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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是他親生父親。”卻沒想到,楚梓樵竟是輕聲回答了,我有些驚訝地看他,他對我微微一笑,眸中卻露出了絲絲傷感和心疼,他有些心痛地轉回臉看向前方的舞臺,目光溫潤中多了一分滄桑的痛。
今天,他不是銀皇總裁,而是一位心疼孩子的,普通的父親,還是……一位冒牌父親……
我低下了臉,陷入沉默,心裡哽哽的,樂樂是如何接受這個現實的?知道楚梓樵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自己親生的母親知道卻不能正大光明地相處。難怪樂樂會表現地那麼老成,有時在看待事物上,甚至比同齡人更加成熟。
爲什麼母親不能堂堂正正地和自己的孩子相處?
難道……
“這就是我拆散你和佟夜舞的原因……”自嘲的話語從身邊輕輕而來,我看向他,他低落目光苦笑,這份苦似是在爲樂樂心疼和不值,他也是第一次……用了……拆散這個詞……
“因爲不想看到你們的孩子……變成下一個樂樂……”苦澀的神情浮上他平日溫和的臉龐,他擡眸看向那可愛的舞臺,眸光裡閃爍出了點點疼惜和辛酸的水光,“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太辛苦,也太沉重了……”他長長地從鼻中呼出一口氣,轉而對我重新揚起他平時的淡淡微笑,“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對不起,你和佟夜舞還沒有孩子呢,或許,你們的身上會有奇蹟。”他像是祝福地看我一眼,轉開目光不再說話。
我久久看着他,他的話,讓我震驚,這麼說,樂樂的父母有一方可能是藝人,而藝人不僅僅是地下情,甚至,還生了地下子?而樂樂,就成了這個可憐的地下子。
他們是隱婚?還是……私生子?
以樂樂的年紀倒退,八年前的娛樂界還沒現在開化,即使是成大藝人戀愛會嚴重影響星途和事業,所以那個年代地下情很多,還有很多隱婚,甚至隱離。
而樂樂現在卻是由楚梓樵撫養,而不是生父,難道樂樂真的是私生子?!
我呆呆坐在原位上,這就解釋了樂樂的媽媽至今保持神秘。私生子這種事,即使在八年後,對藝人的演藝事業也有不可估計的影響。
樂樂的母親不能與樂樂的關係公開,雖然感覺很悲哀,也很讓人氣憤,可是冷靜下來,這反而也是爲了保護樂樂。試想如果這件事一曝光,樂樂肯定會成爲娛樂新聞的頭條,再遇上沒有節操和底線的狗仔,胡亂的揣測與捏造,只會會給樂樂帶來無窮的傷害和痛苦。正像楚梓樵說的,這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太過辛苦和沉重了。
難以言語的心痛讓我握緊了雙手,和楚梓樵一樣看向那個舞臺,現在我能爲樂樂做的,只有做好這個冒牌的母親,在他上臺時給他最熱烈的掌聲。
小朋友的表演在聖誕老人上臺時開始,小朋友們都很認真,他們純真的臉都紅撲撲像可愛的蘋果,在他們表演時,也會在坐席上尋找自己父母的身影,在找到時,他們的雙眼會更加明亮生光,像夜空的星星。
他們的神情讓我再次想到了佟夜舞,之前的聯繫中,他就像這些孩子們一樣,會搜索我的身影,當看到我時,他會露出更加燦爛的像孩子般的笑容……
終於,樂樂上臺了,他身穿精緻的小小的燕尾服,和他父親楚梓樵一樣地帥氣,他坐在了鋼琴前,在開始前,他也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在坐席裡找尋我們的身影,我立刻站起身,大喊:“寶貝兒!媽媽在這兒!”
樂樂開心地笑了,我一手拽還坐在人堆裡的楚梓樵,都這時候了,還擺什麼總裁架子。
楚梓樵也霍地起身,大喊:“樂樂,爸爸在這兒爲你加油!”沒有了平日的儒雅風度,爲樂樂放下一切可以說是“矜持”的楚梓樵,讓人感覺更加真實,也更有活力。
樂樂對我們豎起了OK的手勢,然後端坐在了鋼琴前的小凳子上,當我以爲是肖邦,貝多芬,或是像《天空之城》這種幽美的鋼琴曲,至少像是貴族小王子會談的那種曲子。
然而,樂樂卻彈出了節奏非常靈動輕快的聖誕歌曲《鈴兒響叮噹》,而且,這首曲子顯然經過改編,編地更加潮流,更加歡快。
一羣年輕的小鹿從樂樂的指尖跳出,拉上帥氣的紅色火紋的滑板,樂樂飛身踩在了滑板上,飛向天際,在雲彩中滑翔。
這曲子的風格……好熟悉……
是妖孽的風格……
“這是佟夜舞改編的《鈴兒響叮噹》。”楚梓樵在我身邊滿意地說着,“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給佟夜舞一片天空,楠楠,相信我,把佟夜舞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低下了臉,眼角的餘光裡是楚梓樵鄭重的目光。
佟夜舞需要楚梓樵,只有銀皇這樣雄厚的實力,才能把佟夜舞推上更大的舞臺,成爲宇宙中最耀眼的明星。
“譁……”掌聲如雷般響起,眼中的樂樂宛如化作了佟夜舞,接受這響亮的掌聲和歡呼。我響起了那個畫面,佟夜舞站在椅子上,雙手撐開在水晶吊燈下,訴說着自己的願望,那個讓更多人聽到他的歌的願望……
夕陽西下時,樂樂左手牽着楚梓樵,右手牽着我,我們三人在冬日淡淡的溫暖中一起緩緩走回我們的猛男公寓。
樂樂用力甩着我們兩個人的手一邊走,一邊跳,今天的樂樂,真的很開心。
我和楚梓樵拎着他的戰利品,一起只看着樂樂一個人。
如果樂樂可以跟自己親生的父母一起,這樣手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該有多麼幸福。
爲什麼……讓這麼小的孩子要去承受這樣的孤寂和痛苦。
看着他有時散發出來的老成,和宛如習慣的孤獨,讓人心疼落淚。
楚梓樵的車已經停在了猛男公寓樹蔭下,低調地等待它的主人。
“跟我去酒會吧,幫我陪樂樂。”楚梓樵手拉樂樂微笑地看我,我站在樓道口正想回絕,卻感覺到樂樂也在看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