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剛發了個信息給東方雲鶴,對他說了句謝謝,並且想問問他,現在哪裡。
身後,卻忽然伸出來一隻溫柔的大掌,扶在她肩頭。
納蘭馨兒這幾天洗筋伐髓,練得身手敏捷不少,感覺到身後有人逼近,猛地提腕,拽住對方的手指就是狠狠一掰——因爲對方塊頭很大,要想過肩摔有點困難,她只能以巧勁兒取勝了。
而掰手指,就是以弱勝強的最好辦法之一。
“唔……嘶——痛痛痛!”
對方的哀嚎讓她微微一怔。
聽起來,怎麼挺熟悉的?
一回頭,她捂住嘴,驚訝極了:“亞歷山大老師?”
“嗨,美麗又聰明的薰衣草姑娘,別來無……羊?”對方操一口外國腔,讓納蘭馨兒忍不住噗嗤一笑。
“是別來無恙,不是‘沒有羊’啦”她忍不住糾正。
“對對對。嘶——你真是傳說中的‘辣妹紙’,手勁兒真大啊……你們中文叫做‘辣手摧~花’,對不對?”
亞歷山大倒抽着冷氣,活動着被她差點掰斷的手指。
姐辣手摧~花?
“噗嗤——”納蘭馨兒忍不住又笑了,眉眼彎彎地看向他。
這位棕發棕瞳、個子高高,英俊、斯文又幽默的男人,正是她在法國遊學時,當地的帶隊老師,法籍華裔混血男人。
當時,納蘭馨兒對薰衣草的深刻見解,曾給這男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他還親自教她蒸餾精油、制香的方法。
所以,納蘭馨兒對他,也是頗有印象的。
“亞歷山大老師,你怎會在帝都呢?”她回頭瞅了瞅剛纔步出的會所,忽地瞪大了眼睛,“該不會,該不會你和這個亞歷山大,有什麼……關係?”
亞歷山大老師開朗地笑了笑:“薰衣草小美女,你很聰明嘛。這會所是……”
納蘭馨兒笑眯眯道:“我知道了,你之前說過你想做訪問學者,所以你現在是來帝都體驗生活?悄悄隱藏學者身份,給這個頂尖的時尚品牌打工?對了這裡也賣定製香水,你該不會來幫他們做調香師吧?”
納蘭馨兒之所以會這麼認爲,並不是偶們的大小姐真的很草包。
而是她知道,亞歷山大會所的設計師,亞歷山大先生,是個孤兒,已近中年,並且沒結婚,沒孩子,孑然一人。
所以,亞歷山大老師不可能和他有什麼關係,況且外國人姓氏相同是尋常事,比如你會遇見無數個“湯米”,無數個“亞當”。
“咳咳咳……打工?嗯嗯,也可以這麼說……”
“矮油,打工做學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對於我們女孩子來說,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就是本事;對於男人來說,能當得了教授也能當得了學徒,那也是氣度!”
“薰衣草小美女,你說的太讚了!贊!”
“贊吧,呵呵……”
“嗯,我決定,做學徒期間,好好發揮我的特長,給你贊助點私人定製怎麼樣?”
“那感情好啊,亞歷山大老師……算了總是叫老師多見外,不如就叫你亞歷山大好麼?”
“那感情好!”
“哈哈,你中文其實不賴嘛……”
兩人說說笑笑,互相留了電話,正聊得開心呢,納蘭馨兒忽然覺得不對勁。
身後,三米開外!有……煞氣!
不對不對,確切的說,是……一股濃濃的醋味兒。
她餘光一掃,一部熟得不能再熟的墨黑色車子,正停靠在她右後方三米半的位置。
大叔?!
大叔怎麼來了?
咦,大叔又不是醋缸裡泡大的,怎麼今天這車子散發着濃濃的醋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