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兩個保安就看到了開着大燈正上坡的推土機,頓時就舞着手電筒衝了上去。
“喂喂!停下,知道這是哪麼就敢開上來!快給我停下!”
嘎吱一聲,推土機在兩人面前停下,李密探出頭來:
“這裡不是雷大榔頭的家?”
推土機的大燈照得兩個保安看不清駕駛員是誰,但還是第一時間迴應了:“這裡就是雷大榔頭的別墅!
你丫知道還敢開過來?吵着大榔頭睡覺,沒你好果子吃!”
另一個保安這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腦子一時還轉不過彎來,想不明白不對勁和推土機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也用不着他多想了,踏踏兩下腳步聲響在耳側,他才擡頭,太陽穴上就狠狠捱了一下。
“給我下來,還坐着幹什麼呢?恩?”
一直在罵的保安聽見動靜,這才發現駕駛座上已經沒了人,旁邊坐着個高舉雙手的女孩。
女孩他還認識,不正是昨天跑掉的張筱雨麼?
他的神經終於條件反射般地警醒起來,然後他又發現身後的同伴沒了動靜。
“該死!”保安終於明白事情不簡單了,他準備先退開一定安全距離,同時也伸手按向肩頭的步話器。
但磚頭比他的動作更快,啪一下在他後腦勺上碎開。
“好了,我們繼續。”李密把兩個昏迷的保安拖到一邊去,推土機繼續轟轟隆隆往前開。
這就快到坡頂了,速度越來越快,動靜也越來越大。
哐當!雷家別墅厚重的鐵門被一撞即潰,推土機長驅直入。
聽到這動靜還醒不過來的就是死人了,一樓的傭人和保安紛紛像聽到炸雷一樣跳了起來,還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只用步話器相互聯絡。
然而他們怕驚着雷遮,李密可沒半點顧慮。碾壓過鐵門,他繼續往前。
不過他同時把張筱雨給拎下了車,因爲裡面可能太危險。
張筱雨得到同意,下車簡直下得迫不及待,找了處花園裡的矮樹叢藏起來。
槍聲隨後響了起來,砰砰砰砰砰,超歡暢。
“哎喲,這麼多人開槍,李哥沒事吧?”張筱雨把自己縮地更小了,但也開始擔心起李密來。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時把槍當煙花一樣開的人正是李密。
傭人和保安們可不敢這麼幹,特別是雷大榔頭還沒表示自己醒了的情況下。
李密沒這顧忌,而且他現在只想把動靜弄得越大越好,至少先嚇得別墅裡的那些槍手們別急着冒頭。
“哈,我早就想這麼幹一次了!”
李密成功了,他從打暈的保安身上摸到的兩把槍全數打空,效果就是他已經衝到別墅的正門前,還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他。
轟!推土機的剷鬥輕鬆刺穿厚實堅固的胡桃木門,連帶固定門框一起碎裂。
門口來來回回走動着不少傭人和保安,他們似乎還在爭論什麼,都很小聲。他們看起來就是想最大限度的別吵醒在超厚隔音牆臥室裡睡覺的雷遮,只可惜這打算顯然要落空了。
“這是什麼?”
“開玩笑麼!推土機?”
“誰來阻止他一下,我的天!”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居高臨下,李密能清清楚楚看到這些人的動作。有掏槍的,但瞄準的位置根本不對。他們並不知道推土機的駕駛室在哪,所以暫時李密是安全的。
砰!有人開槍了,子彈在剷鬥上濺出火花。剷鬥當然沒被阻攔半分,已經切豆腐一樣切進大廳裡最粗的那根柱子。
李密沒傻乎乎地直接把五米高的柱子剷倒,那會把整個推土機都壓住。鏟到一半,倒檔後退,再狠狠一腳油門。
轟轟轟!柴油發動機催發出了最大馬力,剷鬥側着剷掉柱子的又一截。現在重達十噸左右的立柱只剩五分之一甚至更少支撐着,上端已經開始在傾斜。
這時有人開了大廳的燈,李密知道不能久留了,油門半點不鬆,筆直衝前剷斷了一樓到二樓的樓梯。
這時候減速什麼的,不可能!李密反正也看不清前面是什麼,水泥灰把視野全遮了,反正方向盤不動就行。
“呀呼!”李密的腎上腺素已經飈出來了,有種槍林彈雨中開機甲的感覺,而且還不擔心中彈,因爲碎石亂掉,保安槍手們全都不敢太靠近。
“家主加油!繼續撞!”
“家主加油!快點撞!”
坐在他頭上的小鋤和小蓮同樣興奮地不行,她們哪玩過這種遊戲,尖叫聲都快蓋過牆壁倒塌聲了。
牆壁倒塌?李密這才發現遠處已經是一片漆黑,他最後撞塌的是別墅的後牆。
眨眨眼,他突然想到了,別墅可是建在懸崖上的,這一衝出去?
來不及了已經,推土機也不知是不是被槍擊了還是因爲撞了太多不該撞的東西,剎車徹底失靈,手剎也沒用。
“見了個鬼。”嘗試了兩次後,李密果斷跳車。
好傢伙,也就是兩三秒後,剷車前端快速傾斜,帶着今晚的最高戰績墜入懸崖深處的黑暗。
李密拍拍胸口,感嘆自己反應及時,隨後掉頭就往更黑的角落裡跑。
他還沒出別墅院子呢,傻乎乎站在原地絕對會被槍手們逮個正着。
裡裡外外這麼大動靜,雷遮要再能睡下去,就乾脆永遠別醒好了。他臥室的隔音牆真的超級給力,外面的聲音一點也傳不進來,但震動是擋不住的。
雷遮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隨着一幫人一起出海。山大王出海,那不和旱鴨子下水一樣不着調?
果然,雷遮被海上的風浪顛得差點懷疑人生。他總覺得不對啊,爲什麼自己要出海遭這個罪?
可惜沒等他想明白,突然一個滔天巨浪襲來,船翻了。
冰涼的海水就這麼嘩啦啦撲在臉上,雷遮忍不住深呼吸一下,頓時嗆了一鼻子水。
“X你X!”雷遮猛然從牀上坐起,這才發現是自己的水杯倒了下來,嗆了一鼻子的海水就是杯裡的濃茶。
發完了起牀氣,雷遮摸起牀頭的電話:
“TM的怎麼回事,地震了麼?爲什麼沒人叫醒我?爲……恩?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