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敗再敗

素利在消滅公孫續帶來的白馬騎後,一路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不費吹灰之力便打過了長城,逼近肥如和臨渝二城的接合帶。

身在肥如的單經在得知白馬騎覆滅,少將軍公孫續被俘的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不想他日夜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單經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夜派人急返右北平郡,請軍師田楷拿主意。

可沒等右北平傳來消息,素利的十萬東部鮮卑鐵騎便兵臨肥如城下。素利要想打進右北平,必須突破單經在臨渝和肥如佈置的防線。

素利雖然頭腦不怎麼靈光,可還是知道利用被俘的公孫續來做點文章。聽說單經是個極其忠誠的將軍,那麼他會不會不顧一切地來營救公孫續呢?素利非常在意單經的反應,這不他直接押着公孫續來到了單經駐守的肥如城。

當鮮卑人把受綁的公孫續往城下一放時,肥如守將單經直接傻眼了,他就是再蠢也明白鮮卑人打的是什麼算盤。

果然不出單經所料,素利親自到城下叫門:“城上可是單經單將軍,本王對你可是久仰得很啦!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你開城投降,本王保證不傷害公孫續,同時賜你榮華富貴。怎麼樣,單將軍,考慮考慮?”

眼見素利就在城上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但單經還真不敢冒險出擊。能不能射殺素利先放到一邊,萬一誤傷了公孫續,那單經肯定脫不了干係,公孫瓚那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單經感到非常爲難,因爲素利的條件太強人所難了。開城投降?如果自己能開城投降,那何必管公孫續死活?不開城吧,公孫續又不能保全。

好在單經沒有死忠到底,這些草原人生性兇惡,若是放他們過去,右北平百姓必定遭殃。單經最終還是選擇了守住城池,至於公孫續,他只能盡力救援了。

單經沒有回答素利的話,但他並沒有打開城門,事實上這已經說明了問題。素利對此並不意外,他也只是想試試運氣罷了。當然,即便單經不投降,他也不會傷害公孫續,畢竟留着公孫續還有大用。

話不投機半句多,單經不可能接受獻城,那麼素利也就沒必要和他繼續廢話下去。反正這次素利帶來了十萬鮮卑鐵騎,後方還有援兵趕來。而肥如城中頂多只有兩萬多人馬,對素利而言強攻也不是問題。

鮮卑人擡着公孫續對肥如城發動了進攻,這是素利特別授意的,因爲他知道單經更不可能傷害公孫續。有了公孫續這個保護傘,攻城就容易多了。

單經望着如潮水般涌來的鮮卑大軍,只能嘆息一聲,命令弓箭手避開公孫續,往其他的鮮卑人羣射擊。

鮮卑人雖然脅持了公孫續,可他們的攻城水平實在差了點。在老將單經的指揮下,鮮卑人是連連碰壁,硬是打不下肥如城。

在連續三天攻城不順利的情況下,素利就有些不高興了。他也很清楚,漢軍現在之所以如此萎靡不振,是因爲公孫瓚沒有到場。一旦公孫瓚帶着他的精兵趕回來,那麼素利還真不好對付。

時間就是生命,這一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爲鮮卑人在肥如城下多耽擱一天,那麼到時就會死很多人。

心急如焚的素利最後還是下令讓士兵將公孫續綁在了案板上,然後擡到城下恐嚇守軍。當然主要是恐嚇單經。如果城上的守軍再敢頑抗,就把公孫續當場宰了。

素利的威嚇果然起到了作用,當鮮卑人再攻城時,肥如城上的守軍果真不敢放箭了。守將單經見守城無望,只得下令全軍退入城內,準備進行巷戰。

鮮卑人依靠公孫續,成功打進了肥如城。素利聞報欣喜若狂,竟然來了興致,親自帶隊衝進了肥如城。

在十萬鮮卑軍的猛烈衝擊下,單經雖然指揮守軍英勇抵抗,但仍然阻擋不了發起瘋來的鮮卑鐵騎。經一番激戰後,單經不得不率軍突圍,往孤竹城方向撤退。

鮮卑大軍打下肥如城後,素利爲了向魁頭示好,以單于的名義下達了屠城的命令,全城兩萬多百姓除少數逃脫外均被殺害。

素利這樣做是考慮周全了的。他也不怕宇信和公孫瓚日後找他報復,當然,大漢皇帝就更不可能報復他了。他認爲只要到時把責任推到魁頭頭上,自己早早地撤回草原上,那麼這些被激怒的漢人是不可能捨近求遠去修理他的。

雄心勃勃的素利在打下肥如後,並沒有停止進軍的腳步。留下部分軍隊守城後,又親自率軍撲向臨渝。

臨渝守軍猝不及防之下,被鮮卑人突襲得手,一萬守軍全部戰死。鮮卑人在七天之內,連克肥如、臨渝兩城的消息傳遍幽州,讓坐鎮薊縣的田豐也大感震驚。

退守孤竹城的單經聽聞臨渝城破的敗報後,下令大軍連夜加固孤竹城牆。可讓單經沒有想到的是,素利竟然不顧大軍疲憊,在打下臨渝後的第二天,又領軍奔襲孤竹城。

單經無奈之下,只得帶僅有的五千馬軍出城與鮮卑鐵騎周旋,企圖爲城內守軍爭取更多的時間。

失去了白馬騎的公孫瓚軍,哪是草原騎士的對手。一個衝鋒下來,單經的五千馬軍就傷亡過半。

單經雖然之前就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可真正交過手後,又不禁讓單經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自己的馬軍與鮮卑鐵騎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明白騎戰不是人家對手的單經,哪敢再和鮮卑人正面對戰,急忙率軍退回城內,坐等鮮卑人來攻。

可結果沒等單經喘過氣來,讓他血壓猛升的事兒又發生了。鮮卑人再次使出了攻打肥如城的伎倆,將捆得像大糉子似的公孫續擡到了陣前。

單經望着在城下痛苦呻吟的公孫續,心裡頓時涼了個透底,感嘆這仗簡直沒法打了。鬱悶歸鬱悶,單經還真不敢拿公孫續的性命開玩笑。在右北平誰都知道,公孫續是公孫瓚的心頭肉,是被內定了的右北平郡接班人。

單經心裡明白,公孫續若真因自己丟了命的話,公孫瓚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於是乎,素利的奸計又一次得逞了,鮮卑人沒費多大力氣便打下了孤竹城。

東部鮮卑人攻擊連連得手,取得的戰績完全不是魁頭一方所能比的,這讓素利的名望在整個鮮卑國內驟然上升。

當然,爲素利豐功偉績做出足夠貢獻的單經,也順帶着在整個幽州,乃至大漢境內出名了。能夠在不到半月的時間裡連丟三城,單經的戰績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可就是這樣老打敗仗,單經卻沒有被降級,只是被尚未趕回幽州的公孫瓚傳信斥責了一番。不過單經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是爲了保全公孫續的性命才一敗再敗的,可是誰叫公孫瓚是他上司呢,這爲上司頂缸也是痛苦並快樂着。

雖然沒被降級處理,可單經總算還是個要臉面的人。十天之內連丟三城,讓單經大感顏面掃地。他偷偷給田楷寫信,請求好友另派高賢來遼西抵禦東部鮮卑。

田楷在接到單經的私信後,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青。他也明白單經的爲難之處,可只要公孫續還在素利手上,這派誰去結果恐怕都一樣。

就在田楷也感覺爲難的時候,右北平的實質主人回來了。公孫瓚在抵達右北平的當天便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經過一番商議,公孫瓚決定革去單經的主將職位,並派跟隨他回來的劉備出任主將,領軍三萬去遼西抗擊素利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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