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打三份工?”我繼續問。
他搖搖頭:“沒有。”
“三千的房租對於你現在這個職位來說,有沒有壓力?”
他還是搖頭:“完全沒有。”
“那好,小樂對我說,你只是一個普通工人,打三份工是爲他能上育才小學,所以,讓我房租打折,我也照辦了。但現在一切說明,他在撒謊。所以,我現在要正式跟你宣佈,房租三千不會減,現在,請你把那五百補上。”我向他伸出手,要錢。
“撲哧。”他握拳放在脣邊笑了。點了點頭,優雅地從上衣口袋取出皮夾,然後,抽出了一張黑卡,問我:“能刷卡嗎?”
我抽了抽眉:“總裁大人,您認爲我長得像刷卡機嗎?”
他把我打量了個遍,似是想起什麼收回了卡:“對了,那晚房東喝醉,是我付了愛之家的帳,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把錢給我。”
瞬間,我整個人不好了。
他微微一笑,悠然地又放回錢包:“愛之家總共一千八百三十,去掉五百,零頭我也不跟你算了,你還要給我一千三,回家給我吧。”
我撫額,果然一個比一個精明。既然零頭不跟我算,他難道不應該更加大方地跟我說三百不要了嗎?
“你一個總裁居然還跟我計較一千三..”我撫額嘟囔。
“呵……”他悠然一笑,“我有錢是一回事,你欠錢是另一回事,二者不可相提並論。”
我感覺這次是我輸了,真心後悔上來跟他要房租。說不定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已經把飯錢忘了。
“不過,如果你認真回答我下面的問題,我可以不跟你算飯錢,也當做我對於隱瞞你這件事的賠禮。”
我立刻看向他:“好。”
他雙手交叉在下巴下,笑看我:“你覺得陳林麗娜怎樣?”
我眨眨眼,認真回答:“你女朋友的事情,我不予以評論。”
“呵……”他輕笑出口,“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既然你這麼問,我只能對她工作上做出評價,從陳林麗娜的工作能力上來講,她是最佳的助手。但是,女人始終是感性的,而且她又在追你,所以,我建議一些更加高端機密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以免皇上您在換女人時,她對您進行商業上的報復。”
他微微擰眉陷入沉思,微微點頭:“你跟我想得一樣。”隨即,他擡起眼瞼,神情透着一絲溫和:“你不好奇我和她的關係嗎?”
我雙手環胸,真心覺得他現在的問題讓我很煩躁:“在銀皇,我只是一個派遞員,在家裡,我充其量也只是你的房東,你考察你女人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請問還有什麼問題?”
“你不問我爲什麼要租房子住?”
“那也是大人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你放心,我也不會說出去自找麻煩。樂樂那裡我也不會戳穿,說實話,他能這樣說謊,我還真覺得是他智商比較高。”
“呵。”他垂眸笑了,點點頭,“那你對現在銀皇人力資源利用率怎麼看?”
我擰擰眉,這個不好回答。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那些被裁員的人知道是我在這裡胡亂說話,定會恨死我。
我陷入沉思,御書房變得安靜,他不疾不徐地靠在椅背上,深邃地注視我,耐心地等我的答案。
“在利用率上,確實有些問題……”我慢慢說了起來,“但是,我不覺得有必要進行大規模的裁員,很多人的生存力很強,會的也很多元。或許他在原部門裡有些多餘,但是,他可以在另一個崗位上做得更好。銀皇現在內部分配很不均勻,裡面還夾雜着一些裙帶關係。其實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會想到問我這個問題?”我疑惑看他,按道理,我只是一個小小派遞員,他怎會讓我來給他分析現在的人力利用率?
他的笑容開始變得諱莫如深:“你和珊娜送信,每次都會跟每個部門聊一會兒天吧。”
我怔了怔,太陽穴開始發緊,這說大了可以算是懈怠工作!
可是送信很無聊的,每個部門也喜歡跟我們聊上一會,順便八卦別的部門的事,我和珊娜有時充當了活體傳聲筒。
“所以,其實整個銀皇‘眼線’最多的人,其實是你和珊娜,就像小區裡的老人們成爲了你的眼線,鏡才吃了虧。”
面對他的話,我啞口無言。我閉上嘴,算是默認。大家本就是閒聊,從下到上每個部門,最後我和珊娜還要把聽到的互聊,所以我們儲存的信息量也是最大的。上上下下都有我們的人,因此纔會最快收到新總裁週一上任的消息。
“夢楠楠。”忽然間,楚梓樵眼神深沉下來,俊美的臉也失去了往日的溫潤,變得深沉,“我希望這些眼線爲我所用,你明白嗎?”
我收緊了眉,沉下了臉。
“我會給你額外的獎金……”
“我拒絕。”我直接拒絕,他一怔,深邃的雙眸微微眯起,視線定在了我的臉上。
我正色看他:“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自己最後成爲利用他們的人,因爲我本身也很討厭被利用。但是,你放心,我的心是銀皇的,我也很看不慣貪污受賄的事,所以,你放心,只要聽到任何不利於銀皇的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也請你不要給我錢,因爲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變成利用和被利用,我的消息變成一種利益。我只希望在公司是你的員工,在家裡是你的房東,除此以外,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還有別的關係,且產生利益上的糾葛,皇上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小人先告退了,小人還有信件沒有派送。”我頷首一禮,在他越來越深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哼……”身後傳來一聲透着悠閒的,諱莫如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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