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唐鏡隨意翻看手機,冷冷地說:“**五十萬想跟好色房東上牀,房東也看不上眼,你想讓她跟你結婚,你打算給多少?”唐鏡擡起臉,扶了扶眼鏡,“每天五十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是研究生,這筆賬你應該算得清。”
夏侯駿低下臉不再說話。樸右熙走到他身邊像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做回我的身邊,擡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夏侯。
夏侯駿慢慢側身坐在了我的茶几上,雙手環胸也是長吁短嘆。男人就是這樣,一時間的猶豫,結果讓自己在這裡後悔。
“喂。”久久不言的十四忽然用長長的腿踢了踢夏侯駿,夏侯垂頭喪氣地看向他,他靠在沙發上,眼皮耷拉地說,“是男人就乾脆點,要君君還是要爸媽你總得選一個。”
十四的話讓莊莊的視線開始呆滯,夏侯駿抱住了頭,陷入抉擇給他帶來的深深的痛苦。
我們不是逼他,而是讓他接受現實。這也是必然面對的事情,無法逃脫。
現在我倒是慶幸自己是個女人,沒有那麼多的痛苦。能不能接受還是要看社會整個環境。在過去的古羅馬,人們還崇尚這種男子之愛,古代也有幾個朝代盛行男風,只是,我們活在當下,當下這個時代他們是被鄙夷的,無法接受的。
不知不覺的,飯香已經飄出了廚房,天銘那裡開了油鍋,“歘歘”的炒菜聲和讓人垂涎欲滴的菜香瀰漫在整個房子裡。
“好香啊!”樸右熙恢復了精神,朝廚房走去,十四也隨即站起:“我也去看看你。”他勾住樸右熙的肩膀離開了這個沉悶的客廳,他們的身上散發着大學生的青春朝氣與灑脫。
剩下的是應該沒有胃口的夏侯駿,還有在發呆的莊莊。他似乎因爲十四的那番話觸動不小。
“吃飯了~~”天銘喊了出來,我站起身時,又有人從我不關的大門內進入,是君君。
他沒有看見夏侯駿,而是低頭換鞋。夏侯駿已經看見他,坐在原處僵硬。
君君嘴裡叼着煙,他擰擰眉轉身扔了菸頭才進來,看天銘:“給我來份雞蛋黃酒,老婆,你能不能陪我喝?”君君找我而來,他的目光掃過客廳,在看到坐在茶几上正看他的夏侯駿時,他的雙眸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可是,他像是久經這種情況地完全當做沒看見夏侯駿,或是當他是陌生人地掃過他,看向我:“那是誰?你的新租客?”
“君君,你沒事吧。”這下,我真的擔心了,他玩失憶啊!
“君君……”夏侯駿也從客廳裡走出來,君君疑惑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夏侯駿完全露出苦不堪言,千言萬語哽咽在喉的苦逼神色了,他痛苦地看着君君:“君君,別這樣……”
君君面無表情看他一會兒,老氣橫秋地說:“年輕人,這裡房租很貴,而且房東脾氣也很臭,還很霸權,也很好色,我作爲過來人呢還是勸你別租在這兒,不然失財又失身吶。”說完,他直接走過我身邊去廚房。
夏侯駿站在原地一副想哭哭不出的模樣,痛苦地只能用目光追隨君君的身影:“君君……”
片刻後,餐廳裡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我坐在原位,天銘和唐鏡面對面坐,天銘半垂眼皮沉臉不動碗筷,無形的壓力壓向唐鏡。而天生自帶強力製冷系統的唐鏡,在天銘這種隱藏的盯視中泰然自若地翻看自己的愛派。
接下去,十四和莊莊面對面坐,十四靠在椅背上依然是一臉無所謂和無聊地敲着筷子,莊莊則在他的敲擊聲中持續地走神。
最後,夏侯駿和君君對面對坐,夏侯駿始終歉疚和痛苦地看着君君,君君索性閉眼盤腿練起氣功來了!
我雙手抱住頭,在這種氛圍下,我怎麼吃飯!就連坐在我對面的樸佑熙,也是身體越來越往下出溜,只留一個腦袋放在桌面上,像是另一道菜。
房裡有六個男人,本該像往常一般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結果,卻沉悶到了幾點。
好在,我手機響了,而這六個男人絲毫不因我手機鈴聲受到影響,依舊保持原樣,保持隊形。
我像逃跑一樣接起手機,最好是珊娜約我吃飯。
“喂,哪位?”
“楠楠姐姐,我,我回來了!”手機裡傳來了樂樂激動的聲音,“你,你能不能……來迎我一下……”他的話音又變得羞澀起來,我看看餐廳裡的情況,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塊大大的陰雲籠罩在餐廳上空,使得整個餐廳都陷入了灰白色,那一個個男人也在你我的眼中像是中了美杜莎的魔咒,漸漸石化。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好啊,你現在在哪兒?”
“就快到小區門口了!”
“知道了,我這就來。”我匆匆跑向大門,餐廳裡的男人依然巋然不動,也不問我去做什麼。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對他們喊:“我出去的時候不準打架!”
他們依然沒有反應,我一扭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真看不懂。
不過,由此可見,男人冷戰,更可怕。
誒?樂樂回來了?對了,明天要開學了。怎麼?他今年還住在這兒?
楚梓樵,你到底在鬧哪兒樣?
樓下陽光明媚,漸漸有了春的氣息。去年的春天,我的房子剛剛裝修完,全部打開通風散味,我也要保證租戶的健康。
而今年春天,已經上下住滿,舊人去,新人來。
不一會兒,熟悉的,楚梓樵的瑪莎停在我的面前,車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樂樂就跑了下來,一身紅色的可愛大嘴猴的棉衣朝我撲來:“楠楠姐姐!”
“哎。”我抱住了他,蹲下捏捏他紅撲撲的臉,“小帥哥一年比一年帥了,楠楠姐姐要配不上你了。”
“我喜歡楠楠姐姐的,楠楠姐姐是最棒的女孩。”樂樂緊緊抱住我,“只有楠楠姐姐會關心我,會疼我,給我做飯吃,我最喜歡楠楠姐姐了!”他大聲的像是把積攢了一個假期的想念都說了出來。
我笑着抱起他,現在是小孩子最講感情的時候,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畢業,當時要和小朋友們分開,大家都哭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