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氣氛中,馬蹄,終於是落下了。
哪怕快如皇甫少宇,也沒能躲得過去。
畢竟,他身後還有個邢芙,他要分心護着。
畢竟,衆目睽睽之下,除了皇甫家族的人,還有外來的客人,他不可能展露自己的六條長尾,來驚嚇到別人。
這些掣肘,讓他無法百分之百地發揮出他的能力來。
他只能做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護好邢芙,其他都不重要!
再說了,被馬踹一腳而已,能有多大事兒?
皇甫少宇沒有當做一回事兒,皇甫老夫人只是怨恨邢芙,也沒有太擔心,觀衆中,沒見過大世面的普通人較爲緊張,皇甫家族的人卻十分放鬆,當做看熱鬧。
只有納蘭馨兒是徹頭徹尾地看出了不對勁。
越是明白,就越是不敢小覷,越是擔心地情難自禁。
她的拳頭越攥越緊,眼瞧着那馬蹄,踏入了皇甫少宇的心口。
她的手,也停留在了自己長髮上,想要看勢不對,就馬上拔髮救人!
能讓時間停留幾秒鐘,讓她推開那瘋馬兒也好呀。
大笨鐘卻咕噥着給她澆冷水:“目測你走到瘋馬那裡的距離,幾秒鐘是不夠的。你這小身邊去推動那中了邪術的馬,估計也是不夠的……目測你要至少拔掉個幾十根頭髮,還有點希望……”
該死,爲什麼她運用時間異能,會有這討厭的限制!
納蘭馨兒緊緊盯着皇甫少宇,祈禱他能受得住這麼一擊。
這一瞬間,她竟忽地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大叔在,就好了……
是啊,大叔簡直無所不能,就沒有他應付不了的狀況。
如果大叔在,一定有辦法的。
她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什麼都難不倒。
可,皇甫少宇畢竟不是東方雲鶴,他護得住邢芙,卻沒能受得住那馬蹄一擊。
只聽“嘭”一聲巨大的異響。
馬蹄在踏入皇甫少宇心口之時,竟爆開了!
皇甫少宇被重擊之下,胸口血肉橫飛,一股淡淡的黑色霧氣,一下子籠罩在了他心口上方,在拼命地往他身體裡鑽。
邢芙一下子哭出了聲。
經歷過那麼多苦難、願望、羞辱,邢芙沒有哭。
分開了這麼多年,每晚孤單,寂寞,冷清,邢芙沒有哭。
可,看到皇甫少宇爲了護着自己,被踩傷炸傷,她是真的好想哭!
這男人怎麼就那麼傻,爲了和她在一起,這麼拼。
“果然邪門!”納蘭馨兒咬牙,她又猜對了一次,只可惜沒有預防的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她毫不猶豫地駕着白馬,朝兩人奔去。
邪術也好,陷阱也罷,她都要出手相助了。
可,步子剛剛邁出,馬兒竟然嘶鳴一聲,頓住了腳步。
“天,該不會我這一匹,也中了什麼邪術吧?”納蘭馨兒大吃一驚。
“我看是你中了邪術,腦袋瓜都不清醒了。”男人孤傲而矜貴的音調,涼涼地在她脖頸後方響起,嚇了她一跳。
納蘭馨兒心虛地回頭:“大……大叔你不是不來了麼?”