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義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樑門主客氣了,我等不過一介家僕,不敢當英雄好漢之讚譽,只有我家少爺才當得起高人之稱。”
“幾位好漢都姓莫,你家少爺莫不是……莫正陽,莫少俠?”樑天虎的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不錯,莫少俠正是我家少爺。”莫衛義對着莫正陽一抱拳,以示敬意。
雖然樑天虎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聽莫衛義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到震驚莫名。
莫正陽作爲嶽不羣的掌門大弟子,親口說出這次行動出動了四位一流高手,肯定並非虛言。而眼前這自稱一介家僕的四個漢子,年齡小的看起來也就是20多歲,年齡大的也不過40歲的樣子。這麼年輕的一流高手,就算是在大門大派也極爲罕見,能夠培養出如此年輕,如此厲害的一流高手,那莫正陽得是什麼樣的家世?
由此而知,這位嶽不羣的高徒,絕非僅僅是華山派首席二代弟子那麼簡單!
樑天虎的目光再次看向莫正陽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相比起只有兩個一流高手的華山派,這位莫家的少爺似乎更加可怕!
清楚的瞭解到莫正陽一行人的實力之後,樑天虎表現的更加熱情,晚上設下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款待衆人。
衆人在伏虎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聚齊了人馬,趕往驪山腳下的魔教臨同香堂。
樑天虎的幾位師弟,只有一位傷勢較輕,這次隨同樑天虎一起出戰。
這樣的話,伏虎門出動了樑天虎這位普通的一流高手,以及一位二流高手和一百多位普通弟子,也算是傾巢而出了。
衆人也未加掩飾,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魔教香堂在驪山山腳下佔據的一處莊園。
伏虎門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自然早已被魔教香堂探知。
魔教一行人早已經在莊園中的演武場上擺好了陣勢,等候衆人的到來。
演武場上的魔教教衆大約有200位左右,打頭的三個人,一位是一臉虯髯的中年彪形大漢,一位是手持金刀的的乾瘦老頭,還有一位竟然是手提寶劍,打扮豔麗的中年婦人。
遠遠的看到三個人,樑天虎臉上微微變色,爲莫正陽做介紹:“左邊那位一臉虯髯的彪形大漢就是臨同香堂的香主‘瘋魔棍’尤金生,他原本是縱橫西北的馬賊,後來不知怎麼就加入了魔教。那位手持金刀的乾瘦老頭,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魔教漢中分壇,鼎鼎大名的‘大力金刀’韓丁元!你別看他乾乾瘦瘦的,這個人力大如神,兼且刀法精湛,恐怕比尤金生還要強上半籌。至於中間那位紫衣婆娘……”
說到這裡,樑天虎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她就是漢中分壇的副壇主‘無影劍’楊五娘!一介女流能夠擔任漢中分壇的副壇主,肯定不是易於之輩,雖然這個婆娘的名聲不是很響亮,但我猜測,她的實力很可能是三個人當中最高的一個。”
最後樑天虎神色凝重的說道:“漢中分壇對這個新開的香堂還真是重視,這簡直就是精銳盡出呀!整個漢中分壇一少半兒的高手,今天都在這兒了!”
莫正陽一行很快就來到了演武場上。
在魔教一行人的對面,站定之後,莫正陽朗聲說道:“華山派掌門恩師嶽不羣座下大弟子莫正陽,協同伏虎門門主樑天虎前來拜山!”
“怎麼?僞君子嶽不羣沒有來嗎?就你們幾個歪瓜裂棗兒,不是專門過來送死的吧?”楊五娘站出來答話。
“臭婆娘,你罵誰是僞君子呢?魔教中人藏污納垢,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令狐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說師父的壞話,“你一個娘們兒家不在家燒火抱孩子,跑出來打生打死的爲虎作倀,又能是什麼好東西了?”
“喲,你這小白臉肯定是嶽不羣那個僞君子的徒弟吧?”楊五娘也不生氣,上上下下打量了令狐沖幾眼,“一看就傻里傻氣的,哪天被嶽不羣那個僞君子給賣了,恐怕還要幫他數錢呢。”
“楊五娘,多說無益,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魔教小卒,莫正陽不想多費口舌。
“就是,爺爺們是不是過來送死?打過之後自然就知道了!”令狐沖不忿楊五孃的無理,說話很不客氣。
“喲,你這小哥火氣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也有這麼大?”楊五娘早已經過了不惑之齡,言語上的得失根本就不在意,“你們遠來是客,選擇權給你們。你們是要混戰呢?還是咱們先各出高手,打上幾場,去去火氣?”
“我這個人最看不得的就是無辜之人枉死,混戰無益,咱們還是先打上幾場再說吧。”莫正陽這邊總人數將近少了一半,選擇高手對戰最爲有利。
“好,還是先打上一場更痛快!”尤金生第一個站了出來,“哪個有膽來試試你爺爺的瘋魔棍?”
莫衛仁見到尤金生之後,早就有些見獵心喜。尤金生的體格雖然比他差了一些,但也是武林中極爲少見的彪形大漢,一看就是走的外家路子,而且同樣以鐵棍作兵器,就連棍法的名稱都和他一樣,同樣是瘋魔棍法。
莫衛仁本來就天生神力,尤其是修煉了外門功夫和內家真氣之後,更是力大無窮。平常想要找到一個能夠和他互拼力量的對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尤金生出站之後,不用莫正陽吩咐,莫衛仁就主動站了出來。
“讓爺爺我來會會你!”莫衛仁走到尤金生的面前,“你爺爺我也是用的瘋魔棍法,讓我們來較量一下,到底是你的瘋魔棍法厲害,還是我的瘋魔棍法正宗?”
老管家因材施教,莫衛仁主要走的是內外兼修的路子,金剛身的橫練功夫已經修煉到了極深的境界。除此之外,最厲害的就是一套瘋魔棍法和撼地神拳。
兩人三言兩語之後,便各展棍法,戰在了一起。
莫衛仁手中的鐵棍烏漆麻黑,尤金生手中的則是一條亮銀棍,兩個彪形大漢都想試一試對方的力氣。
兩條鐵棍撞在一起,火花四射,聲音震耳欲聾,氣勢驚人。兩人的天生神力和精妙的棍法,讓旁觀的衆人暗自心驚。
剛開始的時候,尤金生奮起全力,還能勉強保持不落下風,但是十幾招之後,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最後落敗的肯定是尤金生。
在兩人的較量當中,莫衛仁的力氣明顯更勝一籌,而且棍法也更加精妙。
兩人的鐵棍接連十幾次的撞擊之後,尤金生的雙手已經在微微發抖。
在力量上比不過莫衛仁,偏偏棍法還沒有他精妙,他就想要避開一二,避免鐵棍相撞都做不到。
又是接連二十幾棍之後,尤金生扛不住莫衛仁的狂猛威勢,只能連連後退。更讓魔教衆人揪心的是,尤金生握着鐵棒的地方,已經是血跡斑斑。這顯然是他承受不住莫衛仁巨大的力量,雙手虎口中已經開始滲出鮮血。
莫衛仁卻是越戰越勇,越站越是精神百倍,奮起全身的力氣,一招棍砸泰山,直接向尤金生的頭頂砸落。
尤金生避無可避,只得舉起鐵棍,向上方迎去。
一聲驚天巨響之後,尤金生手中的鐵棍直接飛到了十幾米之外。
莫衛仁棍上的力量未消,繼續向尤金生的頭頂砸落,眼看着尤金生的頭顱就要被砸個粉碎。
在遠處觀戰的楊五娘,卻抖手射出了三支飛鏢。
自從看到尤金生有落敗的趨勢之後,楊五娘就已經開始做好了救援的準備。
楊五娘號稱無影劍,除了劍法精妙之外,在暗器上也有不菲的成就。
她射出的這三支飛鏢早就已經蓄勢待發,快如閃電一般分別射向莫衛仁的三處要害。
楊五娘對自己射出的三支飛鏢很有自信。有心算無心之下,不但可以讓尤金生脫出必死的險惡局面,說不定還能一舉建功,重傷莫衛仁。
楊五孃的臉上剛剛露出一絲笑容,陡然間,莫正陽的一方飛出三點寒星。
原來是莫衛信在間不容髮之際,剎那間,抖手射出三顆鋼珠。
這三點寒星竟然後發先至,楊五娘射出的三支飛鏢被同時擊落!
如此神乎其技的暗器絕技,不管是正邪雙方都爲之目眩神奪,齊聲叫好。
楊五孃的暗器手法本來就極其厲害,射出的三支飛鏢,快如流星,疾如閃電。不要說在中途被擊落了,就算想要閃躲也是極其艱難。
然而莫衛信射出的三顆鋼珠,不但後發先至,而且還準確無誤的同時擊中了楊五娘射出的三支飛鏢,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的暗器手法!
就連楊五娘這個暗器高手,也爲之瞠目結舌!
直到擊落楊五孃的三支飛鏢之後,莫衛信這纔不屑的說道:“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賣弄,這麼差勁兒的暗器手法,簡直就是丟人。”
楊五娘顧不上反駁,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尤金生的生死危機之上。
雖然楊五孃的三支飛鏢被莫衛信及時擊落,但多少還是影響到了莫衛仁。
爲了抵擋楊五娘射來的三隻飛鏢,莫衛仁不得不收回了五分勁力。如此一來,不管是鐵棍砸落的力度還是砸落的速度都不免受到影響。
尤金生在間不容髮之際,終於向右側偏移了一步,總算避免了頭顱被砸碎的險惡局面,莫衛仁的一棍結結實實的砸落在他的左肩上。
在如此龐大力量的重擊之下,尤金生的右肩頓時被砸得塌陷下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上。
眼看着莫衛仁舉起長棍就要砸下,楊五娘趕緊喊道:“棍下留人,這一場我們認輸。”
既然魔教一方認輸,莫衛仁手中的長棍終究還是沒有砸落。只是順手點了尤金生的幾處大穴,算是把他給生擒活捉了。
“難怪嶽不羣沒有親自傳來,原來你們華山派竟然藏的這麼深!看來我們所有人都小瞧你們華山派了!”楊五娘自以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眼下的形勢對魔教一方極爲不利。
現在尤金生已經落敗,而華山派至少有兩個一流高手,不管是莫衛仁還是剛纔顯露了一手暗器絕技的莫衛信,都讓楊五娘深深忌憚。
如果還是繼續高層比斗的話,魔教一方很可能最後會落的一個滿盤皆輸。
楊五娘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但能夠做到漢中分壇的副壇主,自然也是殺伐果決,經驗豐富。
她大喊道:“小崽子們,現在名門正派的大俠想要滅了咱們這些邪魔歪道,你們答應不答應呀?”
“不答應!”魔教教衆的呼聲衆口一詞,山呼海嘯。
“既然不答應,那就給我殺。”楊五娘手執長劍,當先衝出。
莫正陽沒想到楊五娘竟然如此殺伐果決,最終還是避免不了一場混戰。
“大家都全力出手,爭取速戰速決!”吩咐了一句之後,莫正陽率先迎向了楊五娘。
看到迎向自己的人,竟然是華山派的二代弟子,楊五娘根本就沒有把莫正陽放在眼裡,一邊關注着戰場的情況,一邊隨手一劍刺了出去。
魔教人多勢衆,久站對華山派一方不利,莫正陽一心想要早點結束戰鬥,沒有一點保留,直接全力出手。
莫正陽一劍刺出,一招鐵線劍式中的絕學斜風細雨,十幾道寒光乍現,縱橫交錯的十幾道光線,頓時把楊五娘整個人籠罩在內。
直到危險臨身的時候,楊五娘才反應過來。
但顯然已經爲時已晚!
面對如此神乎其神的一劍,哪怕是楊五娘一開始就全力應對,也未必能夠抵擋下來。
楊五娘縱橫江湖幾十年,身經大小上百仗,見過的劍術高手也不在少數。但在她的記憶當中,沒有一個人的劍法可以和莫正陽相比。她自己也是一個劍法高手,但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劍法可以快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