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未來岳父的饋贈

金小柱離開之後,時間不長,莫正陽又先後接到了趙凱旋和房海濤打來的電話。

趙凱旋的電話很簡短,只是在電話中告訴他,他升任創作室副主任的提議已經正式通過了。

房海濤在電話中則說得比較詳細,簡略的講了講整個會議過程。

會議開始之後,秦雲天主任讓大家就創作室副主任的人選問題,各自發表一下意見。

趙凱旋作爲創作室主任,第一個發表意見。他的意見很明確,認爲莫正陽能力突出,成績顯著,是創作室副主任的最佳人選。然後把莫正陽自從加入文工團之後的大小成績,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高副主任則馬上提出了不同意見,他認爲閆克檢同志有多年工作的豐富經驗,在這些年當中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績,資歷深且年富力強,是久經考驗的革命老同志了。

然後話頭一轉,對莫正陽的資格提出了一些異議。他認爲,莫正陽近期的工作成績雖然比較突出,但畢竟年齡太輕,經驗不足,這麼年輕就升任創作室副主任的職位,有拔苗助長的嫌疑。他認爲,對於像莫正陽這樣的有能力的年輕同志,應該在基層工作上多加磨練一段時間,夯實基礎之後,才能勇挑重擔,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做出更好的成績。

焦副主任也發表建議,支持高副主任的觀點。

房海濤是四個副主任當中最後一個發言的。他首先直接闡明瞭自己的觀點,支持莫正陽擔任創作室副主任的職務。然後他對近期工作當中,開始冒頭的一些不良風氣,展開了嚴厲的批判。

最後還列舉了一個實例,這個實例就是創作室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連續收到了四封抹黑莫正陽的匿名舉報信。

高副主任隨即插話道,既然連續收到了四封有關莫正陽的匿名舉報信,那是不是就說明莫正陽在工作和生活當中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呀?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有關他的匿名舉報信?

房海濤並沒有給高副主任留面子,直接言明,他們監察處基本上已經查明,這四封匿名舉報信根本就是一個人的手筆,而這個人選已經鎖定在了閆克檢的身上。

房海濤特別說明,他們監察處已經暗中對莫正陽做了一些調查,調查結果表明,莫正陽同志工作認真,思想進步,匿名信中的舉報,沒有一點真憑實據,全部都是胡編亂造的誣告之言。

隨後對幕後黑手閆克檢,房海濤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提議對他進行嚴厲的處罰,以杜絕這種歪風邪氣。

高副主任當然不能置之不理,當場進行了一些辯解。秦雲天最後拍板,暫時擱置關於閆克檢的處罰決定,關於這一個議題,在下一次會議上在專題研究。

總而言之,在這一次會議上,莫正陽晉升創作室副主任的提議,已經獲得了通過。

雖然班子會議上已經做出了決議,莫正陽升職的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板上釘釘了,但是畢竟還沒有正式下發通知,所以莫正陽還是低調行事,並沒有大肆宣揚,更不可能大肆慶祝。

直到星期六上午,正式的通知下發之後,莫正陽晉升創作室副主任的這件事情,纔算是真正的落到了實處。辦公室也換了個地方,搬到了前副主任調走後空置下來的辦公室裡。

莫正陽正式上任之後,沿襲這個特殊時期的潛規則,下屬和上級的宴請是沒有的,但和創作室的領導班子成員還是要小聚一下的。

創作室的領導班子成員總共有五人,除了趙凱旋之外,還有四位副主任。

趙凱旋晉升副師級幹部之後,本來應該搬進更加寬敞一點的師級領導宿舍,但是師級領導宿舍暫時還沒有空置的房子,所以暫時還沒有搬家。這樣一來,他們五位班子成員正好都住在一棟宿舍樓裡,小聚一下倒是挺方便的。

莫正陽剛剛上任,和班子成員小聚的時間不宜往後拖,就把時間定在了這個星期天的中午。

雖然莫正陽什麼東西都不缺,但因爲準備的時間比較倉促,他不好準備的太豐盛,所以就簡單準備了一葷三素四個菜。

這四個菜分別是:九轉肥腸、尖椒炒雞蛋、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莫正陽熬了一鍋雜糧粥,再加上大家從家裡帶過來的黑麪饅頭、窩窩頭,這一頓飯已經很是豐盛了。

總共只有五個人吃飯,再加上菜量比較大,雖然都是大肚漢,但也足夠吃了。

大家和莫正陽住在一棟樓,好幾個班子成員都和他住在同一層,從來都沒有看到他在家裡蒸窩頭,都是大火熬粥,只當他不會做,所以來他家裡做客,誰都沒有帶糧票,乾脆都帶來了乾糧。

莫正陽自己炒個菜、熬個粥還行,像蒸窩頭、蒸饅頭這種很有時代特色的技術活,還真是不會做,從來都沒有做過。

本來莫正陽就在家裡準備了一瓶酒,但因爲莫正陽準備的這幾個菜太豐盛了,大家夥兒吃的都挺痛快,喝的也很盡興,趙凱旋乾脆回家裡,又拿回來一瓶農家自釀的糧食酒。

大家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吃喝得這麼痛快了,五個人兩瓶酒下去,都有點微醺。大家都是班子成員,說話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隨意說說笑笑,氣氛很是熱烈。

雖然莫正陽隨時都能拿出酒來,但他也不能太突出了。在這個物資極度短缺的時代,平常大家在一起聚餐,能喝上一瓶白酒就不錯了,像今天這樣,一連喝乾了兩瓶白酒,已經是非常少見的情況了。

這個時代的男人大多都貪酒,看到白酒基本上都邁不動腿。在莫正陽看來,這都是條件太差鬧的,越是喝不到就越想喝。

從正營到副團是一個很大的門檻,有些人一輩子都邁不過去。對於親友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方淺予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的全家人都挺高興,一致決定要好好慶祝一下。當然,莫正陽這個當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少的。

雖然方淺予的全家都有這個心意,但要準備一桌子像點樣的飯菜,卻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最快也要到下個星期天才行。

對待親友,莫正陽就沒有必要太過小心翼翼了,乾脆把慶祝的時間定在了這個星期天,到時候他會把需要的東西帶過去。

第二天上午早早吃過早飯,莫正陽騎上自行車,就往方淺予家裡趕去。

快進家門的時候,找了個僻靜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車上掛着的袋子和籃子,把空籃子裡面都裝滿了東西。

見的次數多了,莫正陽和四合院裡的鄰居們也都混了個眼熟,碰見誰都能熟悉的招呼一聲,顯得很是熱絡。

這個星期天,方淺予的家人正好沒有加班的,全部都在家。

全家人看到莫正陽都樂呵呵的,都爲他感到高興。大家一起動手,把車子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一人提了一包,堆在了廚房裡。

莫正陽今年才22歲,這麼年輕就跨過了團級幹部的門檻,別說在文工團,恐怕就是在全軍都不多見。這麼大的驚喜,確實值得一家人好好慶祝一下。

莫正陽找出放水果的袋子,給幾個孩子每人抓了一把金黃的大杏,先把幾個孩子打發高興了,然後纔來到堂屋裡,陪着大家說話。

對於莫正陽這麼快就能晉升副團級幹部,方淺予的家人在高興的同時,又感到有些難以置信,都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莫正陽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他升職的經過,滿足了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然後楊娟帶着女兒和兒媳婦去做飯,幾個老爺們兒在客廳裡喝茶聊天。

天南海北的說了幾句,方振邦突然說道:“正陽啊,我聽淺予說你喜歡收藏古董藝術品。前幾天我從老朋友那裡淘換來一幅白石老人的《羣蝦圖》,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的話,等會兒走的時候你就拿上。”

“白石老人是我最喜歡的畫家之一,他的畫作我當然喜歡了。不過我還是建議您把這幅畫留作私人收藏,不要輕易送人,說不定過個幾十年之後,咱們國家經濟發展起來,進入了和平盛世,這幅畫能給您換一套大房子也說不定。”莫正陽委婉的勸說道。

他手裡的好東西多了,不想佔這個便宜,免得以後老人家後悔。

方振邦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幾十年之後的事情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既然你喜歡就好,那你等會兒走的時候,順便把這幅畫捎上。”

“這幅畫現在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我認爲國家進入和平盛世之後,這種稀少的藝術精品,肯定是人人爭相收藏的對象,到那個時候,升值空間絕對是巨大的。”

莫正陽看到老丈人不爲所動,繼續勸說道,“老話說的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已經進入和平年代,雖然現在國家經濟暫時還是挺困難的,但早晚都會進入盛世,我估計最多有個三四十年就能看到這一天了。時間也不是很長,我想大家都能看到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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