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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小鎮沿河而立,白牆黑瓦高牆深院。
昨晚一場大雪覆蓋了門前的街道,孩子們正在玩打雪仗,對雪人。
岸下的小河也一夜結冰,薄冰可見下面潺潺的河水,江南的河結冰不能下河。
我站在岸邊,和爸媽回老家四天了,過大年三十,吃年夜飯,走親戚,感覺終於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不過佟夜舞的離開讓我爸我媽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深覺遺憾。
我也不小了,過了年二十六,在這小鎮上就是老姑娘了。這裡的女孩兒十八歲已經結婚,和我同年的這兩天還帶着快上小學的孩子叫我阿姨。
不由得嘆口氣:哎……老了……
我家的老宅還是爸爸的奶奶留下的,很慶幸這個小鎮保留了下來,沒有在經濟建設中拆除改造筒子樓,不過當時的村民還因爲沒有拆遷而哀傷了好一陣。
現在,他們可開心了,因爲聽說最近這裡開始報批旅遊項目,原因是這裡的老宅保存地很完整,而且鎮上的廟也是唐朝留下來的,有文物價值,裡面還有兩棵千年老銀杏,也很有賣點。
成爲旅遊景點後,村民們要發了。
在我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退休後,他們一起搬來這裡的老宅,因爲環境優美,空氣清新,而且也是他們喜歡的古老的木頭結構,可以懷念過去的老家,從此這對好鄰居住在了一起。這樣過年的時候我們只要回老宅,不用像別人那樣兩邊跑那麼辛苦。
“阿孃走好~~”老媽在送來我們家串門的一位老奶奶,老奶奶看看我,笑呵呵點頭。
老媽走到我身邊,沉下臉:“也不說聲再見,沒禮貌。”
我嘆氣:“老媽,你知道我是爲了躲她們才跑出來的,每天來的客人開口就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或是給我介紹男朋友……”
“誰讓你自己不爭氣?”老媽瞪瞪眼,和爸爸國外旅遊回來的他們到底與往日氣質不同,而且看上去也顯年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你爸都比較滿意的,結果就這麼沒了,你也知道你爸有多挑,那個佟夜舞真是可惜……”
“媽~~別說了~~”說得我揪心地痛。
“哎……沒辦法,這也是命吶,楠楠啊,既然分了那咱們可不能藕斷絲連啊。”老媽擔心地看我,我環上她的肩膀:“我美麗無雙的母親大人,你放心~~我不會的。”這也是我跟妖孽說好的,至少在半年內,不聯繫,不藕斷絲連。
天又慢慢飄下了雪,媽媽摸摸我的頭:“我們啊,寧缺毋濫,在結婚上,媽媽是不會催你的,女兒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能得到爸媽的理解是我這生最幸福的事。
“還有啊,你的老總對你很好,你可要好好工作啊,現在像這麼好的老總可不多了,年輕有位,又長得好看……”
老媽在旁邊開始吧啦吧啦說起來,女人就是女人,無論多大年紀,關注的先是外貌,楚梓樵那英俊帥氣的模樣瞬間虜獲了我媽的“芳心”,把他定義爲好人。
自從楚梓樵幫忙藉機後,老媽就一直在感嘆我福氣好,遇上了一個好老闆。
我還記得那天我爸媽出站口的場景,老爸一身深藍色的登山衣,一定圓圓的登山帽,再加上他早年當兵,所以看上去異常威武年輕。
老媽是一身紅色的登山衣,也是神采奕奕。
兩位老人比我這個坐辦公室的看上去更加朝氣蓬勃,反而我有點死氣沉沉。
他們一出站口就拉長脖子看:“小佟呢?你爸特地帶了酒回來要跟小佟聊聊天。”
老媽的期盼讓我一時很難說出口。
老爸銳利的目光掃過我身旁,沒見到佟夜舞:“看來是做了明星,回不來了。”他的語氣裡帶出一絲無奈,“不過小佟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人吶。”
“不是的。爸媽,別亂猜了,我們先回家,然後我慢慢告訴你們。”我跟他們說。
他們點點頭,我去拿他們行李的時候,小黑倏然出現,我爸立刻戒備地掄起登山杖:“你做什麼?!”
小黑不說話,不遠處楚梓樵牽着樂樂慢慢走來,站到了我的身邊,面露抱歉:“伯父伯母好,我是楚梓樵,是楠楠的上司,這是我的司機小黑,稍後他會送伯父伯母回家。”
老爸老媽一下子愣住了,驚訝地看突然出現的楚梓樵,老爸銳利的目光掃描楚梓樵,老媽的目光也上上下下打量微笑溫和的楚梓樵。
楚梓樵微笑點頭:“謝謝伯父伯母養育了楠楠,楠楠對我和銀皇來說,很重要。”
“對我也很重要!”忽然,樂樂開了口,老爸老媽的目光一下子被樂樂吸引去,樂樂竟是露出他最可愛的一面上前拉住了我爸爸媽媽的手:“爺爺奶奶,我最喜歡楠楠姐姐了,楠楠姐姐也對我最好了,我能不能也去楠楠姐姐老家玩?”
“當然當然。”小孩子什麼的殺傷力絕對是最強的,連嚴肅刻板的老爸也笑了起來,和老媽蹲下來看樂樂。
而更讓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樂樂居然親親我把我媽!
親親啊!
樂樂可不是隨便親人的!
據說陳林麗娜也沒被親過。
Orz.。這小子是在討丈人丈母孃的歡心嘛!
樂樂一下子讓我爸我媽忘了佟夜舞的事,還積極地送他離開。
直到今天,我媽還常常拿出樂樂跟她的合影看,說我也能生出那麼乖巧的孩子就好了!
撫額,樂樂完全繼承了楚梓樵陰沉的性格,他對你笑必是有其目的,你都不知道他心裡到底什麼打算,也不知道他那天爲什麼突然賣萌賣乖?
“不過,你爸提醒你,還是要跟領導保持距離。”老媽在一旁提醒,“你爸是個守本分的老實人,雖然你老總對你很好,我們也不能過界,知道了嗎?”
“老媽,你在想什麼啊,楚總他有女朋友了,你們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那樣多讓人尷……”尬字還沒說出口,我僵立在了岸邊,只見不遠處一隻烏篷船破冰而來,一人站在船頭隨小船搖搖擺擺。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