危機地尷尬事實。
儘管朱球腦子有些片刻的短路,但知道天大地大的他,從來不敢小瞧克魯伊夫這樣的人物:人家是耿直,可耿直並不等於白癡啊,克魯伊夫這廝是誰?那是與貝肯鮑爾一起被並稱爲歐洲兩大足球皇帝的“牛人”啊——“皇”級的人物,所憑藉的不僅僅是球技,更重要的還有智慧,對這一點,朱球向來深以爲然。
這樣的“皇級牛人”,在倒黴之時。爲啥就找上我朱球(噢不,應該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米蘭新老闆法比奧)了呢,給個理由先啊!
看到布拉伊達這樣的米蘭“老臣子”都把疑惑與求助地目光投了過來,朱球也不禁有點“想念”那個腦殼噌亮的加里亞尼了——這種場合有他這樣的玲瓏人物在,或許處理起來會遊刃有餘得多。
聽完克魯伊夫那位秘書的解釋,朱球得到的最有用相關信息便是:荷蘭人與他的那位主席朋友,在俱樂部未來的建設方向上。因爲出現了嚴重分歧,而使得“親密”地二人不得不上演了一幕叫做“分道揚鏣”的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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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的朱球,不僅嚴重的鄙視了一番那位助手所說的,“未來建設方向”一語中的含糊其辭,更是對荷蘭人對自己“坦白”這些的真實用意,產生了不小的疑慮:雖然這些年來在米蘭與巴薩建立起的良好合作關係中間,荷蘭人發揮了舉足輕重地作用,可問題又來了,他現如今一番如此不顧後果的“坦白”。又是希望從米蘭身上獲取些什麼呢?
預先準備一條後路嗎?等與巴薩主席努涅斯之間的“爭鬥”一旦失敗,也能有一個重新落腳的地方嗎?這樣一個從邏輯上最可能地用意,卻首先被朱球排除,開玩笑。憑藉荷蘭人的聲望,到哪去不是夾道歡迎的場面啊,用得着在一個“後輩”面前這麼低聲下氣嗎?
在朱球面前有些“低聲下氣”的荷蘭人,既然不可能是在鋪設其他的“後路”,那在朱球有限的思考中想來,就只有一種合理的“可能”了:那就是他會爲了某個目的、或者某種信念而打算堅定的留在巴薩,即使忍辱負重一番、面子上難堪一點,也在所不惜。
在讓秘書自由發揮了一陣後,看起來已經很平靜的克魯伊夫,終於想到了該他說地話:
“呵呵。法比奧,讓你見笑了,前面我的助手說的那些。實際上對我來說,只有一個簡單地要求。”
“噢?這樣啊,克魯伊夫先生,有什麼話您但說無妨。”簡單的要求麼,朱球也有了種“簡單”的好奇。
“嗯,之前我聽你的秘書說,你準備建立一個規模很大的足球經紀人組織,而且還邀請了我的兒子成爲這個組織的簽約球員,是這樣吧....你想知道我的想法是吧,如你所想,我覺得如果有這樣一個規範化的經紀人組織存在,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球員的合理流動,不過,如果想取得更大影響力的話,你的眼光就應該放在整個歐洲......
沒錯,這就是我的‘請求’,現在的巴薩二隊,還有青訓基地裡有很多有潛力的小球員,我並不希望努涅斯主席爲了一些眼前利益,將他們送到那些對他們今後發展不利的地方,所以我願意讓我最得力的私人助手,帶着這些球員加入到你的那個經紀人公司旗下,我希望,他們都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
得,克魯伊夫這老頭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咱還有啥好說的呢?
朱球一時間聯想到不僅僅是荷蘭人處處爲年輕球員着想的“無私”,更有與那個與荷蘭人八竿子打不着的“經紀人組織”籌建上,出現的“突破性”進展。
不是麼,那個準備交給茜茜掌管的“小型”組織,還沒等開張,就在克魯伊夫的主動參與下,實打實的帶上了牛叉的“跨國”概念。
錢途一片光明之下,朱球不禁開始YY起來,克魯伊夫老頭掌管下的巴薩青訓基地裡面,都有哪些讓人垂涎的青年才俊來着?
普約爾?哈維?伊涅斯塔?!莫塔?!巴爾德斯?!路易斯*加西亞?!!法佈雷加斯?!!梅西?!!!
“喂喂,法比奧,難道你不同意我這樣的要求嗎?”看到朱球坐在那裡,遲遲沒有迴應,本來很有信心的克魯伊夫,也不得不緊接着追問一句。
“啊,要求?您的要求是吧......哈,尊敬的克魯伊夫教練,您太客氣了,您對於我本人和米蘭的信任,還有您對於年輕球員的愛護,讓我們這些後輩無不肅然起敬,您那樣‘簡單’的請求,我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在自己的一番恭維徹底的讓“老前輩”嘔吐倒地之前,朱球轉而開始向克魯伊夫的秘書套起了近乎,畢竟聽荷蘭人所說,會讓他這位秘書直接負責參與管理“經紀人公司”的事情:
“哈,你好,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克魯伊夫教練剛纔所說的‘最信任的私人秘書’,指的就是閣下吧。請問怎麼稱呼?”
“呵呵,法比奧主席太客氣了,叫我若安然,名片上印的是若安*拉波爾塔。”秘書小小的幽默了一把。
“什麼!你就是拉波爾塔?!若安*拉波爾塔*埃斯特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