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李巖和老夫人見過禮之後,又叫四位妹子上來見禮。這四個妹子中只有灑脫妹子恭恭敬敬地給老夫人磕了頭,另外三個都不是什麼好鳥,對老夫人愛理不理的,完全是看在李巖的面子上,纔給她行了晚輩禮。尤其是黑長直御姐,這貨行禮時居然說:“hello!you_good!”搞得老夫人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傢伙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
李巖趕緊給她一個暴慄,罵道:“你好不能讀成you_good!而是應該說how_do_you_do!”
黑長直御姐一頭霧水地反問道:“你好不就是you_good嗎?爲什麼非要翻譯成how_do_you_do呢?不明白啊,請r詳細講解。”
李巖一腳將她踢開,對老夫人道:“不好意思,這人有點脫線,抓不住重點,請老夫人不要在意。”
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她這麼大歲數了,見過的脫線人士何其之多,例如岳飛就有幾個脫線的結義兄弟,有一次這幾個結義兄弟想去攔路搶劫,而且還來勸岳飛一起去,老夫人一番怒叱,才把岳飛跟着去搶劫的心思給扳回來,沒有讓岳飛走向黑化的宿命,黑長直御姐的脫線程度比起那幾個人還差得遠了。
雙方見禮完畢,李巖趕緊幫着救治傷者,不過也沒多少人需要救了,老奶奶的護衛隊現在只剩下六七個人,沒花多少時間,就全部包紮處理完畢,大夥兒劫後餘生,都不勝唏噓,在河灘邊圍成一圈。商討後面該怎麼辦。
李巖不禁奇道:“老夫人,你不留在家裡,卻到江湖上來流浪做啥?”
老夫人皺眉不言,旁邊的一名士兵卻代答道:“家裡待不下去了……嶽元帥北上打仗去了之後,咱們的家附近總有不三不四的人晃盪,顯然是要對老夫人不利。我們害怕他們突然衝進家裡來,只好帶着老夫人逃出。幸虧得到了這些武林好漢的幫助,才能逃到這裡來……”
李巖不禁大奇:“老夫人爲何不向朝廷求助,讓朝廷發一隻近衛軍隊保護您的府邸。”
剛纔說話那士兵冷哼道:“想要老夫人命的,就是朝廷的人。”
李巖這下更驚:“朝廷的人?哪個神經病想要老夫人的命?”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驚呼道:“難道是秦檜?”
那士兵點了點頭:“看來少俠對朝廷中的事情也略有耳聞,奸相秦檜一直看我家嶽元帥不順眼,想要除之而後快,這次我家元帥北征之後。只留下老夫人在家,秦檜感覺有機可乘,便想趁機把老夫人劫去,讓嶽元帥受他控制。”
李巖的臉沉了下來:“晚輩有一句話,說出來恐老夫人傷心,但不說也不行……”
見他神色鄭重。所有人都轉頭過來看着他。李巖沉聲道:“想要嶽元帥性命的人未必是秦檜,應該是皇帝。”
“什麼?”士兵和江湖漢子一起大驚,就連四位妹子都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可能啊,嶽元帥是大宋的守護神,最厲害的將軍,皇帝爲什麼要殺他?”
李巖嘆道:“嶽元帥平生的志向是要迎回被金國抓走的二帝……對吧?”
“是啊!”衆人齊道。
李巖道:“可是……二帝迎回來之後,現在的皇帝怎麼辦?是繼續做皇帝。還是讓位給前面的二帝?”(關於二帝的事,這裡不便浪費字數介紹,請不清楚的讀者自行搜索吧。)
衆人一起呆住。
李巖說的這一段話,在後世不算什麼稀奇的觀點,可以說是個人都知道,但對於大宋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視角可謂新穎之極,他們從來沒有朝這個方向想過,但李巖一語點醒夢中人,他們又不傻,只要略微一想,便知道李巖所言非虛,全都變得呆若木雞。
只有老夫人輕嘆了一聲道:“小英雄果然有一雙慧眼,老太婆其實也查覺了一二,只是不便將這話說出來罷了……唉……所以老太婆不能向朝廷求援,只帶了一隊親兵逃入江湖之中,靠着英雄好漢們的扶持,苟延殘喘至今……”
李巖黑着一張臉道:“老夫人爲何不去黑木崖?那裡高手如雲,要保護老夫人應該不難。”
老夫人搖了搖頭道:“黑木崖雖然獨立於朝廷體系之外,但畢竟是拿着朝廷給的教學牌照,三十二公公這個教育局長經常進出黑木崖,我若躲在黑木崖中,就算一時安全,以後也未必能安然無恙,若是引得朝廷調大軍圍住黑木崖,豈不是害了上面那些祖國未來的花朵?”
衆人無言。
老夫人道:“我打算去四川躲避一陣子,那裡山高皇帝遠,少數民族衆多,形勢比較微妙,朝廷不敢亂調軍隊入川……卻不想走到半路上已經被人盯上了,看來朝廷暫時不想調軍隊明目張膽來殺我,以免驚動我兒,於是僱傭了江湖人來對付我。”
李巖道:“嶽元帥也很危險了……”
衆人搖頭道:“嶽元帥應該沒事,他身邊帶着岳家軍呢,朝廷不敢輕易向他動手。”
李巖苦笑了一聲,心想:只要十二道金牌一發,岳飛就會傻乎乎地回來送死,岳家軍根本就保護不了他,但這話我可不能說,不能未卜先知到這個地步,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看來,我不光要救一救老夫人,還得想法救救岳飛了,否則……良心這關難過。
他開口問道:“朝廷現在有向嶽元帥發出什麼金牌一類的東西嗎?”
一名士兵道:“沒有!小英雄爲何有此一問?”
李巖道:“哦,沒事,我隨口問問。”心裡暗想:看來朝廷還沒動手,我不用急着去救岳飛,現在先救下岳母要緊。
李巖道:“老夫人,你去了四川可有什麼好的落腳地麼?若是隨便找個民居住着,也是不安全的。”
老夫人點頭道:“落腳地倒是早就安排好了,我兒有一箇舊部下。現在成都浣花劍派,我打算去住在那裡,有他照撫,應該沒什麼問題……何況……還有無數英雄好漢會趕來相助。”
在她旁邊的一名武林漢子道:“是的!爲了避免朝廷追查,老夫人的事我們並沒有廣撒英雄貼,但是一直通過口口相傳。用暗道散佈到江湖之上,現在正有無數英雄好漢趕往成都浣花劍派。勢要護得老夫人的安全。”
李巖聽了這話,心裡稍感安慰,他現在也不去想這是哪部小說了,反正非金庸系的小說他實在不熟,沒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正義與公理,保護老夫人必須算他一份。
李巖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加入老夫人的護衛隊,一起去浣花劍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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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倒也不推託,她是領軍大將的母親,自帶着一股大方與豪氣,不計較小細節,普通人在這時候也許會假裝客氣兩句。她卻一點也不虛套,笑道:“小英雄願意幫我這老太婆,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擔心自己落入敵手,給我兒帶來了麻煩,他正在北伐與金軍作戰,這時候萬萬不能分心。”
李巖道:“我們若想安全地走到四川。不先了解一下追殺我們的敵人是不行的,正好晚輩抓到一個俘虜,就用他來問問吧。”說完,將委頓在旁邊的“雙刀客”符永祥拎了過來,扔在地上。
符永祥殺了好幾名護衛,早已與老夫人身邊的護衛結下了深仇,那六七名倖存的護衛都怒目瞪着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李巖先給了他一耳光,然後冷冷地問道:“你們抓岳母要做什麼我大致能猜到,現在你來說說你們的實力有多少吧……究竟有多少人出動來抓老夫人?”
符永祥慘笑道:“原來你剛纔是裝菜……其實是個高手。”
李巖哼道:“少說廢話,快說,長江十二水道連環塢有多強的實力?你們還有多少人來了?”
符永祥道:“我纔不會告訴你……”
他話音剛落,只感覺到劍光一閃,李巖的滿分劍從他身側晃動,他的左手尾指已經濺血落地,斷指處血如泉涌,痛得他慘叫一聲,滾倒在地。李巖冷哼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有多少人來了?”
符永祥咬着牙道:“別以爲斷我手指,我就會說……老子也是長江上的一條好漢。”
“刷!”又是一劍光一閃,符永祥的一條左臂已經與身子分了家,李巖插劍入鞘,就像沒動過一般,誰也沒想到,他向人逼供的手段居然如此激進,一句不答,就斬手指,二句不答,斬手臂……這等狠辣,實在可怖。
其實李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但這一次關係到了他敬愛的岳飛和岳母,關係到了國家與民族的氣運,李巖也運了真怒,這長江水道十二連環塢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居然幫着奸相秦檜陷害忠良,出賣祖國,李巖實在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因此出手狠辣無情,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符永祥斷臂處鮮血狂噴,就像一條小噴泉似的,他也被李巖的狠辣給嚇壞了,用右手捂着斷臂處大哭道:“老夫人,您最慈祥,怎能坐視……坐視手下如此折磨人……”
老夫人根本不爲所動,淡淡地道:“首先,他不是我的手下,我可管不了他。再次,莫忘了我是誰的娘,慈祥只是針對友人,對敵人一定要狠辣無情,這也是我經常教導我兒子的話……小英雄做得正和我的胃口,只斬你一隻手臂實在有點少,應該把雙手雙腳都斬了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