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貼着她的臉頰……
皇甫少宇覺得,沒有比此刻更圓滿的感受了。
只不過煞風景的是,心口的痛越來越重,他尾部也開始升起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時不時地打斷他的注意力……
皇甫少宇忍着痛,不想讓邢芙覺察他的異樣。
甚至,他還撐起了燦爛的笑臉,蹭了蹭她白皙的臉蛋。
痛是痛,可至少有小情兒陪着!
想當年,那三條尾巴斷裂的時候……
可沒有這麼舒服!
特別是第一次斷尾的時候,簡直是痛徹心扉!
他閉了閉眼,虛空中,浮現了當初的情景——
他還記得,那是邢芙剛離開他不久。
他得到了東方雲鶴的預測,知道邢芙在帝國,便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他的手下得到一個線索,說是在滇南山脈附近,有很多沒有身份的女人,隱居在偏僻落後的村莊裡,做鄉村教師。
他一聽,就覺得這很像是邢芙的性格。
她不愛浮華,讓她去邊疆支教,她一定毫無怨言。
可是,到了滇南山脈,他沒有找到邢芙,卻落入了一個埋伏。
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來歷,是否爲九尾狐的天敵還是皇甫家的仇家,總之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並且知道他找人心切,故意設了陷阱,讓他跳。
那一晚,暴雨如注,狂風席捲。
他一個人面對幾十人的圍攻,最後戰到了精疲力竭,落進山崖,摔得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血流如注。
暴雨,沖刷在他身上,刺~激得傷口更加疼痛。
可隨即,他卻發現了比這更痛的滋味——一條尾巴,開始從根部緩緩撕~裂。
九尾狐的長尾,是很粗~壯的,成年九尾狐的尾根骨,比正常人類男人的手臂還要粗幾分。
一點點裂開,一點點撕扯,一點點斷掉……
整個過程,讓皇甫少宇痛不欲生。
最後暈厥過去的時候,他甚至都已經不再盼望活過來了。
可,心頭還有那一絲執念,想要找到邢芙,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渴~望,撐着他,在昏死過後,又醒了過來!
看着地上那一灘鮮血和斷尾,皇甫少宇連歇息都沒有歇一刻,便再次踏上了尋找邢芙的路途!
還好,老天沒有辜負他!
在帝國中學,讓他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
狂喜中,他想盡辦法做了這間中學的校長,終於有機會,和她每天見面。
可很快,危機來了。
在一次教工聚餐的時候,他作爲校長,要輪番到每個餐桌上,給大家敬酒。
走到邢芙這一桌,他察覺她的酒杯,不對勁。
那酒液的顏色,和大家的,有着細微的差別。
他一時也說不出那點細微的差別,意味着什麼,是酒液更濃?還是品種不同?但他知道的是,邢芙本不愛喝酒的,喝了會不舒服。
他不動聲色的舉杯敬了一圈,到和她碰杯的時候,驀地,將彼此手腕交~纏,做了個喝交~杯酒的動作。
邢芙那時候恨不得天天躲着他,見到他當衆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自然是非常不高興的。
一張精緻明媚的臉,頃刻寒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