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時候總是伴隨着傷感。
特別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見面的時候,也許永遠再也見不到也說不定。
七天的秋遊旅行馬上就要結束了,雷千一行六人在三井和貓美的陪同下來到了八公島的機場。
雷千看到貓美那澄澈無邪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自己,他一想到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這個淘氣的小惡魔的時候,不禁涕淚橫流。
多麼堅強的一個孩子啊!面對着“絕症”仍然不屈不撓的活了下來,只爲了能和姐姐共同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雷千甚至覺得貓美以前對自己做過的惡作劇都是些微小事,不足一提了。
“啊咧,哥哥,你在哭什麼?”伊莉斯看着旁邊的雷千不禁擔心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我只是一想到馬上要回到實驗島,心情激動而已。”雷千隨意說了個理由。
當然雷千不能說出真正的理由,因爲涼子就站在他的旁邊。
“雷老師,請你用紙擦一擦吧。”涼子貼心的遞過來一張白色的紙。
“啊,謝謝,”雷千想也沒想就往臉上抹去,然而才抹了一下他就發現不對,“這是……”
砂紙!
居然拿砂紙給自己擦臉,涼子果然是恨我的!雷千悲傷的想道,他臉上流下了微紅色的眼淚。
“啊,對不起,我記得明明是把紙巾放在左邊口袋,把磨刀用的砂紙放在右邊口袋,怎麼會反過來了呢?”涼子連忙道歉。
然後雷千就看到了貓美捂着嘴偷笑。
一瞬間,雷千什麼都明白了。
貓美故意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雷千心酸落淚,然後讓衣服口袋被事先掉包的涼子把砂紙遞給雷千。
這心機還真是相當的深啊。
雷千一下子就把對貓美的同情心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在雷千打算揭穿貓美陰謀的時候,貓美突然瞪着銅鈴似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雷千。
“大哥哥,雖然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但是貓美會想你的,你不會把貓美忘了吧?”貓美眼巴巴的瞅着雷千。
這還讓人怎麼開的了口?
尤其是那對毛茸茸的貓耳,垂了下來,就好像對雷千極爲不捨一樣。
看着貓美那小小的身軀,雷千恨不得一把把貓美摟入懷中,撫摸她那對看起來就很柔軟的貓耳朵。
事實上,雷千也是這麼做的,他把手慢慢的向貓美的頭上伸去……
“喵”一聲尖叫,雷千的手背上多了三道爪印。
關鍵問題是被抓出來的血印根本不癒合!
喂喂,不是吧,難道我還沒坐上飛機就要先因爲失血過多而榮登極樂去了嗎?雷千用求饒的眼神看向貓美,貓美衝雷千吐出了舌頭。
“貓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涼子生氣的叫着。
貓美這纔不情不願的幫雷千把受傷的手舔乾淨。
貓美舔手的感覺真的跟一隻小貓一樣,那種滑滑的、溼溼的感覺、簡直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吭哧!貓美的牙咬在了雷千的手背上。
雷千差點兒疼的再次流出紅淚。
“大哥哥,我在你的手背上留下了我的痕跡,你千萬不要忘了我哦!”貓美可憐兮兮的說着,雷千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不是出於真心。
“飛往實驗島的JH250號航班即將開始檢票,請乘坐本次航班的旅客到檢票口檢票登機。”飛機場的廣播裡響起了雷千他們所要乘坐飛機檢票的預告。
“好了,貓美小姐,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們也回去吧。”三井低下頭對貓美說着,然後就拉着貓美的手向機場外走去。
喂,你倒是先把我的手給治好啊!雷千悲傷的看着自己的手背,然而這一次貓美雖然咬的用力,但是並沒有咬出血,只是在雷千的手背上留下了兩排牙印。
就在三井拉着貓美走了幾步之後,貓美突然掙脫了三井的手,跑回雷千的身邊,看到貓美的眼神,雷千會意,趕緊蹲下身子。
貓美在雷千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涼子姐姐暫時就交給你保護了,你可不要讓她受傷害哦。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貓美一定會成長成更出色的女人的,到時候你可不要移情別戀哦!”
說完,貓美轉身跑向三井,拉起三井的手,頭也不回的向機場外走去。
等等,剛剛貓美是不是說“下次見面的時候”?
可是貓美的絕症不是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發作了嗎?
難道說她在這一個月之內要去實驗島?
然而這與後面那句“成長成更出色的女人”不就矛盾了嗎?
雷千真是越想越摸不着頭腦。
“哦吼吼吼,雷老師,我們再不去檢票,就要趕不上飛機了哦!”託運完行李的夏洛特、愛子和莉莉向雷千他們走來。
終於要回去實驗島了,最後仍然要經過登機前的安檢這一大關。
有了上次的經驗,相信愛子和伊莉斯不會在鬧出什麼麻煩來了,雷千樂觀的想道,然而——
伊莉斯你端着一袋麪粉和一盒雞蛋是要鬧哪樣?
難道你還想到飛機上做蛋糕嗎?
當然,這傢伙不可能通得過安檢。
雷千把雞蛋扔在麪粉口袋上,把這白色的麪粉加上中央黃色的雞蛋,看起來像是日本國旗一樣的古怪組合丟進了垃圾桶裡。
雷千再回頭看向愛子。
你把洗髮水換成了洗頭膏也同樣是過不了安檢的!
而且愛子同學你哪來的錢買那盒看起來就很貴的洗頭膏?
雷千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然而,錢包不見了!
雷千翻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錢包。
“雷千哥哥,你是在找這個嗎?”愛子從伊莉斯的口袋裡把錢包拿了出來。
雷千拿過空癟癟的錢包,裡面原有的紙票一張也沒有剩下。
“我們只用裡面的錢買了西瓜哦。”愛子的眼神故意錯開雷千的視線。
什麼樣的西瓜會花掉這麼多的錢啊?這西瓜是金子做的嗎?看來金子做的應該是愛子手裡的那盒洗髮膏。
“你這盒洗髮膏多少錢。”雷千弱弱的問道。
愛子伸出了5根手指。
“五十?”
“五百!”
“日元?”
“人民幣!”
雷千簡直要昏過去了!怪不得他的錢包瘦骨嶙峋了呢。
雷千實在不捨得把這盒貴的離譜的洗髮膏也像“日本國旗”那樣扔掉。他悄悄的走到安檢員的身邊。
“請問,我這盒洗髮膏可不可以帶上飛機?”
“可以哦!”
“果然不行嗎,哎,什麼,可以?”雷千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只要盒子的包裝不超過100ml就可以帶上飛機哦。”安檢員微笑着對雷千說道。
原來洗髮用品是可以帶上飛機的,那來的時候雷千遭的那一通“罪”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陰暗而潮溼的房間裡,陰陽羅的面前跪着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曾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頂級狙擊手,不少黑道白道上的重要人物都命喪於他的槍口。
霍樂迪是他的名字,“鷹眼”是他的能力和綽號。
然而現在他再也不能使用他的能力去搜尋他的獵物了,他的眼睛上罩着一塊兒白布,白布上有兩團紅色的污跡。
“兔神一是不是死了?”只有半面臉的陽羅怒聲問道。
“他死了,我親手把子彈射入他的腦袋裡的。”已經永遠失去光明的狙擊手咬着牙說道。
“哼,還想騙我,那爲什麼在晶島上替我聯絡兔神一的那個傢伙也斷了聯繫?兔神一那傢伙還活着是不是?他教你逃跑的是不是?”陽羅依然怒不可遏。
“……”霍樂迪沉默着表示默認。
“算了,大哥,那種傢伙就讓他在那個破島上自生自滅好了,我們現在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時間可是不多了啊。”在陰陽羅肚腹上的那顆三羅的腦袋提醒道。
“就是啊,融化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再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那個東西和那個男人完成合體,我們就要先一步分解了!”在陽羅另一面的陰羅也擔憂的說道。
“原來你們是想用那名少女做這種事情嗎?”霍樂迪似乎突然恍然大悟。
“沒錯,我們就是想利用那個東西的自愈和分子增幅的能力,從而獲得不死之身。這項實驗早在十年前就開始了,可惜那時候在我上邊的這個傢伙情緒失控,導致了暴走,才把我們兩個融合進了他的體內。十年間,我們一直把那個東西放在玻璃罩子裡進行着實驗,然而卻一次也沒有成功過。然而最近,剛剛把那個東西放出去,就和那個中學老師進行了完美的融合。你說這算不算老天給我們的又一個機會啊?哈哈哈。”三羅大笑着口無遮攔的泄露着自己等人的野心。
“喂,三羅,你跟一個死人囉嗦什麼?”陽羅不耐煩的說道。
不知什麼時候,霍樂迪已經嚥了氣。
“極道,正好,你走的時候把這個背叛我們的傢伙處理掉。”陽羅命令道。
“是。”極道京彥畢恭畢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